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秋秋吴中桥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有一家纸扎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吴秋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太太这是在帮她。只是并未明说。“谢谢。”吴秋秋接过并道谢。老太太挥挥手:“叫我花姨,若是有空,来陪我说说话。”一个失独的老太太,如今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偶尔有人陪着说说话了。吴秋秋答应了。临走时,花姨对吴秋秋说道:“若不想认命,要在两年内找到那个窃你命格之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好。”吴秋秋点头,然后替花姨关上了门。齐婧担心地问道:“秋秋,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了?我能帮你吗?”吴秋秋坦言:“不能。”齐婧低下头,手指绞着,有些尴尬。她竟然一点也帮不上忙。“我要回去了,帮我和叔叔阿姨他们说一声。”吴秋秋心里想着事,随口和齐婧说了句,便转身往小区外走去。齐婧在身后叫她她都没听见。花姨说得很明白,她还有两年的时间。陈三海也说过,若是遇到那个...
《我有一家纸扎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老太太这是在帮她。
只是并未明说。
“谢谢。”吴秋秋接过并道谢。
老太太挥挥手:“叫我花姨,若是有空,来陪我说说话。”
一个失独的老太太,如今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偶尔有人陪着说说话了。
吴秋秋答应了。
临走时,花姨对吴秋秋说道:“若不想认命,要在两年内找到那个窃你命格之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吴秋秋点头,然后替花姨关上了门。
齐婧担心地问道:“秋秋,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了?我能帮你吗?”
吴秋秋坦言:“不能。”
齐婧低下头,手指绞着,有些尴尬。
她竟然一点也帮不上忙。
“我要回去了,帮我和叔叔阿姨他们说一声。”吴秋秋心里想着事,随口和齐婧说了句,便转身往小区外走去。
齐婧在身后叫她她都没听见。
花姨说得很明白,她还有两年的时间。
陈三海也说过,若是遇到那个窃她命格之人,她肯定会有所感应。
然而,一个小偷,会故意拿着失主的东西在失主面前溜达吗?
那不是在雷区蹦死亡迪?
显而易见,那小偷一定会藏得极好,不会轻易在她面前出现。
但一定会在暗中关注着她,以免出了岔子。
她如今身边环伺的,人鬼都有。
不排除其中一波就是那小偷弄来盯梢她的。
吴秋秋想起那天遇到的猫。
毛色发亮,品相不凡。
村里人养的一般是土猫,用来抓耗子,更不会修剪指甲。
所以那猫显然不是村里人养的。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猫,就是对方盯她的眼睛。
可惜那只猫只出现一次就不见了。
对方在暗,自己在明,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吴秋秋甩了甩头,跳上三蹦子。
还是先不想这些了,眼下最棘手的还是那死前一眼。
她要主动出手。
吴秋秋将三蹦子停在十字路口下方树荫下。
此时过了上班时间,加上刚出了惨烈车祸,路口车辆和行人几乎没有。
就连公交车都绕道了。
吴秋秋戴上遮阳草帽和口罩,手上套了袖套跳下车。
活像清洁工。
然后走到老太太死的地方。
恰好就是红绿灯旁边。
她回忆着位置,最后走到原点站住。
此处已经用清水冲洗过,看上去很干净,但吴秋秋知道,这个位置就是老太太头颅掉下的地方。
她当时就用铜钱封住了对方眼睛。
铜钱镇邪,肯定能镇压一阵。
只是她当时走得急,而且后续肯定有人员将铜钱拿走了。
此处是老太婆咽气的位置,她要在这里摆个阵法。
吴秋秋压低帽檐,从书包里拿出折叠刀,沾了朱砂和无根水,在原地画了一个圆圈。
中间画了一个正方形。
然后在上下左右,刻下了‘乾隆通宝’四个字。
中间的正方形里,吴秋秋更是刻下了一个‘人’字。
这样看去,中间就是一个‘囚’了。
这叫画地为牢。
铜钱外圆内方,象征天圆地方,以乾坤之力囚禁对方,是为画地为牢。
这阵法随着时间磨损,肯定会消失不见。
但至少七天内,对方找不了她的麻烦。
接下来,吴秋秋还要打听对方的尸体拉到哪家殡仪馆。
她在相关新闻一查,果然从万能的评论区找到了地方。
这届网友果然什么信息都能搞到。
从评论区,她得知,老太婆与孙子李存远相依为命,父母当年在工地相连出事,工地赔了一笔钱给二人。
但是李存远不学无术,成天都搞黄赌毒,老太婆又相当溺爱。
于是,一个月前酒驾,把自己撞没了。
而那老太婆年轻时失去儿子儿媳,老了又失去孙子,说起来也可怜。
只是,从老太婆做的事情来看,吴秋秋隐约觉得,是老太婆年轻时也做了不少孽,这才导致报应降临,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
凡事都有因果报应。
这是外婆一直说的。
尤其是他们这行,更是如此。
吴秋秋骑着三蹦子来到了那家殡仪馆。
她坐在三蹦子上面啃着馒头,思考着如何混进去。
正当这时,一辆灵车来了。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工作人员抬着白布盖着的尸体。
一行人哭哭啼啼,压根没注意吴秋秋跟在了后面。
吴秋秋就这样轻易混进了殡仪馆。
老太太的尸体昨天运来的,又没有家属认领,现在应当还在冷库保存。
在离开县城之前,必须让老太婆的尸体被火化掉。
吴秋秋在里面无头苍蝇一样时,一道声音喊住了吴秋秋:“站住,你是什么人?”
