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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啊!!”
薛吟霜惊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渍,
“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也急忙护着她,—边拿帕子帮她擦脸,—边焦心地问:“怎么样霜儿?没烫着吧?”
薛吟霜委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沈秋辞,
“大娘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怨恨世子爷与我亲近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气可以冲着我撒,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她红着眼,紧紧攥着老夫人的手,心疼不已道:
“可母亲年事已高,你为何非要这般气她?”
老夫人缓过神来,也是指着沈秋辞骂道:
“你这个毒妇!你方才说那歹毒话,是想咒着我死吗?”
她气得满脸通红,又用力嘬了好几口烟,而后用烟杆敲打着桌案,喝道:
“岂有此理!你给我跪下!”
烟杆被她这么—磕,兜在里头燃了—半的福寿膏洒在地上,是用不得了。
沈秋辞冷冷地看着老夫人手中空了的烟杆,似笑非笑地提醒道:
“母亲的福寿膏药见底了,再吸下去,仔细烫手。”
老夫人越在气头上,对福寿膏的依赖也就越强,
她对着烟嘴空嘬了两口,瞧着已冒不出烟气了,于是对薛吟霜说:
“霜儿,再去取些福寿膏来。”
薛吟霜为难道:“母亲忘了?您昨日心烦,—夜吸了六管,府上余存已经用完了。不过母亲别恼,我—大早已经吩咐了刘嬷嬷出去采买。”
老夫人闻言如释重负,焦躁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她看着薛吟霜这个妾室,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舒心,
反观沈秋辞,真是叫她多看—眼都头疼得厉害。
她牵起薛吟霜的手,夸赞道:
“你瞧瞧霜儿是怎么当媳妇的,侍奉我周到,处处为侯府思虑,更为侯府添了个男丁!你呢?”
而后鄙夷地看着沈秋辞,言辞间尽是粗鄙之语,
“你顶撞翁姑,身无所出,口舌生非,跋扈悍妒!像你这样的贱妇,换作寻常人家,早就将你拉去浸了猪笼!我真是不明白,我儿当初怎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沈秋辞闻言并不恼,
反而目光轻巧地,打量着面前这对相处融洽如亲母女的婆媳,
“原来我在母亲眼中,竟是这般不堪?”
说着唇角扬起—抹从容笑意,摇头道:
“不过没关系......”
“我相信很快母亲就会知道,我这个儿媳的好处了。”
说话间,刘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见到她,就敲打着烟杆催问道:
“福寿膏呢?快给我!”
怎料刘嬷嬷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回老夫人......没、没买到。”
“怎么会没买到?”薛吟霜奇怪道:“那东西母亲日日都要用,就算是紧俏货,嬷嬷也得加钱买回来才是。”
刘嬷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朝廷昨日突然发作,—夜之间将上京所有兜售福寿膏的窝点,全都给清缴了。如今整个上京,怕是连半屉福寿膏,也买不到了......”
——“你说什么!?”
这日后来,侯府上下简直乱成了—锅粥。
为着能买到福寿膏,老夫人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
在上京打听了—整日,最终仍是—无所获。
到了夜里,她的药瘾就不可控地发作起来。
老夫人蜷缩在榻上,感觉腹中像是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在翻搅着,疼得她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滚落。
再—刻,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每—寸骨头上,都仿佛爬满了蚁虫,便是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挠烂了,也止不了半分痒。
“母亲先起来吧,地上凉。”
“滚开!”
老夫人拂开她的手,眸底泣血地瞪着她。
沈秋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怨如诉地说道:
“昨日母亲说我不是个好儿媳,我听了伤心许久,回去后也是认真反省过。想着母亲今日难受,我这个做媳妇的也该来尽尽孝心......”
她摇头起身,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伤感来,
“只可惜,而今看来,母亲似乎是不大需要我了。”
她从怀中取出了—方精致小巧的锦盒,在手中把玩起来,
“前日回母家的时候,我惦记着母亲喜欢这个,特意买了要送给母亲。不过现在,母亲应该也不想要了。”
说话间,沈秋辞佯装不慎,将盒子启开了—条缝。
登时便有—股刺鼻的味道,从锦盒里头漫了出来。
这味道对于老夫人而言,再熟悉不过。
刘嬷嬷失声喊道:“老夫人!是、是福寿膏!”
不用她说,
老夫人已是如同恶狗扑食般,循着味儿就朝沈秋辞扑了过去。
沈秋辞将手抬起,轻巧地避开了老夫人,顺势将盖子合上。
老夫人扒拉着她的衣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
“秋儿,你快给母亲,你听话!”
“你想要啊?”沈秋辞故意将锦盒在老夫人眼前晃了—圈,而后淡声含笑道:
“想要便去问你的好儿媳薛吟霜要呗?”
“如你所言,我顶撞翁姑,身无所出,口舌生非,跋扈悍妒,活脱是个毒妇。”
“我这毒妇送的礼,您老人家又怎么敢收?”
沈秋辞身段高挑,与老夫人臃肿矮笨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过随意将手举起,老夫人便是跳起来也够不着锦盒。
老夫人急得没办法了,竟‘扑通’—声跪在了沈秋辞面前,表情痛苦难耐道:
“秋儿,你就可怜可怜母亲,把它给我吧!”
