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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路售票员

堂前雁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丸儿是一名公交车售票员,这份工作不算体面,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出身的少年来说,足以温饱。因为电子设备的更新,售票员被取代,很多同事跟他一样失去了工作。意外中,他看到了某客运公司招收售票员的信息,面试通过后,顺利的上岗工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辆末班车竟然会与死亡扯上联系……

主角:丸儿,路雪   更新:2022-07-16 0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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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丸儿,路雪的女频言情小说《44路售票员》,由网络作家“堂前雁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丸儿是一名公交车售票员,这份工作不算体面,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出身的少年来说,足以温饱。因为电子设备的更新,售票员被取代,很多同事跟他一样失去了工作。意外中,他看到了某客运公司招收售票员的信息,面试通过后,顺利的上岗工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辆末班车竟然会与死亡扯上联系……

《44路售票员》精彩片段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公交车售票员,往前几年,我这工作还算体面,那是收钱卖票的,后来随着刷卡机的出现,起初是监督别人刷卡,大家都还觉得挺新鲜,后来刷卡机的普及,瞬间让我们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职业。

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万万没想到让我丢饭碗的不是更优秀的售票员,而是一部小小的刷卡机。

公司引进了全新的公交车辆以及刷卡装置,那一刻,我们客运站十几个售票员,当场失业。

杵在客运站门口,我们扛着被子提着桶,像是一群逃荒的难民,大家心里都难受,但嘴上打趣道: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兄弟姐妹们混好了,以后照样是个人物。

我们都跟着笑,等到公交车来的时候,一趟一趟的上了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

我没敢坐公交车,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睛里带着嘲笑,我自己走路,顺着公交站点,一站一站的往家里走。

路人看我的时候,我总把脑袋别过去,走到脚酸口渴的时候,我顺手在路边买了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又是长叹一声。

看抖音上,人家的二十多岁都是豪车豪宅,我的二十多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侧头看着我最熟悉的公交站牌,蓦然间觉得陌生无比,然而也就是这么随意一眼,我在站牌下边看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宇兴运通公司现招聘夜班售票员一名,要求年龄18—40周岁,身体健康,性格开朗,月薪六千,五险一金。联系人魏腾飞,电话139XXXX。”

公交站牌下经常贴着很多小广告,大多是包小姐,照片是假的,电话是真的,不少人上当。或者是治疗性病的,什么得了性病不用愁,XX产品解您忧,还有就是各种小额贷款公司。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贴的广告,也不太信这么高待遇的售票员工作,但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拨打过去了电话。

刚一接通,我礼貌的问:请问是宇兴运通公司吗,还招不招售票员。

“招,客运站在祁家坟。”

市区的公交路线我太熟了,很快赶到祁家坟宇兴客运站,在客运站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个魏腾飞,他正拿着小捏剪修剪鼻毛,看见我的到来,拍了拍手上的碎茬,这就起身与我握手。

我有点恶心,还是象征性的跟他握了一下,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笑道:兄弟,你中啊!直接带着铺盖来的,来来,咱现在就办入职手续。

我懵了,问道:不体检一下,填个表什么的吗。

“不用不用,俺带你去员工宿舍,咱先把床铺给弄好了再慢慢谈,中不中?”魏腾飞给我领到一间单人宿舍,热心的帮我铺好了床,下一句话就把我说愣住了。

他递给我一支烟,说:今黑就上班吧,中不中?

“啊?”不是谈入职手续吗?魏腾飞闷了一口烟,边吐边笑道:待遇啥的你都看见广告了,包吃住一个月六千,公司不定期发放福利,咱们每天只发一趟车,44路末班车,三点到五点,走祁家坟到八龙山的路线。

我很疑惑,伸头朝外边客运站瞄了一眼,问道:咱们的公交车不也是最新款的,没刷卡机吗?