吴秋秋转身看去,对方穿着工作服,是个年轻的工作人员。
“我想去选一个骨灰盒。”
吴秋秋背着书包,扎着马尾,小脸白净,微微笑着让人不会有一点防备心。
对方看她学生打扮,更是没有多想。
“我带你去。”他笑着说道。
吴秋秋跟在他身后,双手拉着背包的带子:“哥哥。”
前面的脚步猛然一顿,转身就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嗯?有事吗?”
被这样一个白净漂亮的小女孩喊哥哥,直接薄纱他好吗。
“昨天车祸的那个奶奶,我是为她选的骨灰盒。”
“那个人?她不是没有亲人了吗?”小哥讶异地睁大眼睛。
吴秋秋垂着眼睛:“我是孤儿,奶奶生前对我多有照顾,她死后,我想带走她的骨灰,埋在我们村里,好祭拜她。”
“小妹妹。”小哥伸手揉了揉吴秋秋的脑袋:“但是这不符合规定。”
“我可以登记身份信息,我只想带走奶奶,让她入土为安。”
吴秋秋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哥哥,帮帮我。”
她必须弄到骨灰,深埋土底,以阵法镇压。
吴秋秋不是个多善良的人,何况对方都用这种不死不休的方式来纠缠她了。
要她不采取任何措施,那是不可能的。
小哥叹了口气。
“好,你跟我来登记。”
他带着吴秋秋去登记,然后又带她选了骨灰盒。
吴秋秋斥巨资选了个黑色的骨灰盒。
“要是那边通过了,马上就可以把尸体送去火化了。”小哥告诉她。
“我想看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吗?”吴秋秋央求道。
小哥想心软,但是想到冷库里都是尸体:“还是别了,里面都是尸体,万一吓到你呢?”
“我不怕。”
禁不住吴秋秋哀求,小哥最终决定带着吴秋秋去一趟冷库。
在电梯里时,他就告诫吴秋秋:“那位老人离世有些惨烈,尽管经过我们老师缝合,但.....”
“要不还是算了?”
小哥实在不想这小女孩看了做噩梦。
他也算是有多年经验。
但从未见过死得如此惨不忍睹的尸体。
属于看了一眼都会做噩梦的。
吴秋秋摇头。
电梯到了。
小哥带着吴秋秋走到装有那老太婆的那一格,并且拿出了钥匙,插进去的刹那,他又犹豫了。
“小妹妹......”
小哥脸色为难。
那尸体,就连他都不敢再看一眼。
“我可以的,你转过身就好。”
吴秋秋抓住了小哥的胳膊。
“哎。”
小哥心一横,打开了冷柜的锁。
从格子里,拉出了长条尸袋装着的尸体。
“你,你确定要看吗?”
吴秋秋点头,并且推着小哥转过了身。
小哥也实在不愿多看一眼,干脆听吴秋秋的不看。
吴秋秋则是缓缓拉开了尸袋的拉链。
里面惨烈的尸体很快就落入了吴秋秋眼中。
首先是苍白的头颅,头发几乎掉光了,能看到惨白的头皮。
凹陷里面的苍老的面皮。
面上的血迹几乎清理干净了。
然后是脖颈处,那里是黑色的线缝合,再往下,是支离破碎的身体,经过一点一点的缝合,还是有缺失的地方。
整具尸身就像用订书机钉在一起的碎纸。
身后的小哥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吴秋秋转身问他。
在她刚转身时候,身后那具苍老的尸体,毫无征兆坐了起来。
那颗缝合的头颅,也僵硬地转了过来。
吴秋秋摸摸鼻子。
咳咳。
确实被她砍了一刀。
只是看不出痕迹来着。
“可能被虫子咬了,我有花露水,我给你擦。”
吴秋秋悄悄拿出无根水,踮起脚在小哥脖子上抹了抹。
“哎,当真不痛了。”
小哥活动了一下脖子,惊讶道。
上去后知道,吴秋秋这边登记后,尸体可以马上拉去焚化炉了。
吴秋秋也随之松了口气。
等到尸体彻底被焚烧,她再把骨灰封上符埋进地底,老太婆头七就不足为惧。
说来也巧,老太婆的头七之日,居然正好是中元节。
头七之前不解决,回魂当天,她定然抵挡不了。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吴秋秋才拿到老太婆的骨灰。
她把骨灰放进书包里,带回了吴家村。
拿出外婆的书,查了查,选了个至阳至刚的地方,封上黄符,埋了进去。
不光如此,骨灰盒上方,还放上了铜钱镇压。
此时吴秋秋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暗处的人眼中......
