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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纹

桐雨轩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雷从小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爷爷有个纹身店,但是他纹的不是普通图案,是阴阳纹。陈雷一开始没察觉这东西的恐怖,直到村里的寡妇被骚扰,爷爷在她身上花了阴纹,让那些下流男人一个个吓没了阳魂,被小鬼纠缠。陈雷自己也会这些本事,只是没想到,爷爷会去世的那么突然。从此,孑然一身的陈雷用阴阳纹之术,解决一桩桩诡谲之事!

主角:陈雷   更新:2022-07-16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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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雷的女频言情小说《阴阳纹》,由网络作家“桐雨轩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雷从小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爷爷有个纹身店,但是他纹的不是普通图案,是阴阳纹。陈雷一开始没察觉这东西的恐怖,直到村里的寡妇被骚扰,爷爷在她身上花了阴纹,让那些下流男人一个个吓没了阳魂,被小鬼纠缠。陈雷自己也会这些本事,只是没想到,爷爷会去世的那么突然。从此,孑然一身的陈雷用阴阳纹之术,解决一桩桩诡谲之事!

《阴阳纹》精彩片段

我十八岁那年,隔壁男人刚刚过世的裁缝王寡妇,深更半夜跑家里来。

她对着爷爷哭哭啼啼半天,嚷嚷着说什么受不了。

我爷爷皱眉沉思过后,干脆把我从被窝里拎出来,让我到堂屋小床上凑合一晚上。

待爷爷把屋门关上之后,我支棱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依稀听王寡妇喊疼之类的话语。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还不见王寡妇出来,我却支撑不住了,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睁开眼就看到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王寡妇,红着一张脸从里屋走了出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

我都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啥事不知道?

我奶奶早已经过世多年,我爷爷独自一个人拉扯着我,又要赚钱又要养我,实在是辛苦。

找个婆娘帮衬一下,倒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这年龄差的有点大,我爷爷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王寡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都能给爷爷当闺女了。

古人都讲究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哪有男人不喜欢年轻貌美的。

爷爷喜欢个年轻小寡妇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多年爷爷没有再娶,也算是对得起奶奶。

不光我这么想的。

这不,街上的长舌头婆娘就过来说闲话。

她们说我爷爷老当益壮,本事大的很;跟小寡妇搞到一起,闹不好,还要给我造出来一个小叔来。

我听了倒是高兴的很。

爷爷在县城经营着一家纹身店,生意冷冷清清。

平日里孤单的很,就靠着翻腾他那纹身小箱子打发时间。

给爷爷寻个伴,还是个年轻漂亮的王寡妇,爷爷定得夸我懂事。

要是成了一家子,爷爷跟王寡妇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也天天能跟王寡妇的闺女小红一起玩。

我寻思着,作为爷爷唯一的亲人,这事我不张罗,哪个张罗?

我问爷爷生辰八字,准备找街上摆摊算卦的张瞎子,算个日子好操办喜事。

爷爷狠狠瞪我一眼,这才跟我说了实话。

爷爷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王寡妇。

远远近近心怀不轨的男人,总是深更半夜跳墙头爬墙头。

这不,非但把王寡妇吓的不轻,就连街上的婆娘都按捺不住了,大老远就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是吐口水就是翻白眼。

这下子,王寡妇承受不住了,她自己好说,连累着家里的十五岁的闺女小红不明不白的挨骂,她心里如同刀绞似的。

王寡妇跑到爷爷这儿来,就想着让爷爷在她身上纹个鬼纹,晚上充当保镖的作用,哪个男人敢靠近,吓不死他们!

嘿嘿,男人嘛,总是口是心非。

爷爷说这些话,定是为了他那张老脸,纯粹糊弄我。

当天晚上,那吃的白白胖胖的杂货铺老板,就差点见阎王去了。

县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吃罢晚饭后,就跟往常一样,我坐在床上,跟着爷爷学习阴阳纹之术。

我陈家祖上就是纹身匠,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新京市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回到了莲花县这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了。

我从三岁起跟着爷爷学习纹身术,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的时间,也算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纹身术分为阴纹跟阳纹。

阳纹就是普通的纹身,根据顾客的需求,在身体的部位上纹上好看的图案就行了;而阴文就比较复杂了,有着驱邪、护体、转运、聚财、求子、增寿等多种功效。

用的材料及工具都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爷爷没有跟我说过。

那个用来专门装工具和材料的黑漆小箱子,爷爷压根就不让我碰。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夹杂着一声声急促的叫喊声。

“不得了了!陈馒头死在王寡妇床上了!”

陈馒头吃的那叫一个白白胖胖,一张脸白净的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经营杂货铺赚了一些钱,眼珠子都跑到眉毛上了,跟螃蟹似的的横着走。

他还多次骂我小杂种。

还敢跟我爷爷抢王寡妇,他死了正好!

