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问酒周献的女频言情小说《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殷问酒周献全文》,由网络作家“肆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了什么要紧人物?这个问题楼礼承前面已经回答过了。父子俩眉头紧锁的对视上,同时肯定道:“没有。”“楼家人丁单薄,我祖父是家中单传,他和祖母也仅我父亲和大伯两个儿子。”殷问酒问道:“你祖父现在何处?”“祖父于三年前病逝。”三年前?最亲近的重要人物都是三年前死的了,如果死后生成咒怨,那楼老太太应该早已归西才对。业务难度太大,她沉吟不语、愁眉不展。不自觉的晃动起了右脚,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脚踝处的铃铛她自云梦泽醒来时就有了,五年来第一次响起,这个怨,也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咒怨。压根没有经验参考!她不说话,房间里其他人见她脸色难看,也不敢出声。书房里一片沉寂时,书房外吵了起来。王前和卜芥守在门口拦着气势汹汹的人,“大夫人,我家老爷正在商量要事,还...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殷问酒周献全文》精彩片段
死了什么要紧人物?
这个问题楼礼承前面已经回答过了。
父子俩眉头紧锁的对视上,同时肯定道:“没有。”
“楼家人丁单薄,我祖父是家中单传,他和祖母也仅我父亲和大伯两个儿子。”
殷问酒问道:“你祖父现在何处?”
“祖父于三年前病逝。”
三年前?
最亲近的重要人物都是三年前死的了,如果死后生成咒怨,那楼老太太应该早已归西才对。
业务难度太大,她沉吟不语、愁眉不展。
不自觉的晃动起了右脚,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脚踝处的铃铛她自云梦泽醒来时就有了,五年来第一次响起,这个怨,也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咒怨。
压根没有经验参考!
她不说话,房间里其他人见她脸色难看,也不敢出声。
书房里一片沉寂时,书房外吵了起来。
王前和卜芥守在门口拦着气势汹汹的人,“大夫人,我家老爷正在商量要事,还请夫人上前厅稍等片刻。”
肖氏吃了前头的亏,这一趟出门带了好些个侍卫,阵仗颇大。
王前一人难敌四手,又不敢冒冒然动手,整张脸都憋红了。
“我不耽误你家老爷的正事,今儿就让他发一句话,我来帮他归正归正那不尊长辈,毫无教养的乡野丫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楼礼承看着这般拉扯难堪的画面,怒着一张脸道:“大嫂,你带这么多人上我这是要做哪般?”
“二弟,今日在椿寿堂院外的事,不知你可有耳闻?”
肖氏再跋扈,也得给楼礼承一些脸皮,她说话的态度还算有礼。
殷问酒一看这事是冲自己来的,也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母亲,她就在这里!”
楼三小姐指着楼礼承身后的人,“你是提前上叔父这里来搬弄是非了吗?我告诉你,没用,院子里那么多丫鬟妈妈们都能作证你的婢女打了人!”
打人?
楼还明又瞥了一眼一旁还红肿着脸的溪羽。
溪羽扑通一声朝楼礼承跪了下去,“老爷,蓝小姐是为了救奴婢才把大夫人的两位妈妈推开,都是因为奴婢,是女婢一人的错,还请老爷责罚。”
殷问酒看着那匍匐在地的头顶,心里有一丝触动,这个丫头倒是极好的。
楼礼承一个头两个大,这么点小事也值得闹出这么大动静!
“既然是你的错,那你就随大夫人去领罚吧。大嫂,这样总行了吧?”
肖氏:“自然不行!”
殷问酒:“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殷问酒上前伸手去扶溪羽,溪羽趴着不肯起来,“表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一人领罚。”
“起来,今天就算你愿意,这妇人也不愿意。”
她想找的是她的麻烦。
溪羽这些松了劲,顺着殷问酒的力道站了起来。
“抬眼看看,我院里的丫头被你打成这样,若不是她为我挡上这一巴掌,此刻我的脸,怕是比这还要肿的高。”
“什么?!你作何要打我家姑娘?”
王氏听到消息,两条腿迈的飞快赶来书房,一听这话,当下质问起了肖氏。
肖氏还没狡辩出声,王氏又道:“所以是你先动的手,又有什么脸皮来这里闹,我没去找你算帐你还不谢天谢地!”
王氏这几日待殷问酒热情如盛夏的太阳,她是那种大大咧咧咋呼着的豪爽性格。
此刻护起人来的泼辣,咄咄逼人。
“我不过是见她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好心想着提醒,别出去丢的是我们楼家的脸面。
没成想这野丫头那眼睛要长到头顶去了,目中无人,对长辈好生无礼!一个晚辈,我还教训不得了?”
殷问酒没见识过这种内宅场面,绕有兴致的旁观着。
王氏劈头盖脸恨不得贴着肖氏,“当然教训不得!咱们两家之间虽说是留着门,你倒是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且不说这是我家姑娘,容不得你打容不得你骂,这还是我家明儿千里迢迢请来为老太太治病的神医,不指望你为了老太太求着供着,你这是还想把人往外赶啊!
你到底安什么心?作为长媳,床头无孝敬就不说了,现下难道是不期望婆母能得到救治?”