“哪有那么多钱换新款的啊,公司里还有一辆老式公交车,跑个夜班,你也知道的,夜班木啥人,用老公交车慢慢跑呗。”

“啥也别说了,今晚就上班吧,阿。”魏腾飞很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这失业和再就业来的也太快了,快到我觉得像是做梦,迷迷糊糊睡了几个钟头,半夜醒来见魏腾飞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这就凑上去看,他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干啥,看见我进来就眯眼笑,起身递给我一支烟,说:兄弟啊,一会该上班了,有点事给你交代一下。

“魏哥你说。”

“咱这公司也没太多规矩,但是有三点你得记住。”

“第一,不管啥样的乘客,不能拒载,他们要是不对劲,你可以赶他们下去,但千万不能拒载。”

这个是自然的,公交车不是私家车,拒载要被投诉的。真要遇上个脑子有问题的,赶下去就是了,我们这一行曾经就遇上个女乘客,原因传的太多了,具体不太清楚,反正这女的当场从裤子里掏出卫生巾就糊到了司机脸上(真事,上过新闻),可给那司机恶心坏了。有人说她脑子不太正常,但后来表明她很正常,只是在车上那一会不知道咋回事。

“第二,票价一块,从哪上车从哪下车都是一块,别收多了,也别收少了。”

这个也很正常,那票价是公司定的,我们就是按规矩办事,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收多的话一句投诉我们当场下课,收少了我们售票员自己补。

“第三,你记住了,这点我是为你好,你有你自己的座位,车上要是坐满的话,别管上来的是什么老弱病残,不要把你的位置让给别人。”

“行了,没啥问题上班去吧,回来了咱俩喝点,有助于睡眠。”

我在客运站里找到了那辆老式气制动公交车,这车的年纪都快比我大了,到现在还运营着呢,我寻思这宇兴运通公司也挺有实力,怎么还保留着这么老的公交车?

司机是个黝黑的大叔,我刚上车喊了句师傅好,他就递给我一支烟,我连忙接过夹在了耳朵上。

这老式公交车的大灯跟瞎子差不多,减震我估计都没有,售票员的皮质椅子早已破旧不堪,一路上颠的屁股疼,而且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前几站地根本就没乘客,司机照样是停下了车子,打开了车门,等了约莫三五秒,才关门重新出发。

我在后边问道:师傅,这没人就不用停了吧?咱省点时间。

他头也没回的说:公司规定。

一直到瀚海小学,才上来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我提示道:小姑娘,上车请投币。

她神情有些落寞,抬头看向我,小声问:叔叔,如果我没钱,你让我坐车吗?

我一愣,哑然笑道:当然可以呀。

我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硬币,咣当一声丢进了自动投币箱,然后对小姑娘笑道:这一次叔叔请你。

小姑娘并没有对我笑,而是一脸漠然的走到了公交车的后边。

这一路行驶倒也畅通,夜班车虽然熬人,但是不堵车,基本都是准时准点到站。

从祁家坟到八龙山,站点都没啥人,一路上没几个乘客,头一天上班很顺利,我心里美滋滋的,一天只发一趟车,包吃住,月薪六千,我这一次真是撞大运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打了盆热水,泡脚的时候想起了耳朵上夹着的那支香烟,就取了下来,点燃后刚吸了一口,顿时感觉特别呛得慌。

我寻思这是什么牌子的烟,劲这么大,就歪着头在灯光下细看,这一看不打紧,我手一哆嗦,烟都差点掉地上!


三枪牌香烟。

这个品牌的香烟,十几年前就停产了,我小时候见我爷爷抽过几次,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司机从哪弄来的这种烟?

我又抽了两口,感觉味道是差不多的,小时候点炮仗经常问我爷爷要一支,印象中这是小时候的气味。

以前倒是有些卖假烟的,但仿制烟都是仿中华之类的名牌烟,利润高,谁仿这种便宜货,而且这香烟抽完,烟灰满屋子飘,就跟烧过的黄纸似的,估计假冒伪劣商品。

这事我想不明白。

第二天发车,我特意问司机,我说师傅你从哪弄来的三枪牌香烟,这东西现在不好买了呀。公交车司机说,是他子女给他送的。

没想到他子女挺孝顺,没事还给他送烟抽。

这天晚上,一切照旧,顺顺利利的开到终点站,顺顺利利的回来,一连好几天,直到这星期五,我再次遇上了那个没钱坐车的小女孩,这一次她还是穿着红色的连衣裙。

她上车后问:叔叔,如果我没钱,你让我坐车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打量着她,看起来应该有十二三岁,这一身打扮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能是父母管教的严,不怎么给零花钱,或者自己贪嘴,把坐车的钱都买成了零食。

我说行啊,叔叔再请你一次。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发现这个小女孩,每逢星期五晚上都会准时在瀚海小学这个站点上车,而且身上从来没有钱,每一次都是问我,如果没钱,让不让她坐车。

我每次都会拿出一块钱请她坐车,但她从来没有感谢过我,每次都是神情漠然的走到车子后边,也不找地方坐,就站在过道中间,脸朝后。

有一次我忍不住了,见车上没有乘客,我对她说:小姑娘,你对叔叔笑一笑,叔叔就请你坐车,好吗?

