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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新开始了?

发表时间: 2022-07-15

殷苏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中,没有意识,没有声音,黑暗像是胶质般浓稠,压抑得几乎窒息。

她大口地喘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努力挣扎着,可意识却是愈发沉重,随之而来的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

慌乱之中,殷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真实的存在让她恢复一丝清明。

像是在惊涛骇浪中找到一个容身之处,涣散的意识又重新凝结起来。

……

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温暖暧昧的灯光和雪白的天花板。

殷苏瞳孔微缩,瞬间清醒,刻在骨血里的记忆如潮水般尽数喷涌而出,无比熟悉的场景使她手脚冰凉,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记忆里自己受到所有非人的折磨,都始于这个地方。

“梦吗……”这个场景太过真实,她一时间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其他。

殷苏坐起身,看着自己光洁的小腿,抬手掐了掐脸,面颊传来的刺痛告诉她这并非幻境。

“重新……开始了?”

蓦地,殷苏脑子里闪过些什么,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光脚向卧室外走去。

她清晰的记得这个地方,xx酒店24楼,是个套房,房间外还有个大客厅,客厅里有个很漂亮的落地窗,自己就是在那里喝掉了苏予浣递过来的那杯酒……

她站在虚掩的门后面,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纤瘦的女人,披肩微卷的长发,搭配着纯白的长裙,酒店温暖的灯光衬的这个背影愈发温柔,此刻正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本是温馨的场景,殷苏心底却一片冰凉,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眼里是快溢出来的仇恨,她顺手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朝着苏予浣走去,重重砸下。

女人还未发觉,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殷苏看着桌上的酒和一边的瓶瓶罐罐,一肚子无名火,提起酒瓶就直接往苏予浣嘴里灌。

随着手中酒瓶的重量的减少,殷苏心里也消散了几分沉重。

记忆里的自己就是喝了这杯酒,才跟江骆宇上床,之后就再也没有摆脱过吸血鬼苏予浣和江骆宇的折磨。

事毕,殷苏拍拍手站起身来,看了眼自己身上鲜红色礼服,又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继姐,果断换上了苏予浣的白色裙子。

殷苏把昏迷的苏予浣丢到卧室,拿上包拉开大门便想要径直离开。

可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另一个老熟人。

江骆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不紧不慢地走着,金边的纤细镜框挡住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反倒衬出几分儒雅。

殷苏呼吸一滞,心里才压下去的仇恨重新翻腾起来,呼吸也不自觉快了几分,仿佛周围的气压都跟着下降了几度,空气中沉闷得能够滴出水来。

“江!骆!宁!”

殷苏在心里一字一句的喊出这个名字,面上堪堪勉强维持着冷静,她紧咬着后牙槽,擦肩之时用自己最恶毒的目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感受身旁传来的敌意,江骆宁心下一凛,不禁停下脚步看向殷苏的方向,眯起眼睛,抬手用指节顶了顶鼻梁上的镜框,想着苏予浣答应自己的事情,到底是没跟过去。

江骆宇走到房间门口,大敞的房门使他不禁心生警惕。

客厅里空无一人,他一脚踢开卧室门,床上的被子里微微隆起,显然是有人。

见状,江骆宁嘴角勾起,只把这些当做是苏予浣设计的小情趣,走上前去就掀开被子。

可入眼的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床上躺着的只有不知死活的苏予浣。

他楞了愣,脑子里突然浮现走廊里见到的女孩跟充满怨恨的目光。

殷苏那张脸深深地刻在自己脑子里,刚刚来的匆忙,他并未看到她的面容,但江骆宁现在可以肯定,刚刚那个女孩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殷苏。

“还是个带刺的。”片刻,江骆宇突然笑出声来,玩味道,言罢,他站起来正了正衣领,漫不经心地朝外走。

刚走出套房,他的目光就捕捉到了走廊尽头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裙角,轻笑一声,他沉浸在这种狩猎的感觉中。

而殷苏刚刚从一连串事情中脱身,心中的震惊只增不减,整个人像一更绷紧的弦,并未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危险。

“唔!!”

从旁边突然伸出的一只手阻断了殷苏的去路,她被一把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晏琛一手把殷苏按在墙角,一手迅速锁好门,待到从猫眼看不到江骆宇的身影才减轻了手中的力道。

殷苏挣开晏琛的束缚,自己是认识晏琛的,但记忆里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二人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认识,她心下疑惑,皱褶起眉头打量眼前的男人。

“有人在追殷小姐,举手之劳。”许是被自己盯得不舒服,晏琛开口道。

冰冷的语调让她愈发不解。

“奇怪的人。”殷苏心里暗暗吐槽,差点以为刚刚不是他把自己拉进房间而是自己主动走进来的。

“我自己可以处理,劳烦晏先生了。”她下意识觉得不该跟太多人有牵扯,道谢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咔哒。”门被轻轻关上。

晏琛抬起头盯着殷苏刚刚站的地方,放空了片刻,又转过头来吩咐一旁的助理。

“她安全回家后你再回来”,淡淡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句与自己完全无关的话。

……

殷苏出门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江骆宇不在后,便乘电梯下楼,把房卡交给前台保管,便准备离开酒店。

殷苏走到酒店门口,思索片刻,从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陈伯的电话,想要他来接自己回家,他是母亲从外祖家带来的老人,也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陈伯办事向来利索,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出现在视线里。

她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上去。

“小姐。”驾驶位上的陈伯冲她温和地笑笑,出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