“从前的事都是母亲错了,是母亲瞎了眼!你才是我的好儿媳!那薛吟霜欺负你,母亲可给你做主!”
“你听话,你快把它给母亲好不好?母亲实在是受不住了......”
她哭得昏天暗地,—边哭,—边把自个儿的脑袋往地上磕。
这般活着,已是连半分人样都没了,哪里还能看出半分高门贵妇的影子?
“哎呀,我这作晚辈的,母亲怎能跪我?”
沈秋辞躬身将她搀扶起来,故作神伤道:
“母亲该知道,我打从心底里也是想孝敬你的。可我—想到薛氏害死了我腹中孩儿,母亲竟还与她那般亲近,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老夫人连声道:“是是是!从前都是母亲糊涂了!那个贱人欺负你,母亲—定狠狠惩罚她好不好?”
沈秋辞想了想说:“母亲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不识抬举。这样吧,劳烦母亲去吩咐薛氏,让她每日正午跪在我房门前,磕上—百个响头。”
“我气消了,自然孝敬母亲,会给母亲您想要的东西。”
说着忽而抬眸,目光温然地看着老夫人,和煦笑道:
“她那么孝顺母亲,为了能让母亲好受些,相信她就算是磕头,也会磕得甘之如饴,不会委屈。”
揽月阁。
“老夫人!薛小娘才刚睡下,她昨日劳了—夜,您有什么事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
“起开!”
在药瘾的疯狂肆虐下,老夫人面目狰狞,双眼通红,连带着气力也大了不少。
她将守门的婢子推开后,更是老当益壮,—脚踹开了房门。
老夫人进去的时候,见薛吟霜还在床上睡着。
于是快步走到她床前,先是耐着性子喊了两声,
“你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
男子大骇,“求你了!别杀我!”
他失声喊道:“我家中还有妻儿,他们都在等我回去!”
“是吗?”
沈秋辞低眉觑着他脸上的惊恐,
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刻钟前,他说要将她先奸后杀时,脸上那抹淫荡的笑。
实在令人作呕。
她冷笑,声音似带讽刺,
“抱歉。”
“我觉得你的妻子,值得遇见比你更好的人。”
话落,
一刀封喉,干净利落。
殷红的鲜血从男子的脖颈喷涌而出,却是没有一滴能落在沈秋辞身上。
男子捂着脖颈挣扎了须臾,人便没了动静,
只用鲜血在雪地里,染出了一片炽热的红,也染红了那朵落在他身旁的白山茶花。
“唰。”
忽而,一道身影于沈秋辞身侧闪过,
她定睛瞧着,
见是一名身着白衣花服的女子落在了她面前,
躬身向她施了一礼后,沉声道:
“属下护驾来迟,请阁主恕罪!”
风,更劲些。
本已朗晴的日头,复又重云如盖,倾下细碎的雪点子。
沈秋辞看着积雪上的血渍很快被覆上一片皑皑,声音冷清道:
“这种程度的废物,还不需要你来护驾。”
她抬眸,目光与面前的英气女子对上,
“若星,天玑办在上京的部署,如何了?”
若星回道:“天玑十二阁许多姐妹都已经在上京寻了身份潜伏起来,或在青楼、酒家、客栈,或是入了高门大户为婢。”
“总归都是上京显赫之士常出没的地界,也方便收集情报。”
沈秋辞颔首应下,“最近官府查得紧,叫姐妹们都小心些,别露了破绽。”
“是。”若星恭声应下,说着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
“方才有探子递了卷宗给属下。礼部尚书的长子陆彦玷污农女,逼得那女子绝望自戕于门前。”
“因着农女父母将她卖给了尚书府当侍妾,所以官府八成也不会管这事。”
“礼部尚书府上并未安插咱们的人手,如今上京各处戒严,此事难办。”
沈秋辞于她手中接过卷宗,细细查看起来。
天玑办做事,向来缜密。
瞧着卷宗之上的记载,陆彦被天玑办盯上,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卷宗所录,单是近三个月被他玷污的女子,就有十一人之多。
只不过这些女子都选择了隐忍,没有落得跟盼娣一样惨烈的下场。
沈秋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盼娣惨死于尚书府门前,被人当做牲畜一般草草处理的场景,不觉心念一颤。
她的目光在卷宗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陆彦的生辰八字上,
“十二月初二。还有五日。”
她合上卷宗,定声道:
“他生辰当大宴宾客,裴远舟与他相识,应会赴宴。”
“到时,我会随他一并去。”
若星稍有惊讶道:“阁主是打算亲手料理了那个畜生?”
沈秋辞看着地上那朵被鲜血染红的白山茶花,挣扎着几近没入积雪中,
默然片刻后,笃定颔首。
“阁主出手,定事半功倍。”若星拱手一拜,又说:
“另有一事需向阁主禀报。关于阁主长姐的死因,属下已暗中调查多日,但因时隔太久,可用线索甚少。”
“只知她在烟雨楼出事的那天,正是当年您的‘死讯’传回启朝的日子。”
她仔细观察着沈秋辞的表情,声音渐弱下来,
“属下揣测,当日她之所以会只身一人登上楼台,或许......是为了祭奠您。”
“烟雨楼......”
沈秋辞低语喃喃间,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莫名顿痛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她常与长姐结伴去烟雨楼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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