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欢欢。”
是穆柏。
听到他的声音，何家欢喉头一哽，整理了下情绪才开口。
高考前的冬天，家里人紧张她高考，没有去外地过年。
她自己也乐得轻松，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很上进的人，但碍于家里的期望，只好表现得很严肃，心里却无所谓。
这天，何家欢约了朋友吃火锅。
回家的路上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慢悠悠地走。
打开手机，界面上停留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她发给穆柏的，内容是吃完火锅准备回家。
她把脸埋进围巾里。
为什么突然想走路呢？
因为路上可以有很多时间放空脑袋，想很多事情、很多人，比如穆柏。
走到街角，她发现一块被雪覆盖的空地，很幼稚地专门绕过去踩了一串脚印。
玩了一会儿，她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M”，并附赠一个小圆脑袋的笑脸，拍照发给穆柏。
还没来得及熄屏，对面突然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信息，“在哪儿画的？”
。
她感到惊喜，迅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回复，但再问对方时却又消失了。
她猜测他是起夜后又睡着了，心中有些失落。
天空又飘起雪来，夜里路上的行人不多，路上空空荡荡，余光中看到对面有一个人逆着她的方向走在天桥对面的横道上。
隔着一条大路，雪越下越大，何家欢看不太清，只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像穆柏。
她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刚开始时，遇到太像的人还会猛地冲上去，结果吓了陌生人一跳。
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她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地偷看和记录。
好变态的技能……何家欢心里唾弃自己。
走着走着，何家欢感觉不太对劲，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到刚刚走在桥对面的人现在低头跟在她身后，头上扣着的卫衣帽挡住了大半张脸，不知不觉间距离越来越近。
何家欢背后冒出冷汗，偷偷加快了脚步，但身后的人依旧不急不缓地紧跟着她。
她迅速在脑海中回忆路上这个点还有哪些店铺开着，可今天是工作日，又下着大雪，店铺大多早早打烊，路上空荡荡的，只有树灯还在闪烁，像她现在狂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