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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盏野火爱不寥落:江淮月霍祁年番外笔趣阁

吱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山路泥泞,江淮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香山会所。自幼体寒的她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强撑着把东西递到了霍祁年手上。谁料霍祁年却脸色一沉,直接将那十盒避孕套砸在了她的脸上。“谁让你来的?你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逼宫?”锋利的棱角擦过江淮月额头上的伤。身上的阵阵寒意和交叠的伤让江淮月的摇摇欲坠。她茫然的抬起头,无力多言。坦然的等待着霍祁年接下来的折磨。雨水从额头的伤口滑落,带着点点微红。霍祁年喉咙一紧。满腔怨怼的话一时不知如何说出话。他默然垂眸,猛地看到了地上那条长长的血痕。为了给他送东西,江淮月竟然冒着大雨,光着脚跑来!霍祁年心下一颤,薄唇微动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苏雨婷咯咯的笑声。“不好意思啊月月,是我拿祁年的手机给你发的消息。”...

主角:江淮月霍祁年   更新:2025-02-07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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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淮月霍祁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盏盏野火爱不寥落:江淮月霍祁年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路泥泞,江淮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香山会所。自幼体寒的她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强撑着把东西递到了霍祁年手上。谁料霍祁年却脸色一沉,直接将那十盒避孕套砸在了她的脸上。“谁让你来的?你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逼宫?”锋利的棱角擦过江淮月额头上的伤。身上的阵阵寒意和交叠的伤让江淮月的摇摇欲坠。她茫然的抬起头,无力多言。坦然的等待着霍祁年接下来的折磨。雨水从额头的伤口滑落,带着点点微红。霍祁年喉咙一紧。满腔怨怼的话一时不知如何说出话。他默然垂眸,猛地看到了地上那条长长的血痕。为了给他送东西,江淮月竟然冒着大雨,光着脚跑来!霍祁年心下一颤,薄唇微动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苏雨婷咯咯的笑声。“不好意思啊月月,是我拿祁年的手机给你发的消息。”...

《盏盏野火爱不寥落:江淮月霍祁年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山路泥泞,江淮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香山会所。

自幼体寒的她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强撑着把东西递到了霍祁年手上。

谁料霍祁年却脸色一沉,直接将那十盒避孕套砸在了她的脸上。

“谁让你来的?

你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逼宫?”

锋利的棱角擦过江淮月额头上的伤。

身上的阵阵寒意和交叠的伤让江淮月的摇摇欲坠。

她茫然的抬起头,无力多言。

坦然的等待着霍祁年接下来的折磨。

雨水从额头的伤口滑落,带着点点微红。

霍祁年喉咙一紧。

满腔怨怼的话一时不知如何说出话。

他默然垂眸,猛地看到了地上那条长长的血痕。

为了给他送东西,江淮月竟然冒着大雨,光着脚跑来!

霍祁年心下一颤,薄唇微动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苏雨婷咯咯的笑声。

“不好意思啊月月,是我拿祁年的手机给你发的消息。”

“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海上派对办不成,闲得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玩玩,你不会生气吧?”

霍祁年一顿,重新靠在椅背上。

没说出口的话,也随着手中的香烟,散在了空气里。

周围传也来一阵哄笑。

“舔狗怎么会生气,只要祁年哥一句话,下刀子她都会巴巴跑过来。”

“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小把戏,也就能骗骗雨婷姐这么单纯的人!”

“雨婷姐真是太善良了,这么美丽又善良的女人,怪不得能让霍祁年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善良单纯?

还未完全恢复清醒的江淮月,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

这样,才能一直这么开心的笑下去。

她默不作声的后退几步,想要离开,苏雨婷却突然要拉着她一起去卫生间。

江淮月无法拒绝。

刚走到洗手池旁,便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江淮月,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勾引霍祁年?

别以为代替我在他身边待了六年就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有霍老爷子的遗嘱又怎么样,真以为自己是霍祁年的未婚妻了?