做完这一切,吴秋秋才有时间躺在床上休息。
过了一阵,吴秋秋爬起来去给外婆上香。
突然,她停住了。
外婆的那只红皮箱子,她离开前,特意将锁头放置在里面。
可是现在,锁头对着门。
有人趁她不在家,来过。
她家里穷得叮当响,属于贼来了都得留碗小面钱的那种,谁会来偷她的东西?
除非不是为了财。
而是找什么东西。
是外婆留下的东西。
可笑,她都不知道外婆留下了什么。
外面有人按喇叭,随即是几个男人流里流气的嬉笑声,木门被砸得砰砰砰响。
吴秋秋已经猜出这些人的身份了。
催债的。
她提着弯刀去开门。
“哟,妹妹,提个刀是要做啥子?哥哥们可不怕这个。”
为首的青年烫了个黄毛,从嘴巴取了烟,对着吴秋秋吐了口烟圈。
他身后,还有三个二流子。
“你们又来干嘛?我前两天把钱打过来了。”
吴秋秋伸手挥开面前的烟雾。
“那只是利息,你本金没还。”黄毛上下打量着吴秋秋。
“说好的一期两千。”吴秋秋冷冷说道。
黄毛继续抽了口烟:“妹妹,行情不一样了,本金是本金,利息是利息,这样,你今天拿出五千本金还了,我们马上就走。”
“不然,我们不好交差,怕是要带你走一趟,我大哥有别的方式让你尽快赚钱来还。”
他们口中别的方式,就是让她去卖。
吴秋秋早就知道。
但她孤女一个,无权无势,没有底气和他们耗。
吴秋秋弯刀一甩,劈在黄毛的脚边,差一点就砍在他腿上:“要我拿五千?要不我砍你条腿,你们直接把我杀了吧。”
小巧的脸上没有惧意也没有退缩。
反倒有种烂命一条就是干的狠劲。
黄毛身后的小流氓见状,掰着手腕就要过来。
黄毛丢了烟头,摆了摆手,目光从脚下的弯刀,移到吴秋秋脸上,突然扯着嘴巴笑了一声:“妹妹,你这是干啥子?我们是合法催收,可不敢搞暴力。”
“犯法的事情我们不会干,但你也不要让哥哥为难,这样,三千,你给三千我们马上就走,你也不想我们天天来烦你撒?”
说完,他伸手捏起吴秋秋下巴:“但你要是三千都拿不出来,那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让你跟我们走了。”
吴秋秋一把拍开他的手:“给老子放开。”
黄毛和小流氓对视了一眼。
这小妞是真的辣。
他们也知道吴秋秋拿不出钱来。
早就调查清楚了,吴秋秋现在是个孤儿,压根没钱。
今儿就是受他们大哥的命令带吴秋秋走的。
这么一朵小野花,有意思得很。
吴秋秋拎着刀默默进屋,去拿齐父给的红包。
里面至少装了五千。
吴秋秋不会傻到全给他们,说三千,她当然只给三千。
于是她数了两千出来。
外面,黄毛吹了声口哨,嬉笑着喊道:“妹妹你是在收拾衣服吗?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大哥都给你准备好咯。”
“好看得很,还凉快。”
那些猥琐的声音传入吴秋秋耳朵,她抬眼看了看外婆的遗像。
然后走出房门,将红包丢给黄毛。
“马上滚。”
黄毛打开数了数,十分讶异。
他没想到吴秋秋居然真的拿得出钱。
显得有些失望。
“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嘛?你今天拿得出来,下个月呢?不如跟我走,有的是来钱快的方法。”黄毛说道。
吴秋秋举拎着刀,向前走了几步。
黄毛赶紧退后:“莫暴躁,我说的大实话。”
“我们大哥说,只要你三个月内把三十万还清,绝不找你麻烦。”
“要是还不完,我们就没得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三个月?
吴秋秋握紧了手里的弯刀。
这是在逼她。
“三个月内莫来烦我,要不然我就算不活了也拉你们垫背。”
“滚。”
吴秋秋指着外面。
黄毛撇撇嘴,跳上摩托和小流氓们一起走了。
小纸人从门口跑过来,抱着手臂气呼呼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你说,三个月我怎么可能存够三十万?”