小孩子嘛,要朝气蓬勃,板着脸多不好,笑容感动世界,笑容是这个世界上的通用语言。

她抬头漠然的看着我,那双眼睛水灵灵的,但总觉得像一潭死水,脸上没有任何想笑的意思,甚至这么对视下去,我觉得她会哭,我赶紧笑着说:开玩笑的,叔叔这一次还请你坐车。

说话间,我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冷冰冰的。

她走到了后排,站在过道中间,我说:小姑娘,你找个地方坐。

她罔顾四周,最后看向了我,一言不发,我说那你抓着扶手可以吗?

车上乘客出问题了,售票员和司机都要担责任的,平时看见老弱病残,我们还得主动让别人让座,这是我们该做的。

见她抓住了扶手,我才安心了些,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我心说这小女孩真怪,明明有那么多空位,她怎么就是不坐呢。

又不是坐满了,没地方坐,难不成小女孩有痔疮?转念想想,人家才十几岁,怎么可能。

连续开了两个多月,每逢星期五,我都会在瀚海小学这一站遇上小女孩,她从来不带钱,一直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后来我发车回到祁家坟客运站的时候,跟魏腾飞喝酒聊天,说起了此事。

谁知我刚起了个头,魏腾飞脸色煞白,倒酒的动作为之一颤,小声问我:你说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穿红色连衣裙,每周五都在瀚海小学坐末班车?

我抿了一口酒,点头道:对对,就这个,从来不带钱,而且她一直不往座位上坐,就站在车厢中间,还脸朝后。

魏腾飞此刻喝的醉眼惺忪,他饶有深意的说:那小女孩没钱,就让她坐呗,没事。

我算一算,一个月也就四五块钱,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我夹了一粒花生米,又说:不过这小女孩挺怪的,我请她坐了那么多次车,我让她对我笑笑,她都不理我的。

啪嗒一声,魏腾飞刚端起来的一次性酒杯掉在了地上,白酒洒了一地,他赶紧勾头去捡杯子,“哎哟老弟啊,你可千万别再说这话了!她就是想对你笑,你也别搭理她,明白吗?”

魏腾飞喝多了,说话都有点卷舌头,可我意识很清醒,我好奇道:为啥啊?

他歪头趴在胳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说什么,我推了推他,发现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晃了他好几次,他哼哼唧唧的,看起来醉的不轻,我这就扶着他回到单人宿舍。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晌午了,昨晚上也没喝太多,但是头疼欲裂,估计是什么便宜勾兑酒,以至于到饭堂的时候,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我刚端着饭菜坐下来,就听到后排两个妇女议论道:就他,就他,他就是那个新来的44路末班车售票员。

另外一个夹带着幸灾乐祸的感觉小声说:刚走一个小老头,又来一个胆大的,这是真不怕死啊。

我平时很少在食堂吃饭,但我知道这俩是38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以前见过两次,不是很熟,我不懂她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应聘44路末班车售票员,这跟怕不怕死有什么关系?

是,这种老式公交车确实安全系数差,但这是公交车,不是F1,又不比速度,慢慢开就是了。

我没在意她俩说的话,只顾闷头干饭,谁知她俩又嘀咕道:快俩月了吧?你看吧,他也快了。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她俩立马低头装出一副认真吃饭的样子,没再言语。

午夜十二点我起床,迷蒙了会,到点之后就上了末班车,上了俩月班,现在跟司机也混熟了,我基本不往自己的座位上坐,都是坐在前排,跟司机闲聊打屁,本来这午夜末班车就没几个乘客,监督好投币就行了。

然后我俩也不知道咋扯的,就扯到了那个小女孩身上,司机也说:那小女孩一看就没教养,请她坐那么多次车,连句谢谢都不说,这一看就是从小爱占便宜。

我笑着说:嗨,应该不至于,小孩子嘛,都怯生,我小时候也那样,没啥。

说话不及的,44路末班车就来到了瀚海小学公交站点,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上车后,她还是抬头看向我,神情漠然的小声问:叔叔,如果我没钱,你让我坐车吗?