像你这种人,我勾勾手指就能捏死!”

疲惫的身体和嗡嗡作响的脑袋,让江淮月心底泛起一股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从她来到霍祁年身边以后,人人都恨她入骨。

可早已麻木的她没有反驳,静静的盯着墙上的钟,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合约到期,我就会离开。”

“这还差不多。”

苏雨婷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我之前是看不上一个私生子,可如今霍祁年是霍家家主了,一切自然另当别论,我奉劝你,别痴心妄想,有些不该说的话你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苏雨婷把用过的纸扔在江淮月脸上,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开。

看着苏雨婷远去的背影,江淮月无声地笑了笑。

好一个纯洁无暇的白月光。

好一个痴情不改的霍祁年。

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嘴角的疼痛让江淮月稍稍恢复了清醒,刚想处理下伤口。

身体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江淮月一眼看到了站在床前的霍祁年。

他盯着江淮月脸上的巴掌印,表情莫测,“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江淮月抿了抿唇。

谁会在乎她的感受。

流露出的脆弱,只会成为别人伤害她的把柄。

得不到回应的霍祁年有些不悦,他深深地看了江淮月一眼。

短暂的沉默后,又说道:“算了,你好好养伤,苏雨婷只是开个玩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霍祁年难得对江淮月释放善意。

他期待着江淮月的回应,期待着她欢欣雀跃。

可她却平静无波,久久无言。

霍祁年不喜欢房间内这种尴尬的氛围。

更不喜欢江淮月这种冷淡的反应。

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略站了站后便起身离开。

霍祁年走后,江淮月却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雨婷这一折腾,让她昏睡了整整一天。

也让她离合约到期,又近了一天。

真好啊。


到了海上派对,一身单衣的江淮月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知道苏雨婷没安好心,也不想招惹是非。

只把自己藏在角落里,尽力降低存在感,又一遍遍在心中数着离开的日子安慰自己。

在她快要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苏雨婷喊声。

江淮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转头看去,果然在甲板上看到一群人。

玩心大起的苏雨婷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下海游泳。

可是游艇已经驶到了深海域,海浪汹涌,稍微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谁也不敢让苏雨婷冒这个险。

苏雨婷却一脸不以为意。

“这算什么,我在国外更危险的海域都去过,再说了......”她笑着看了江淮月一眼,“霍祁年,你不是说过会拿命保护我的吗?”

霍祁年愣了一下。

他从未否定过对苏雨婷的爱,可是他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下,苏雨婷已经穿着泳衣跳了下去。

下水的那一刻,苏雨婷就后悔了。

这个季节的海水冰冷刺骨,巨大的海浪如猛兽般汹涌。

没有五分钟,小腿就抽筋了。

之前的勇气荡然无存,她慌乱的大喊,“救命,霍祁年,你愣在那里干嘛,快来救我啊!”

“雨婷!”

霍祁年顾不得多想,就在他翻过围栏准备救人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拦住了他。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他看见江淮月眼睛闪着点点光。

“很危险,我去吧。”

霍祁年的心猛地一缩,想起那天医生的话。

“你的身体......”话没说完,江淮月已经纵身跃入水中。

她不怕死。

怕的是苏雨婷出事。

怕的是六年辛苦白费。

怕的是在苦海中挣扎至今还是救不了齐舒。

翻腾的海浪直接盖过江淮月娇小的身躯,她抓着苏雨婷,拼命向游艇游去。

苏雨婷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恐惧让她拼命挣扎,拽着江淮月一起向海底沉下去。

几番折腾下,江淮月的伤口再次裂开,海面上浮出一片刺目的红。

霍祁年看得触目惊心,就在他也准备下去那一刻,江淮月终于抓住了甲板。

指甲因为过分用力已经裂开,十指连心的痛苦,却没让她有丝毫退缩。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苏雨婷拽了上来,无人理会江淮月。