当初借的本金十万,现在居然滚到三十万。
吴秋秋从未觉得压力这么大过。
她的人生,好像从外婆死了以后,就成了一片漆黑。
小纸人爬到吴秋秋肩膀上,抱着她的马尾摇了摇,像是在安慰她。
“谢谢。”吴秋秋拍了拍小纸人的脑袋。
小纸人跳下来,手里握着一截竹片,吭哧吭哧朝着黄毛他们的方向去了。
“小家伙你去哪,回来。”
但小纸人没听吴秋秋的话。
这时,村长给吴秋秋打了电话,说牌位已经做好了,可以去放上了。
吴秋秋只好先放下小纸人,去找村长。
“小秋你总算回来了,这些仙人牌位,等你放上去。”村长站在祠堂前。
“我放?”
吴秋秋睁大了眼睛。
上次就因为她进祠堂,这些牌位纷纷自杀。
现在又要她去放,这不是逼各位仙人再自杀一次吗?
“是啊,上次因为你,仙人牌位碎了,所以请仙人归位肯定也要你亲自去。”
村长说道。
“那您随我一起吧,以免出事。”这次,吴秋秋不愿意一个人呆在祠堂。
村长抽了两口烟:“可以嘛。”
进了祠堂。
村长对着族谱念名字,吴秋秋便把相应的牌位摆上去。
期间一切正常。
直到他念最后一个名字:“吴云伟。”
然而地上已经没有牌位了。
“村长叔叔,差一个。”
差的,正好是村长儿子的那一个。
村长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家小伟的呢?”
“做漏了?”吴秋秋试着问道。
“不会,不会,我报的名单就是这么多。”
“今天我也数过,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
村长心急如焚。
“先别急,我们先回去找找。”
吴秋秋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吴云伟是村长的儿子,他肯定会重点关注,做漏了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现在不翼而飞,显然不是正常情况。
直到离开祠堂,那块牌位也未曾出现。
吴秋秋随后回家了。
看到小纸人抱着双臂乖巧地坐在门口。
她就是扎纸人的,所以就算有人看到纸人坐在门口,也不会惊奇。
看到吴秋秋来,小纸人跳过来,动作僵硬地模仿着人类骑摩托,然后摔跤。
“你说,你让他们摔了?”
小纸人拍拍胸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是吗?那多谢你了。”吴秋秋突然感觉神清气爽。
果然,人倒霉时看到别人更倒霉,心里就会莫名变得很爽。
接下来几天吴秋秋又给镇上送了一趟货。
也将吴云伟牌位不见的事抛到脑后。
转眼,就到了中元节当天。
吴婶慢慢走到了棺材旁,站到了吴秋秋面前。
可即便如此,她也看不到吴秋秋。
“小秋丫头啊,婶子好孤单啊,你来陪婶子好不好啊?”
吴婶一边说,一边用鼻子嗅。
只要自己出声,就会被吴婶发现。
吴秋秋背贴着墙,一边盯着吴婶,一边挪到东南方向,然后以五心朝天姿势坐下。
她必须熬到公鸡打鸣,今夜才能平安度过。
这倒也不算沾了因果。
前提是遗像别被人揭开。
灵堂外忽的又有动静,她皱着眉看去。
是个熟悉且鬼鬼祟祟的身影。
吴中桥。
不是,这货大半夜不回去睡觉,跑灵堂来做什么?
“吴秋秋?吴秋秋你在哪?”
吴中桥窜进灵堂,小声叫唤着吴秋秋的名字。
吴秋秋牙齿都快咬碎了,她当然不能应,而是关注着吴婶的动向。
果不其然,吴中桥进来后,吴婶在原地站住了。
头颅僵硬的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头朝向吴中桥的方向。
而吴中桥所在的位置并看不见吴婶。
“人呢?跑哪去了?”
吴中桥嘟囔着,伸手拿起供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咬了一口:“这遗像怎么遮住了?”
然后伸手就去揭遗像上的纸钱。
吴秋秋把吴中桥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捡起手边的一个烟盒子就甩了过去,打开吴中桥的手。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纸钱已经被掀开了。
吴中桥顺着纸盒子方向,也看清了吴秋秋的位置。
“吴秋秋!你居然偷懒,被哥哥发现了吧?”
“你答应跟我好,别去念书了,你家的债我爹老子帮着还,你哪里需要来帮死老太婆守灵堂嘛?”
“我可是万万不得让你吃苦的撒。”
他抬脚就往吴秋秋方向走过去,却看到吴秋秋用一种要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你他妈的,你要找死,不要拉上我。”
吴中桥愣了一下:“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吴秋秋,老子可是好心来看......”
话没说完,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吴中桥的肩膀。
“桥哥儿,我找到你了。”
“吴,吴秋秋,你有没有听到,吴婶的声音?”
吴中桥头冒出冷汗,意图转头去看。
“别回头。”吴秋秋一声大吼,成功将吴中桥吓住。
可他又不想在吴秋秋面前露怯。
“瞧你胆小的劲儿,肯定啥也没有!”吴中桥摆摆手,故作镇定地转过了头。
吴秋秋拍了拍脑门,发出感叹:“妈的智障。”
这时的吴中桥,已经与满脸鲜血的吴婶来了个脸部亲密接触。
肩膀的灯灭了一盏,自然就能看到吴婶。
吴婶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脑袋露出诡笑:“桥哥儿,看到吴婶儿,你高兴不?”