我还没说话呢,司机嘟囔了一句:不让!

她转头就下了车,我连忙招手道:哎哎,小姑娘,我请你坐车,上来吧。

然后我侧头对司机小声说:这大半夜的,她又没钱,不让她坐车,她怎么回家。

司机还想帮我打抱不平呢,我连忙示意眼神,让他不要再说话。

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个大叔挤上了车,同时用力推搡了一下那个小女孩,骂骂咧咧道:没钱坐什么车,滚蛋!

司机喊道:哟,老赵,闲了啊?

“开车。”老赵坐在司机旁边,给司机递了一支烟,但是没抽。

我人傻了。

车子已经发动,我连忙说:公交车不能拒载啊。

老赵说:没事,小魏那边都不是事,尽管开吧,他要说你,我找他算账去。

我说小姑娘没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大晚上的她怎么回家?

老赵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年轻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你再让她上车,她就黏上你了!到时会有大麻烦。

我问什么麻烦,他不再理我了。

公交车返回的时候,我特意站起身子朝着瀚海小学公交站寻去,那个小女孩还站在公交站牌下,隔着窗户看去,她在盯着我笑。

从这天起,我再没见过这个小女孩,所有诡异的事情也是从这天晚上开始的,最早是我丢了钱包,后来保洁阿姨找上我,神秘兮兮说让我请客的时候,我恍然大悟。

当时保洁阿姨递给我钱包的时候,让我看看钱少不少,我一翻钱包,脸色都变了。

钱没少,但却多了一张身份证!


一张女人的身份证。

她叫路雪,22岁,长得挺标致,这个人我虽然不认识,不过美女都有一个漂亮的共性,所以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紧张收好身份证,保洁阿姨调笑道:哟,小子呀,谈对象了?

我紧张是因为这张身份证来历不明,而保洁阿姨或许以为,我谈了个对象,然后我带着人家姑娘开房去了,登记身份证之后我忘了还给人家。

又过了几天,午夜大暴雨,我发车回来,赶到宿舍的时候鞋子都湿透了,还好,我还有一双早已刷干净的鞋子。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迷迷瞪瞪的去拿那双清洗干净的运动鞋,刚一伸脚,那鞋子赫然就摆在我的床边,而且鞋带都穿的很整齐。

我一愣,挠挠头仔细回想,昨天下班回来,我冲个凉就直接睡了,那这鞋子是谁帮我放这的?

我跑去问了一下魏腾飞,我以为他怕我太累了,就帮我穿好了鞋带,他却笑着说:谁碰你那臭鞋。

整个宇兴运通公司里,在祁家坟客运站的人,除了我,还能进我宿舍的只有魏腾飞,他是经理,肯定有钥匙,可他没来过,那还能是谁?我心想:谁在搞恶作剧吗。

我又跑去问司机,司机说他也不知道,我说最近古怪事太多了,见我皱着眉头,一直给他递烟,他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娃儿,你今年二十多岁,大把的时间,要不是急缺钱,你还是换一份工作吧。

我俩在一起工作两个多月了,除了第一天他给我上了一根烟之外,其余每天发车回来,我都会亲自给他上一根烟,毕竟是老师傅。

我小声问:叔,啥意思啊?

他沉思了片刻,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松动,小声说:祁家坟到八龙山的路线,是一条新路线,刚开不到半年,你前边还有两个售票员,你不妨去问问他们。

后边的话,不管我怎么问,他始终不吭气了。

又过了几天,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有一次我照镜子的时候,我明明眼皮没动,但镜子里的那个我,好像对我眨了一下眼。我心说不行,这工作肯定有古怪,当即便私下问了很多人,打听出了上一任售票员的地址。

我买了点礼物登门拜访,上一任售票员住在城中村的一个院落里,到他家的时候,发现大门虚掩,我站在门口喊:赵师傅在家吗?

上一任售票员叫赵保生,刚喊了一句,从里屋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打扮有些邋遢,留着一个小刺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你找我爹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果篮,笑着说:我是来拜访他的。

因为这个小刺头的语气很不友好,表情也跟不耐烦的小混混似的,我赶紧表达出善意,说清自己的来意。

停顿了片刻,他说进屋坐吧。

进了他家客厅,我猛的就愣在了原地,他们家正北方向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我颇为震惊,喃喃道:赵师傅,他……他……

小刺头不忿的说:两个月前,我爹走了。

什么?!