早已精疲力尽的她没空心酸,静静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苏雨婷,含泪而笑。

她再一次成功了。

只要苏雨婷活着,齐舒就有一线生机,她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她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支撑着江淮月的那口气散尽。

大脑只剩一片空白,身体也软绵绵的朝海面倒去。

最后一刻,察觉到不对劲的霍祁年攥住江淮月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冰凉的触感让霍祁年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反复裂开的伤口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袖。

霍祁年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淮月居然能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他极力地想要压制心底翻腾的情绪,却怎么都无法控制。

好像有什么无法言说的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就在他震惊沉默间,一个人为难的看向霍祁年。

“祁年哥,氧气面罩只剩一个了,游艇回到岸边还要四十多分钟,给谁用啊?”

一个是霍祁年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是霍祁年深爱多年的白月光。

没有人敢替他作出决定。

要是在以前,霍祁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雨婷。

可现在,看着状态更差,几乎快要丧命的江淮月,他第一次无法在两人之间做出抉择。

“祁年,我好难受......”苏雨婷的声音,将霍祁年从万千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给雨婷。”

说完,又有些心虚的看向江淮月。

可她没哭没闹,也没伤心。

只是平静的看着苏雨婷。

直到看见她带上氧气面罩,生命特征恢复平稳,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太好了,苏雨婷没事。

齐舒也会没事的。


月色朦胧,皎洁的月光拉长了她消瘦的影子。

在寂静的花园中,尽显落寞。

江淮月揉了揉跪肿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家里的佣人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一脸担心的要去叫家庭医生。

她平静的摇了摇头,一如既往的懂事体贴。

“很晚了,别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罢,拿起药箱,熟练的为自己处理了伤口。

衣服和干涸的血迹黏在一起,撕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四下无人,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很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

可无休止的麻烦早已将她折腾得精疲力竭。

江淮月没有时间品味悲伤。

缠好绷带后,她抬头看了眼闹钟,假装不在乎的擦掉眼角的泪珠,带着满身疲惫沉沉睡去。

早上六点,闹铃准时叫了江淮月。

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在疼。

她只想一睡不起,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给霍祁年做早餐。

早上八点,江淮月把最后一样手磨咖啡端上餐桌,静静的等待并不会回来的霍祁年。

早上九点,正准备把东西都收起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霍祁年看了眼江淮月,破天荒的坐了下来,端起那杯手磨咖啡。

六年间,这是他第一次坐下和江淮月同桌吃饭。

可江淮月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只是淡然的起身,用客气的语气说道:“菜有些凉了,我去热一热。”

“不用了。”

霍祁年后知后觉的放下杯子。

咖啡的醇香回荡在嘴中,也萦绕在心头。

江淮月的手艺无可挑剔,可她的态度让霍祁年很不舒服。

他轻咳一声,继续冷着一张脸。

“雨婷要回来了,以后你每天多做几样她爱吃的菜,送到我那里去。”

面对如此过分的要求,江淮月依旧没任何反应。

多一张嘴而已,再麻烦,也做不了几顿了。

没必要做无谓的争执,徒增麻烦。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例行公事一般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霍祁年一下愣住了。

他冷僻惯了。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问过他喜欢什么,想吃什么。

以至于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

他拧眉看向江淮月,恍惚想起。

有年为了陪苏雨婷跨年,他把江淮月忘在山上,让她一个人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回来。

可江淮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和埋怨。

而是揉搓着冻僵的手指,一脸真诚的问道:“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此刻,霍祁年突然很想知道,那碗被他一次次拒绝的面,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鬼使神差般的开口,“给我盛碗面吧。”

江淮月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早已习惯了霍祁年的反复无常。

一语不发,直接起身进了厨房。

刚把面条端来,一个小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祁年哥,你怎么还在这,雨婷姐的航班改签了,她马上就到了!”

“什么!”