我一阵偷着乐。

爷爷一听,脸色一沉,当即就从炕头上跳下来。

来不及同我打招呼,跟着来人就跑了出去。

出大事了!

我哪能错过这热闹?

我当即跟在爷爷身后跑了过去。

远远就听到王寡妇家里传出大呼小叫的叫喊声。

从人缝里挤过去一看,陈馒头那麻子脸老婆,正跪在躺在地上的陈馒头身边,拍着大腿哭的正凶。

衣衫不整的王寡妇抱着闺女小红,可怜巴巴跪在一边,挂着泪珠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巴掌印。

“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寡妇,敢勾引我男人,我要你的命!”

麻子脸巴掌拍的啪啪响。

她脱下鞋来,费劲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着王寡妇身上打砸过来。

看热闹的人多,管事的人少。

眼看着麻子脸冲过来打人,非但没有一人出手阻止,反而响起一片喝彩声。

“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声响过,吓的麻子脸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瘫软在地。

喊话的正是爷爷,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打发走了之后,爷爷翻了一下陈馒头的眼皮,对着那闭着眼睛哀嚎的麻子脸冷冷说了一句。

“你男人做什么勾当,你还不知道?你倒倒打一耙!小红娘的身上带着小红爹的鬼纹,哪个敢胡作非为,小红爹就会出来给他颜色看看!”

“陈馒头没有死,就是阳魂吓掉了,回去给他喊魂就好了!”

我这才知道,我还真是误会爷爷了。

那晚上,我爷爷跟王寡妇还真不是那个啥,只是给她在身上纹了一个小红爹。

从此以后,王寡妇门前可算是清净了,可陈馒头同我爷爷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这陈馒头是我们这条街上的街道主任,这事闹出来,他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头上的乌纱帽差点也没有保住。

怀恨在心的陈馒头,变着法子的整我爷爷。

每当我到杂货店买东西,不是说没有,就卖给我们坏的。

无奈我跟爷爷只得跑远路买一些生活用品。

爷爷压根就不在乎。

爷爷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有他陈馒头求爷爷的那一天。


说来就来,七八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耷拉着脑袋如同瘟鸡一般的陈馒头,同麻子脸婆娘一起,提着礼物找上门来。

他哀求爷爷一定帮他想想办法,否则的话,他真要见阎王去了。

陈馒头说,自从上一次在王寡妇床上吓掉魂之后,他天天睡不安宁。

一闭眼,就看到四五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围拢过来,对着他又是掐又是挠,还死命掐他的脖子。

他这么一说,我赶忙朝着他的脖子看过来。

还真是,他的脖颈上,有一道道青中泛紫的勒痕。

除此之外,脖颈上还有明显的牙齿啃咬过的痕迹,血肉模糊的伤痕,看上去,像是被狗啃咬过似的。

一改往日眼睛长到眉毛上边的嚣张气焰,麻子脸小心翼翼把手里的礼品放下之后,对着爷爷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大叔啊,您可得出手救救他啊,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这条命可就没了!”

麻子脸婆娘哭丧着一张脸,反手狠狠打了男人一个巴掌。

“你自己的做的下作事,你自己跟大叔说!”

陈馒头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说了起来。

他说,这些日子,小鬼非但来掐他脖子,还一口一个爹喊着;他这边说话的时候,麻子脸的白眼,如同刀子似的在他脸上翻飞。

陈馒头不停夹着大腿,两只手更是不停摸索着大腿根,像是随时都会尿裤子的埋汰模样。

“说吧,糟蹋了多少姑娘,打了多少孩子?”

爷爷慢悠悠一句话,吓的陈馒头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额头上冷汗直流。

颤颤巍巍看一眼站在身边的麻子脸婆娘,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爷爷不禁冷笑。

“陈馒头,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你依仗手里有点臭钱,时不时欺负大姑娘小媳妇!只管打种不管善后,怀上了就让他们打胎!”

“你知不知道,步入轮回能够投胎转世做人,要经历多少磨难!”

“好不容易有了投胎做人的机会,偏生却是投胎到你这肮脏人裤裆里,连太阳都没有见着,就被打掉了!”

“还接二连三打下如此之多!你知道你招惹了什么吗,这是胎怨!能够弄死你的玩意!”

原本还站在爷爷跟前的陈馒头,一张脸吓的如同白纸一般毫无人色。

他腿抖动两下,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爷爷的大腿就是一顿哀嚎。

“大叔啊,我知道错了!您老人家一定得想办法救救我啊!”

“我先后找了三个看事的,可他们过来看看,连茶水都不喝,拔腿就跑了!他们说,他们管不了这事!”