我浑身一哆嗦,提着的果篮都差点掉在地上,两个月前走的?那我前几天遇上的赵师傅是谁?

见我瞪大了眼珠子,他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给我倒了一杯水,说:你等我一下。

他翻找抽屉,拿出了一叠的文件,其中有一张照片就是赵师傅倒在了售票员专座上,歪着头,已经断气了。

沉默了许久,我心里乱成一团麻,见他坐在那里抽闷烟,我劝了一句,兄弟,我们都节哀吧,哎。

谁知他啪的一下砸了烟头:我爹才五十多岁,身体很硬朗,应聘44路末班车售票员的时候就说过,一天只发一趟车,一天就俩小时,我爹怎么可能猝死,这事我已经找律师了,不赔个几百万这事没完!

这我就插不上话了,嗯了一声,又跟他寒暄了两句,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随后的几天里,我心神不宁,心说这人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在售票员专座上说猝死就直接没了?

我前两天看到的赵师傅,究竟是不是幻觉?

这事我没跟魏腾飞说,估计说了他也不信,等我第二天发车回来,临下车时,发现最后边一排座位上,竟然放着一只红色带绣花布鞋。

可给我气坏了,我心说哪个老娘们这么没素质,公交车上脱鞋就不说了,还把这破鞋扔到座位上,太没公德心了。

我正想把这破鞋给扔了,可我仔细一看,顿时手一抖,红色鞋子差点从我手中掉下去。

不对,这种红色带绣花的纳底布鞋,都是纯手工制作,十几年前卖的比较火,现在基本没有了,老年人都不在了,年轻人没人学。

我皱眉细想,今晚发车的时候,车上貌似没有上来过年轻的女郎,也没几个年纪偏大的妇女,毕竟末班车也没几个人坐,那这鞋子会是谁放的?

我也没多想,捏着鞋子扔进了墙角垃圾桶里。

翌日我发车回来,又在老幼病残专座上发现了一枚金戒指,样式很老,没有任何花纹,也是纯手工打造的那种,我奶奶就戴过这种戒指。

我再一想,不对啊,老幼病残专座一般没人坐,而今晚发车的时候,我也没见老太太上车吧?

第三天,我特意长了一个心眼,车子每到一站地,我都会注意着上下车的乘客,看看有没有人故意往座位上放东西。

全程没有什么异状,可等我回到祁家坟,从后门下车时候,这次又在后排座椅上发现了一条项链!

不对!

我看着这条项链,顿时一惊,遥想第一次钱包里多了一张身份证,第二次多了一只破旧的高跟鞋,第三次多了一只金戒指,第四次就多了一条项链。

先排除身份证的话,只看其余三件东西,正好是从脚到头。

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明天出现的东西,应该是……一顶帽子!

不知为何,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我将红鞋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让这几件东西都锁在了我的抽屉里。

第二天上午,我刚睡醒,立马就拿起香烟,去找客运站那些老司机打听,问问他们,上上一任44路售票员住在哪里。

因为现在我已经找不到赵师傅了,他已经死了,我无法再从他口中打探到关于44路公交车的信息,那就只有把目光放到上上一任售票员的身上,希望他没出什么事情。

刚开始问的时候,很多人都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我专挑老师傅问,问到最后,348路公交车的老司机看我态度挺诚恳,还时不时的递烟,就小声把上上一任44路售票员的地址给了我。

最后他还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怪好的一个小伙子,你还是学门手艺,趁早换工作吧,哎,这话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我点了点头:谢谢大叔了。

看了一下表,才早上十点多,距离发车还有十几个小时,时间完全够,当即我就起身,买了两盒好烟,直奔上上一任44路售票员的家里。

从他们那里我得知,上上一任44路售票员叫段坤,今年四十出头,到了段坤住的地方,几经打听后才知道,他现在在一家家具厂当学徒。

找到了那家家具厂后,我顺利的在车间里找到了段坤,他头发凌乱,正在车床前打磨一块板子,我发现他左手的无名指断掉了,而且断裂的地方伤口结痂很粗狂,像是被重物砸断。

我走过去问:请问您是尖沙咀段……不不,您是44路售票员段坤段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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