霍祁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匆忙的抓起外套离开。

桌子上的面条被撞翻,和那个瓷碗一起,碎了一地。

江淮月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收拾满地狼藉。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霍祁年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珍惜一碗平平无奇的面条。

她娴熟的蹲下,将碎瓷片一一包好。

周围佣人的议论声也不间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江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现在苏小姐回来了,只怕霍老先生的遗嘱也不管用了。”

“女人活成这个份上真是够可怜的,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

“小点声,江小姐听见该伤心了。”

手一抖,手指被瓷片擦破。

江淮月望着指尖那一点血痕,并没有感受到他们所说的那种悲痛欲绝的伤心。

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等到收拾完后,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潮湿的寒意让江淮月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心里默默期盼着。

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霍祁年最好多陪陪苏雨婷,让她喘口气。

刚要睡着,霍祁年发了消息过来。

“香山会所,VIP房间,二十分钟内送十盒避孕套过来。”

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江淮月满脸无奈。

她微微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撑伞走入雨中。


“苏小姐,六年的期限快要到了,你答应我的特效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江淮月摩挲着日历上的褶皱,缓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十五天后合约到期,药自然会送到你手里,不过我听到了些传闻,说霍老爷子临终前给你们立下了婚约。”

“我警告你,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假戏真做。

期限一到你就拿着药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霍祁年面前!”

苏雨晴的态度很差,可江淮月却没有丝毫的恼怒。

她平静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随后拿起笔,在日历上重重打了一个叉。

落笔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江淮月缓缓闭上眼睛。

六年了,终于快要结束了。

过去的六年里,人人都笑江淮月是霍祁年的舔狗,爱他爱到不顾一切。

却不知道,这些年里。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丈夫齐舒。

六年前,他们在蜜月旅行的时候遇到地震。

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齐舒没有丝毫犹豫的护在江淮月身前。

被救援队发现的时候,江淮月毫发无伤,齐舒却被砸中脑袋昏迷不醒。

医生说所有的特效药都掌握在京城苏家手中。

只有苏家点头,齐舒才有醒来的可能。

江淮月历经艰辛求到了苏家,在门前长跪了整整三天,才见到了苏雨晴的面。

苏雨晴答应了江淮月的请求,却也提出了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要求。

给霍祁年当六年的舔狗。

京城霍家手眼通天,是权贵之首。

可霍祁年,只是霍家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苏雨晴见他长得好看,抱着玩玩的态度,成为了霍祁年的初恋。

从没有感受过爱与温暖的霍祁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动了真情。

他把苏雨晴当成人生的救赎,将她奉若神明。

虔诚,卑微,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可是苏雨晴很快厌倦了这场爱情游戏。

她找好了另一个门当户对的新目标,着急摆脱上不得台面的霍祁年,又不敢轻易得罪霍家。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江淮月出现了。

紧张之余,她听见苏雨婷轻蔑开口。

“有一个舔狗吸引注意力,他就没功夫追在我屁股后边,不过有一点,霍祁年不是等闲之辈,你必须装得天衣无缝,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想到病床上的齐舒,江淮月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当场咬破指尖用血签下了合约。

对苏雨晴而言,这份合约只是大小姐的一时兴起。

对江淮月而言,却是拯救心上人的唯一的希望。

游戏情场玩弄感情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她与齐舒之间的情深意重。

在苏雨晴出国那天,江淮月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来到了霍祁年身边。

她抛弃了自尊,舍掉了底线。

成了人人口中自甘下贱的舔狗,不顾一切的去爱霍祁年。

六年前,霍祁年被权贵子弟欺凌嘲讽的时候,是江淮月冲出来替他承受,向他们下跪磕头。

四年前,霍老爷子病重的时候,是江淮月代替他端尿擦屎,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

一年前,霍祁年在争夺家主之位的时候,是江淮月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刀,至今小腹处还有一道十厘米的疤痕......泪水不断涌出,此刻的江淮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哭。

还记得刚刚来到霍祁年身边的时候,她是有所期待的。

一个心有所爱的人,再坏又能有多坏?