“就连张瞎子都说我死定了,还说除了大叔,神仙都救不了我······”

不等他说完,屋子里的灯泡突然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紧接着,如同短路一般,忽明忽暗闪烁不停过后,啪的一声,灯泡直接不亮了。

屋子里的温度迅速降下来,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冰窟窿一般,冻的我直打哆嗦。

我朝着院子里看过去,这才发现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原本高挂在天上的月亮,被一团浓黑的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

安静的院子里,突然阴风大作;呼呼作响的阴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和房门,不停往屋子里灌;卷起地上的砂石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

那本来跪着磕头的陈馒头,突然眼睛一瞪,身体一僵,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借着爷爷点燃煤油灯的昏暗光线,看到面前的情形,我吓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馒头的脸上糊了一脸血水,他却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手疯狂攥着脖颈使劲掐着。

大张的嘴巴里,发出阵阵如同野兽的嘶鸣声;一条黑乎乎如同鞋底的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

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一般,他肥胖的身体快速朝着门口的方向拖行而去。

“嘿嘿嘿······哈哈哈······”

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声,从他的嘴里传出;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突然间被撕扯成碎片,白白胖胖的身体之上,顿时出现了横七竖八的伤痕。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身体上的伤痕之处汩汩冒出,陈馒头在地上疯狂扭动着残破的身躯之时,我看到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疯狂跳跃着,越发显得兴奋起来。

他身上的伤痕快速扩散到了心脏的位置,我突然看到,一个如同长指甲模样的玩意,朝着他的心脏之处,就扎了过来!

我吓的不由尖叫起来。

“放肆!敢在我陈平面前撒野!”

爷爷蹭一下站立起身,冷冷一笑,右手一挥,一张黄表纸,照着陈馒头的身体就飞了过来。

那只不过是一张寻常的黄表纸,在飞出之时,却绽放出耀眼光芒,碰触到陈馒头的身体,发出滋滋滋的响声来。

一团团浓黑的烟雾,迅速从陈馒头的五官飞窜出来,发出瘆人的鬼嚎声过后,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透过浓浓黑雾,我看到一张张模糊不清的小孩子的脸。

浓雾很快消散,什么也看不见了。

躺在地上的陈馒头,浑身血肉模糊,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麻子脸瘫软在炕头前,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

爷爷在她脑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过后,她这才回过神来。

嗷的一嗓子过后,一把搂住了我爷爷,说什么也不肯撒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麻子对我爷爷有什么想法。

“前些日子,这些玩意,只会趁着陈馒头睡觉的时候出来掐他,今儿个,怎么直接出手了?”

婆娘边哭边问。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他只有三天的寿命了!没有想到他们怨气这么重,直接跟着他找上门来了!”

“大叔啊,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那原本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的陈馒头,突然睁开眼睛,跟狗似的爬到爷爷身边,抱着爷爷的大腿就是一通哭嚎。

“救你可以,不过,你要依我三件事!”

爷爷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时候,别说是三件事了,就算是一百件,这陈馒头也得应下了!

有什么比救命还要重要的!

可爷爷提出的要求,就连我都傻眼了。


“第一,给我五万块钱!”

“第二,给我打造一口黑棺材!”

“第三,给我充当后人哭丧三天!”

我一听纳闷了,爷爷这提的什么要求?

要五万块钱,我倒是能够理解。

爷爷给人办事向来都是收钱的,就连前些日子给王寡妇纹身,都让王寡妇拿了两千块钱。

爷爷说,行有行规,贼尚且不走空,不管是给哪个纹身,都得收钱;特别是阴纹,给别人纹,都得是两万起步。

熟人嘛,给她个友情价。

可爷爷现在活的好好的,一张脸那是红光满面,张瞎子都说我爷爷能再活一百年。

他要什么棺材,还要让陈馒头给他哭丧,这不是咒骂他自己吗?

多不吉利!

我这边疑惑万千,刚要询问,不等张嘴,就被爷爷捂住了嘴巴。

“好好,我全都照着陈叔的说法做!”

陈馒头跟磕头虫似的的不停砰砰磕着脑袋。

当天晚上,陈馒头就把五万块钱送了过来。

还说黑棺木的也准备了,用的上好的香樟木,价值叁万多块钱,三天后晚上送过来。

他还说,他还购置了招魂幡、花圈、寿衣等置丧用的东西。

即便不是真的操办,他这个当后人的,都得办的妥妥当当的。

等棺木一到,他就跟老婆两个,披麻戴孝给爷爷哭丧。

爷爷说到做到,他吩咐陈馒头趴在炕上,拿出了那个纹身专用的黑漆小箱子。

“我给你纹一个鬼纹,可以暂时摆脱胎儿的纠缠,但是你也得做个当爹的样子!”