“啊,啊啊啊,鬼,有鬼。”
吴中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蠕动,然后死死抱住吴秋秋的腿。
“秋秋秋秋秋,鬼,鬼啊。”
吴秋秋三根手指拍了拍吴中桥肩膀,然后一脚踹他屁股上:“起开,用纸钱把遗像盖上。”
吴中桥被踹开老远,唇角抖动着:“我,我不敢过去。”
“你不是胆大吗?现在爬也给老子爬过去。”吴秋秋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
随即不管吴中桥,而是背贴着墙,朝着神龛方向慢慢挪过去。
那里,放着一对道场先生忘记带走的金锣!
金锣震鬼,吴婶必然退避三舍不敢作妖。
况且,那神龛上可还写着“天地君亲师”五个字。
吴婶不敢靠近。
吴中桥揉着屁股,见吴秋秋一点不怕,心想绝不能被吴秋秋看轻了。
不然以后吴秋秋就更看不上自己了。
他心一横,果真爬到了棺材面前,手哆嗦着捡起一张纸钱,欲盖在吴婶的遗像上面。
可还没有所动作,他却突然发现,遗像动了!
黑白的遗像上,吴婶直勾勾看着他,那张嘴一张一合。
“桥哥儿,别遮婶子眼睛,婶子最怕黑了。”
然后,遗像里的头颅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灵动,渐渐的,吴婶的头竟然从遗像里钻了出来……
“啊!!别过来。”吴中桥一个屁股墩坐地上,转身就要跑。
转过身却看到吴婶就站在自己面前,拎着死鸡。
“婶子在下面孤单,正好你与小秋丫头,来做婶子的童子童女可好啊?”
“别怕啊,桥哥儿,婶子以前对你不好吗?”
说着,吴婶一把掐住了吴中桥的脖子。
吴中桥被吓到极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锵!”
关键时刻,吴秋秋抓着金锣在吴婶耳边狠狠敲了一声。
吴婶瞬间就把吴中桥甩开,脸上很是痛苦。
“锵!一声苍天应。”吴秋秋唱道。
吴婶退回了棺材旁。
“锵!两声厚土鸣。”
吴婶身子变薄了几分:“你,你怎么会这个?”
吴秋秋没理会:“锵!三声四方合。”
“锵,四声送亡灵!”
最后一声落下,吴婶消失了。
那只被咬断脖子的死鸡掉在地上。
吴秋秋握着金锣,弯下腰喘了两口气。
然后才摸了一把棺材,还是黏糊糊的。
吴秋秋想了想,走到神龛面前跪下,拜了三拜,才揭下“天地君亲师”,贴在了棺材之上。
那本来湿漉漉的棺材,竟然瞬间变干了。
但吴秋秋很清楚,吴婶只是暂时被她压制。
明日如果不入土为安,明晚就更难缠。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吴婶家孩子赶回来,或许能化解吴婶怨气,平安下葬。
吴秋秋看了昏死过去的吴中桥,没忍住踢了这货一脚。
这家伙真是没祸硬闯,没苦非吃。
这下被吴婶点名了,只怕要大病一场。
她狠狠拍燃了吴中桥肩膀上的阳火。
“奈何桥上鬼不收,四方童子引魂来,回家去。”
然后用两张纸钱折好了塞进吴中桥的脚后跟。
这是求各方小鬼帮忙引路。
吴中桥居然缓缓站了起来,只是闭着眼睛,好似梦游一样,跌跌撞撞离开了灵堂回家去了。
明日吴中桥醒了,只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做完这些,吴秋秋才又回到原位。
当早晨第一个帮忙的人到达灵堂,看到死鸡之时,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婶,帮我叫村长叔叔来。”吴秋秋脸色有些疲倦。
那大婶吓得脸都白了,点点头飞快将村长请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村长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村长叔叔,今天必须将吴婶下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齐婧事先帮二人都买好了票。
于是到了车站,不用换票,可以直接上车。
“哇,人也太多了吧。”
齐婧咂舌,这里起码有五分之一都是去学校报道的学生。
“喂,齐婧,吴大师,真是恁俩啊,俺老远就看到你们了。”
袁久久挤过人群,来到二人面前。
“哟,啾啾。”齐婧看了看袁久久手里的车票:“你也这一趟?”
“对,俺8车厢,你们呢?”
齐婧道:“我们11。”
“好,学校见啊。”袁久久招招手,面对齐婧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相反,齐婧似乎完全没感觉。
在候车厅等等了一阵,终于检票了。
她们从入口处下楼时,是从后往前,也就是从第16节车厢一节一节往前走。
可吴秋秋发现个问题。
每一节车厢之外,都排着长队等着上车。
而16节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车厢门都是关闭的。
可吴秋秋从车窗缝隙里看,里面似乎并没有人。
空车厢?