可霍祁年所做的种种,却不断击碎江淮月心中的底线。

他会在江淮月误拿了苏雨晴杯子的时候,将她砸得头破血流。

会在苏雨晴生日的时候,将她一个人扔在暴雨如注的街头。

会在她高烧不退的时候,将她关在零下十几度的屋外反省。

她彻底明白,她的付出换不回任何善意与回报,得到的,只有无休止的羞辱和嘲讽。

那些数不清的伤害,让她的心从痛苦变得麻木。

江淮月泪眼朦胧的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

六年来的苦楚,早已将她整个人浸透,只有还在跳动的心脏,提醒着她活着的感受。

可如今,合约就快要到期了,一切的痛苦都要结束了。

只要熬过这最后的十五天,就可以重获自由,救回齐舒。

熬过去。

熬过去。

江淮月深呼一口气,擦了擦眼泪。

重新抬起头的那一刻,她脸上悲伤散尽。

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想给医院打个电话,突然听见楼下花园传来一阵争吵声。

垂眸看去,霍祁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江淮月立即收敛了神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转身下楼,没入无边的黑暗中。

刚走到花园,其中一人冲她大喊。

“舔狗,过来给祁年哥磕一百个头,不然祁年哥就要取消和你的婚约!”

江淮月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霍老爷子被她的深情所打动,在临终之际,替两人许下婚约。

他当着霍家老少的面承认了江淮月孙媳妇的身份,命霍祁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悔婚。

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却成了霍祁年怨恨她的理由。

他气愤江淮月占了苏雨婷的位置,将这门婚事一拖就是四年。

用尽各种手段,逼江淮月主动退婚。

可为了那六年之约,她硬是将所有的折磨都忍了下来。

这一次,早已麻木的江淮月平静的看向了霍祁年。

“这是你的意思吗?”

霍祁年神情淡漠,一个目光都没施舍给她。

指点轻点了一下,便算是默认了。

江淮月心头一痛,仅剩的自尊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很快,她又清醒了过来。

比这跟过分的事情都经历过,最后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停顿了那么一瞬,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花园的石子尖锐,可江淮月像是感受不到一样,重重叩首。

一个,两个,三个......没过多久,额前已经渗出点点鲜血。

众人笑得乐不可支。

“祁年哥我就说了这招不行,这个舔狗为了嫁给你什么没底线的事情做不出来。”

“要我说,她不是爱你如命吗?

那就让她拿命来证明,上次是意外不算数,这次我们好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为了你连命都不顾!”

一把水果刀,摔在了江淮月的面前。

她缓缓抬头,眼神无波无澜。

她这条命,不值什么。

如果没有那个人,六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苟活至今,就是为了赌那一个可能。

于是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淮月直接抓起水果刀朝心口刺去。


昏迷中的江淮月做了场很久的噩梦。

她努力从噩梦中醒来,想要像往常一样扑到齐舒怀中寻求安慰。

可睁眼,看到的却是霍祁年讳莫如深的双眸。

江淮月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脸上余情散尽。

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霍祁年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无法解释江淮月那个奇怪的眼神,更无法解释自己难言的心痛。

犹豫许久,他缓缓说道:“那天晚上,谢谢你。”

江淮月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马上反应过来,这声谢谢是为了苏雨婷。

她不由得感叹。

爱的力量真伟大,能把那个阴翳狠戾的霍祁年,变得谦逊懂礼。

她不想搭理,可为了那个将要结束的合约,还是强装出笑意.“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这次霍祁年下定决心想说些什么。

还没开口,手下小弟走了进来。

“祁年哥,退婚的事情搞定了吗,雨婷姐好不容易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时间,江淮月和霍祁年都愣住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江淮月敛下眼底的轻蔑,自嘲一笑。

霍祁年怎么会变。

他不过是为了苏雨婷,学会了伪装。

霍祁年的心情更为微妙。

早些年没有强制悔婚是因为根基不稳,可时至今日,他的威望足以让他不被任何东西所困。

他没这么做,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那一纸婚约早已不再是束缚,而是一种......习惯。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江淮月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能懦弱的选择逃避。