阴纹又称鬼纹,一般这种纹身,都是在人身体之上,纹一些鬼怪的图案。

陈馒头一听,当即傻了眼,扯着带着哭腔的嗓子,扭过头来,可怜巴巴的询问。

“大叔啊,这怎么是暂时摆脱胎儿的纠缠,闹这么一出,我这差点见了阎王,要是再来这么一把,我还能活?”

爷爷眉头一皱,脸色一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陈馒头,直把他盯的耷拉下眼皮来,慌忙转过脑袋来。

他心里有鬼。

“我在你的身上纹上鬼纹,可以保你三年之内平安;从今往后,你要弃恶从善,积善行德,给打掉的几个胎儿做一场法事,好让这几个孩子早日投胎做人!他们自然不会缠你!”

听爷爷这么一说,陈馒头吓的一声不敢吭,慌忙点头应允。

爷爷纹身的手法那是炉火纯青,只见爷爷手里拿着刺针,在陈馒头的后背上下一顿翻飞。

三个小时过后,一副顶着牛头的凶神恶煞巴掌大的鬼纹,就出现在他的后背之上。

爷爷说,胎儿的怨灵是滞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被专门抓拿小鬼的牛头鬼差看到后,就回被抓拿到阴司受苦。

如此以来,这些胎儿自然不敢靠近带有牛头鬼差纹身的陈馒头。

之所以如此做,爷爷也是给那几个可怜的胎儿争取到了时间,等陈馒头找阴阳师把他们一一超度之后,这事自然就消停了。

当天纹上牛头鬼差过后,就再也没有鬼胎纠缠过他。

陈馒头也兑现了诺言,花大价钱请了阴阳师,先后把五个鬼胎超度了。

他假惺惺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口一个我的苦命孩儿。

三天过后的晚上,一口漆黑的大黑棺木摆放到了我家院子里。

陈馒头两口子,披麻戴孝的跪在黑棺木跟前,把棺木拍的是噼啪作响,眼泪鼻涕乱飞。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口子,真是在哭丧呢。

那天晚上,爷爷让我坐在床上,我的前后左右,摆放了四枚康熙年间的铜钱,而我的屁股底下,则坐着洒满了锅底灰的黄豆。

爷爷说,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能出来。

我不知道爷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看爷爷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只能点头应允。

屋子里门窗紧闭,我又不能下地,只能坐在裹着草木灰的黄豆上,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按理说,平白无故家里传出哭丧声,好事的街坊邻居,都会来看个究竟才是。

可任凭院子里陈馒头两口子哭哑了嗓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跑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更奇怪的在后头,只听当啷一声,好像是棺材开启的声音,紧接着,砰的一声,听上去,好像是棺材重重合上的声音。

院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麻子脸突然尖叫一声,吆喝着大叔怎么跳到了棺材里。

陈馒头更是吓的嗷嗷叫唤,却又不敢离开。

爷爷说过,这哭丧是帮他驱邪的一部分,要是他做不好,那些鬼胎还会来找他。

陈馒头小声嘱咐麻子脸,按着我爷爷的安排哭丧一晚上就是,管他陈平是死是活。

陈平就是我爷爷的名字,爷爷说,一声惊雷平地起,所以,给我起名叫陈雷。

听陈馒头两口子的对话,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活人哪个会躺到棺材里去!

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办哭丧!

我想要出去看个究竟,可又想起爷爷的嘱咐,我只得硬着头皮在床上坐了下来。

就在我忐忑不安之时,院子里的突然响起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而这声音,显然不是陈馒头两口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上去来自四面八方,有男人的粗狂的声音,也有女人凄厉的哀嚎声,还夹杂着孩童尖锐的叫喊声!

呼呼风声乍起,直刮的院子里的铁桶砰砰乱撞,原本门窗紧闭的屋子,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打砸着,年久失修的门窗在黑暗中疯狂晃动着,像是随时都能倒塌下来一般!

砰砰砰!

剧烈的敲打玻璃的声音传过来,我看到有一双双大小不一的手,在玻璃窗上疯狂敲打着,一双双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鬼眼,紧紧贴在玻璃上朝着屋子里看过来。

哗啦!

一阵玻璃破碎的响声过后,一双黑黝黝的爪子,竟然从破碎的窗户中伸了进来!

“雷子啊,雷子啊······我的儿子啊······”

随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那双鬼手,几乎要抓到了我的手臂!

要知道,从窗口到床上,足足有五米的距离!

这手臂竟然如同弹簧一般,能够伸缩自如。

“雷子啊,我的儿子啊······”

哭喊声再次响起。

什么?

儿子?

他们是我那从没有见面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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