“秋秋,你在看什么?”
“没事,觉得那边有点奇怪。”
吴秋秋回过神来。
两人又往前走,找到了11号车厢上车。
齐婧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吴秋秋本来没有困意,看着齐婧睡了,也觉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就靠在座位上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她。
吴秋秋醒过来,就看到齐婧在戳她:“秋秋,陪我去上厕所吧。”
“好。”吴秋秋点点头,陪着齐婧穿过车厢去卫生间。
车厢里,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齐婧进了卫生间,吴秋秋就在外面等着。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齐婧还是没有出来。
吴秋秋只好敲门:“齐婧,齐婧在不在?”
拍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又过了一阵,里面传出冲水声。
只是出来的人却不是齐婧......
吴秋秋很清楚,自己一直守在这里,期间没有人过来,更没看到齐婧离开。
出来的大姐莫名其妙看了吴秋秋一眼:“小妹崽,有那么着急哦?”
谁上着厕所被人敲门脸色都不会好看。
吴秋秋没理会大姐,转身去找自己的座位。
却发现齐婧醒了,正在四处张望:“秋秋你去哪了?陪我去上个厕所吧。”
这个是齐婧。
那刚才那个?
吴秋秋决定静观其变,陪着齐婧又走了一趟卫生间。
结果等了半天,出来的依然不是齐婧。
就是傻子也意识到了不对。
可她现在不确定对方是人是鬼,冲着什么来的。
她走进了卫生间,齐婧正照着镜子整理头发:“哎,秋秋你怎么进来了?我没锁门?”
吴秋秋仔细看着齐婧镜子里正在对自己说话的脸。
好像没什么不对。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齐婧。
齐婧也没有转身,就这样在镜子里与她对视着。
可越是这样,吴秋秋越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吴秋秋看了镜子刹那,总算明白那违和感从何而来。
齐婧在镜子里的影像,根本不是镜像!
她记得齐婧戴了个发夹,在右边,镜像情况下,应当是戴在左边的。
而镜子里的齐婧,那枚发夹依然戴在右边。
镜子不对,那眼前站着的人,又是谁?
“秋秋啊,我们回去吧。”背对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诡异的是,镜子里的齐婧并没有动,只是面部表情不动,嘴角却勾起诡异的笑容,直勾勾盯着吴秋秋。
面前的齐婧,没有五官。
脸上就是一片空白,但属于齐婧的声音,从这个怪物口中传出来:“怎么了秋秋?”
镜子里的齐婧看着她,面前的无脸齐婧也看着她。
“咚咚咚!”
“里面有没有人啊?这都多久了,马桶都拉满了吧,赶紧出来。”
卫生间的大门被拍响,一个大哥在外面骂骂咧咧。
吴秋秋后退两步,手碰到了门把手,同时错开了无脸齐婧。
然而镜子里并没有吴秋秋的画面,她就好像是不存在的一般。
“我找不到我的脸啦,把你的给我吧。”无脸齐婧抓住吴秋秋,没有五官的脸,对着吴秋秋凑了过来。
“我找到你的脸了。”吴秋秋说道。
无脸鬼一愣:“哪?”
“马桶里。”吴秋秋笃定。
无脸鬼僵硬地转身,朝马桶看去,吴秋秋右手执起铜钱,拍无脸鬼的后脑勺,狠狠一压,就将无脸鬼脑袋摁进了马桶。
“咕噜咕噜。”
吴秋秋用铜钱压着她:“找到了没?”
无脸鬼:“咕噜咕噜。”
“看来是找到了。”吴秋秋嘀咕一声。
抬起头,镜子里齐婧的影像已经消失了,同样,也没有她自己的模样。
“咚咚咚。”
拍门声又响起。
吴秋秋没有收回铜钱,转身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是一个低垂着头的大哥。
吴秋秋无意间低头一看,这大哥脚后跟在前。
吴秋秋绕到大哥身后,直接两枚铜钱丢在大哥脚背上。
大哥正准备抬脚。
脚跟定在了地上似的,动不了了。
他愤怒不已,脑袋扭转一百八十度想找到罪魁祸首,可吴秋秋拍拍手留给他一个优美的后脑勺。
“不必谢。”
大哥:“......”
可以肯定的是,车厢里混进了脏东西,还不止一个。
吴秋秋沿着原路返回。
可这一次,齐婧不见了。
“齐婧,齐婧?”
高铁这时候经过了隧道。
玻璃上,映出了所有人的影子。
齐婧分明趴在座位上睡觉,反倒是站在过道的吴秋秋不在。
可座位上又看不到齐婧。
而她方才分明在玻璃中,看到她所在的车厢是16.