“等江淮月身体好些再说吧。”

他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一直到江淮月出院,霍祁年都不敢再去见她。

江淮月却能源源不断的收到霍祁年身边的人发来的消息。

“死舔狗,别以为你装可怜就可以博得霍祁年同情,他爱的人只有苏雨婷,你昏迷期间,霍祁年调动全城资源给雨婷姐,更是彻夜不眠守在她身边,一次都没看过你。”

“识趣点就乖乖主动退婚,别自找难看。”

除此以外,还有各种恶毒咒骂。

江淮月平静的看着,心里毫无波澜。

他们笑她是舔狗。

那跟在苏雨婷身后追了六年,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霍祁年。

又是什么?

她冷笑一声,把手机放回口袋,独自办了出院手续。

刚走到医院门口,看到霍祁年的车停在路边,他正靠着车门抽烟。

见江淮月来了,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

“上车。”

江淮月有一瞬错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霍祁年拽上车。

正等着霍祁年发难,却听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作为感谢,我可以实现你一个心愿。”

江淮月彻底愣住了,霍祁年居然会记得她的生日。

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看江淮月垂眸思索的模样,霍祁年的心砰砰直跳。

他期待着江淮月像过往六年一样,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纯粹又坚定的说。

“我的愿望,当然是嫁给你了啦!”

江淮月渐渐在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霍祁年这么做,应该还是为了退婚的事情。

想到合约还有三天才能到期,她配合的开口,继续作出一副爱他至深的模样。

“陪我吃完长寿面吧。”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霍祁年的声音都带上一丝颤抖。

“这就是你的愿望?

没有,没有其他的了吗......没有了。”

江淮月把目光转向窗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与她而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还有三天,她真正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霍祁年心情复杂的和江淮月一起回到霍家,蹙眉看着江淮月轻车熟路的烧水,下面。

然后端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她挑出大半面和所有的肉放在霍祁年面前,带着真诚的笑容。

“祝你开心。”

也祝我早日见到齐舒。

腾起的热气让霍祁年有些看不清江淮月的脸。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江淮月变得有些陌生。

她依旧在笑,可那笑容,好像与他无关。

他想凑近看看,却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祁年,我好害怕,总是忘不掉溺水的感觉,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听到这话的霍祁年马上起身,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看向江淮月。

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这次他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江淮月了一样。

他自我安慰般说道:“我会回来的,我答应陪你就一定会做到。”

江淮月笑意更甚,漠然点了点头。

目送霍祁年离开,静待时间流逝。

一个小时后,江淮月自己吃完坨掉的面。

两个小时后,江淮月起身撕掉了婚约,签下股份转让协议。

三个小时后,江淮月握着齐舒的照片,进入梦乡。

霍祁年一直没回来。

那些拥护苏雨婷的小弟们,却乐于汇报他的行程。

今天霍祁年开着私人飞机带苏雨婷到海滩看日出。

明天霍祁年点了天灯包下所有珠宝送给苏雨婷。

后天霍祁年点燃万千烟花,将整个城市染成绚丽的红色,只为向苏雨婷求婚。

江淮月一脸的无所谓。

她平静的站在窗前,看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霍祁年和苏雨婷的名字鲜艳又刺目,将她的半边脸都染上色彩。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她缓缓拉上窗帘,提笔,一口气划过最后的日期。

接着快步下楼。

门外,苏雨婷的助理把盒子递了过去,一脸严肃。

“苏小姐交代,她会抹除你全部痕迹,让你永远都不再回来。”

“放心。”

她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江淮月快速的检查过药,久违的笑容终于重回脸上。

眼中也满是释然与解脱。

头顶那场盛大而持久的烟花秀也接近尾声。

霍祁年和苏雨婷的名字,已随着烟花凋落而散尽。

一切都结束了。

她自由了。

江淮月把药紧紧抱在怀里。

伴着零落的烟花,头也不回的没入无边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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