吴秋秋赶紧抬头看,11号车厢没错。
不对。
镜中和现实对不上。
如果镜中是真实的,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在16号车厢里,她看不见自己,因为她不在16号。
可吴秋秋确定她们上车是11号车厢,那么反过来就是,其他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她,在16号车厢里。
这时,吴秋秋再抬头看。
16的6字有一半在闪烁,导致看上去像是11,实则是16。
吴秋秋想起,第一次齐婧叫她去卫生间时,她没注意走了多久,但事实上很可能已经走出了11号车厢。
第二次齐婧又带她走了一段距离。
所以,那些东西是引自己去16号车厢?
车顶的灯突然闪烁。
从远到近,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熄灭了。
每闪烁一次,她就看到车厢连接处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开始,远处只是一团影子。
灯光熄灭的车厢越来越多,那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渐渐的,那团影子开始明朗,分明是一个小小的人影。
又熄灭了一盏。
吴秋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是个抱着玩具汽车的小男孩。
“咳咳咳。”
“咳咳咳。”
车厢里,开始响起一阵阵喘不过气的咳嗽。
又熄灭了一盏,十米。
九米,八米......
男孩的咳嗽声似乎在吴秋秋耳旁响起。
“姐姐。”
男孩终于来到吴秋秋面前,他抬起苍白的小脸。
“你快死了。”
吴秋秋弯刀指着小男孩:“别过来。”
小男孩似是没有看到弯刀:“所以姐姐,把你的身体给我用吧,我还不想死。”
男孩话音未落,整节车厢都黑了下来,吴秋秋什么也看不见。
她感觉有人抱着她的腰,顺着她的身体往上爬,试图拍灭她的阳火。
吴秋秋双手结印,点在那东西头颅上。
她只听到那东西尖叫一声,似乎是退了回去,随即吴秋秋甩出一把竹子烧成的灰。
那东西便再也没有靠近。
就在这时,吴秋秋感觉一阵摇晃。
“秋秋,秋秋,你怎么在这里啊?”
吴秋秋回过神来,是齐婧在摇晃她的身体。
她抬头一看,自己正站在16号车厢之外。
脚下似有什么东西撞到她的脚。
是一辆玩具汽车。
吴秋秋的声音落下后。
那脚步缓了一下,果然又踩着干树枝走了过来。
从晦暗的树林间,渐渐露出了他的身形。
吴清源,村长。
“小秋你啥子时候发现的?”吴清源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正是鑫鑫。
他神情复杂,像是震惊也像是好奇。
他确定自己一直藏得很好,吴秋秋怎么会提前猜到是他呢?
“啥子时候?”吴秋秋歪了歪头,做出思考状:“也许是在你叫我一个人去祠堂的当天,我就开始怀疑了。”
吴清源眉头皱起。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是村长,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吴婶棺材上的红纸,是你揭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我,对吧?”
“祠堂那天,也是你把我锁在里面的吧?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村长叔叔。”
吴秋秋目光不无讽刺。
村长的脸皮抖了抖,却还是说道:“你猜到了又如何呢?小秋,你也晓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性命,你为啥子就不把你外婆留的东西交给我?”
吴秋秋暗中关注着鑫鑫的情况,发现还有救才暗自松了口气。
对于吴清源无耻的话,吴秋秋却是不屑一笑:“我就知道,进我屋子翻东西的也是你,没找到我外婆留的东西,急了吧?”
“但是很可惜,我外婆什么也没给我留,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鬼。”
“你胡说!”吴清源突然激动起来,“你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她不可能不给你留,小秋,我求你了,我等了十八年,就等今天,你就告诉我好不?”
说完,更是直接跪在了吴秋秋面前,老泪纵横:“我家小伟死了十八年了,只要你把你外婆的那颗铃铛给我,我就能让小伟起死回生。”
面对这样一个长辈跪在自己面前,吴秋秋却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果然是为了复活吴云伟。
只是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方法?
就连历代皇帝都没做到,何况一个普通人?
更何况,什么铃铛她根本不知道。
“我没有你说的铃铛,你口中的起死回生,更不可能成功。”
吴秋秋甩了甩脑袋。
吴清源面目狰狞:“吴秋秋,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你不可能没有铃铛,你给我,只要你给我,我家小伟就能复活。”
“十八年啊,我足足等了十八年。”
吴秋秋眯起眼睛:“你从十八年以前就开始谋划了?”
她出生那年,也是吴云伟死的那年。
为什么一定要等十八年出手呢?
吴秋秋目光看向了吴清源抱着的鑫鑫,眸子瞬间睁大。
鑫鑫!
鑫鑫今年五岁,与吴云伟死的时候年岁相同。
她想了一下,二人就连生日都是同一天。
所以他是吴清源给儿子选择的新身体。
“我都是为了我儿子能复活。吴松两口子还年轻,他们还能生,而我儿子错过这一次,就要再等十八年,我等不起了。”
吴清源毫无心理负担地说着这种丧良心的话。
“所以小秋,你帮帮我。我当年,亲眼看到你外婆用那个铃铛吊着你妈的命,你妈当时都死了,就因为那个铃铛,她又多活了两天,把你生下来。”
“只要那个铃铛给我家小伟戴上,我的方法肯定能成功,我儿子会活过来。”
这么说来,吴清源口中的铃铛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何外婆从未给她看过?
而她也没有在外婆的遗物里看到那么一颗铃铛。
她甩甩头,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铃铛在哪里。
是眼前这已经发了疯的老登,和生死不知的鑫鑫。
“铃铛没有,放开鑫鑫。这世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一说,你做这种事,除了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没有半点好处。”吴秋秋一边说着,一边往吴清源身边走着。
“好,好,吴秋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死吧,我看你是要命还是要那颗铃铛。”
见吴秋秋油盐不进,吴清源彻底不装了。
他抬起手将一把刀含在嘴里,哗一下割破了自己手腕。
“请各位先人助我。”
黄纸染上他的血被点燃。
那些尸体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朝着吴秋秋涌过来。
天空的月亮更是一点光亮不见,山顶在这一刻成了至暗时刻。
并且因为血纸的吸引,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朝着山上汇聚。
再过片刻,这山顶将彻底成为鬼地。
吴秋秋心中骂了吴清源八辈祖宗。
结果,她还发现了那个老太婆阴冷的头颅飘在不远处。
老太婆明明被她封在了地底,难道又是这老登放出来的?
这下吴秋秋骂他十八辈祖宗。
怎么净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吴秋秋用弯刀再次割破本就没有愈合的掌心,沾了她血的弯刀威力无穷。
那些鬼物只要被碰到几乎就变成绿色的火焰。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老太婆,突然趁乱飞过来,一口咬住了吴秋秋的脖子。
“哈哈哈,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鬼物不会真的咬破皮,但那种痛是深入灵魂的。
吴秋秋脸都痛白了,两枚铜钱狠狠击打过去,才将老太婆逼退。
也就是这一分神,她的手臂也被咬了。
它们,在分食她的灵魂。
另一边,吴清源抱着鑫鑫放进了棺材,和吴云伟躺在一起。
然后盘腿坐在棺材前,用手指在地上,好像刻画着什么神秘的符文。
念了一阵后,他起身,将鑫鑫的身体侧翻抱膝,两个小孩的身体面对面,形成八卦之势。
“艹。”
吴秋秋脸色苍白,爆了句粗口。
可她现在被缠住,没办法去阻止吴清源。
随着吴清源的操作,吴秋秋看到棺材后方,若隐若现站着吴云伟的鬼魂。
吴云伟的一只眼睛还被吴秋秋捅瞎了。
他就等着吴清源操作完,进入鑫鑫的身体,取代鑫鑫。
“呆瓜。”吴秋秋一边和鬼物纠缠着,抽空喊呆瓜。
呆瓜从书包里露出个脑袋。
看着这一切瑟瑟发抖。
“打开瓶子。”
吴秋秋踢了踢书包,把瓶子踢了出来。
小呆瓜点点小脑袋,伸手帮吴秋秋拧开了瓶子,嘿咻嘿咻抱到了吴秋秋脚边,然后又躲回了书包。
吴秋秋低下头,一脚将瓶子踢起来。
里面的纸花瞬间散落了一大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吴秋秋转了一圈,脚灵活无比,每一朵花都精准落在她身旁,最后成了整整一圈。
她以心火点燃,纸钱花顿时形成火焰之花,将她护在里面,纸花燃尽之前,那些鬼物无法靠近。
时间紧迫,吴秋秋毫不犹豫就把中指咬破。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她每用血在地上写下一个字,双手便随之结了一个手印。
九个字,九个不同的手印。
吴秋秋的脸也越来越白,最后几乎毫无血色。
随着随后一个字写完,最后一朵纸花也燃尽,鬼物们再次扑了过来。
九字真言迸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
所有扑过来的鬼物,在这瞬间都烧成了灰烬,剩下的终于知道怕,纷纷往后退去。
老太婆的头,阴沉沉地看着这一幕,最后飞走了。
整个山顶汇聚一阵火光。
无人发现的是,那些跑掉的鬼物,瞬间被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量吸附而去。
竹林深处,无人涉足的山洞里。
开始摇晃,宛若地震。
无数逃跑的魂魄尖叫哀嚎着被吸入。
原地形成一个阴森的气旋。
随即,一口朱红的棺椁从地底自动升了起来。
棺椁停止了晃动。
过了一阵,一只惨白的手突然伸出。
手指根根分明,格外好看。
那手掌用力,连带着一个僵硬的身影坐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战损后的玄色战袍,上面血迹斑斑,不知道是本人的,还是敌人的。
他僵硬转头,却是郎绝独艳。
伸长白皙的脖子往某个方向嗅了嗅。
“好浓郁的阴气。”
下一瞬,人已经不在棺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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