王氏这张嘴,终究是殷问酒低估了。
她一番话说的肖氏支支吾吾解释不完。
楼三小姐帮腔道:“我母亲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叔母可不要乱扣些污蔑的帽子。
就是这表小姐年纪轻轻,着实看不出哪里一丝神医的气质,叔母可别随便拿个由头就框人。”
白薇回道:“看来三小姐是丝毫不关心老太太的身体安康呢,但凡打听一耳朵,都知道前些日子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正是表小姐及时赶到楼府才得以救回性命。”
楼还明离家两月有余,这个肖氏倒是知道,听说是为老太太寻觅神医。
肖氏面色一顿,这么多下人,若是被传出去不孝敬婆母还阻碍婆母治病……
她立马换了副口气,“哎哟!这不就是天大的误会吗!我只听说神医起死回生救了婆母,哪里想到是表姑娘这么小年纪的丫头呢。”
“母亲,她这样,哪里……”
“安静!”
“表姑娘不嫌可以唤我一声大姑母,大姑母一阶妇人,眼里只有女孩家的头面,难免就话多了些,表姑娘不要往心里去,院子若是没有趁手侍候的,我打院子里给你拨几个来呀。”
王氏:“不用着你显眼,我家姑娘在自个家怎么打扮都行,只要她开心。”
殷问酒此刻的头发还是凌乱的,她出门前胡乱绑了几下,并不结实,东一缕西一缕的还不如不梳。
她看着肖氏出神,突然问道:“你怎么称呼?”
不止肖氏愣神,其他的人也是一惊。
这神医表小姐,确实不太尊重长辈啊。
见她不答,殷问酒也不在意,又问道:“你是长媳,楼礼承有亲哥哥,那为什么老太太是养在这边的?”
“按理说,不应该养在长子府里吗?”
她这一段话问完,周遭针落可闻。
“蓝姑娘!”
楼还明突然喊了一声,“先冷静,小姐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如此与众不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太医背着蓝空桑,没见她手都放在了刀柄上,甚是不满道:“楼公子,你这是不信老夫说的?”
“信,劳大夫给我开些安神好眠的方子。”
嗯?
谁在说话?
“空桑,去沐浴、吃饭、休息,我继续睡觉了,都别来吵。”
“……好。”
楼还明和那太医还没回过神来,两人都把了殷问酒的脉,将死之人!
她说她只是在睡觉!
但蓝刀客已经开始眼神下逐客令。
楼还明来不及多想,托着老太医的胳膊把人往外带走了。
“李太医真是福星,您一来,我表妹妹就醒了!”
“不是啊,楼公子容老夫再去把上一脉,不对不对……”
“我妹妹的身体确实很差,动不动就来这么一次,次次又能化险为夷,这医学之广博,实在令人惊叹。”
老太医被他绕了进去,“也是,这世间无奇不有,还是我们才疏学浅了。”
送走李太医,楼还明又回了趟苏合院。
婢女说蓝空桑在沐浴,他便没再打扰,憋了满肚好奇回到自己院子。
……
殷问酒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
这三天王氏来了苏合院八趟,生怕怠慢了恩人的亲传徒弟。
还救回了老太太一命。
蓝空桑每天雷也打不动的在院子里练功。
短刀飞来荡起,一院子小厮婢女有多远躲多远。
只有一人,寒风呼啸的天同蓝空桑一样,雷也打不动的蹲在房顶。
偷师。
短刀又来,王前一个扫腿避让,下盘端的算稳。
第四日的午时,刮了几天北风后不见雨不见雪,终于见到了一丝暖阳从云层里透出来。
院子里的婢女忙着晒一切能晒的物件。
院门口传来白薇的喊声,“夫人来看望表小姐,方便进吗?”
主仆两人第一日被短刀吓着了,不听见里面人应声,再不敢贸贸然开门。
院里的婢女跑到门边亲自开了门,“夫人请进,表小姐刚刚醒了!”
“醒啦!那还不快去知会老爷二爷一声。”
王氏步伐轻快,往院子里走。
婢女回道:“王前已经去了,他脚程比奴婢们快。”
一月有余,殷问酒眼瞅着瘦成了皮包骨头。
蓝空桑心底泛酸,托着她的肩把人扶坐起来,往身后又垫了好几张软垫撑住她的身子。
“小酒啊,你终于醒了,姑母这心都快操碎了!白薇,把参汤端来。”
殷问酒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妇人,又看了一眼蓝空桑,蓝空桑摇头,她也就没问。
王氏亲自端过白薇手中的参汤坐在了床塌边,“温着的,现在刚刚好喝。”
她作势要喂殷问酒,殷问酒晃了晃头。
蓝空桑接过,“我来。”
王氏也不推托,“你们该忙的都忙去吧,我陪着表姑娘说说话。”
人都退出去后,王氏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她天庭饱满,脸圆耳厚,面相看着很有福气。
“殷姑娘,你清清白白的姑娘来楼家做客,为了避免外人口舌,所以我跟老爷就自作主张对外称你是我娘家的侄姑娘来京玩耍了。”
殷问酒没力气说话,点了点头。
“你先只管好生养着身体,看你这瘦的,躺在被子里都薄成一片了!”
王氏热情,这几天蓝空桑已经感受到了。
殷问酒刚醒,面对这般热情只好频频点头眨眼。
一碗参汤喝完,胃里还是空落落的难受。
王氏在一旁说个不停,大事小事的像个话篓子,也不管有没有人答她的话。
“还要。”殷问酒久不开口,声音沙哑。
王氏一听,喜的站起身来冲门外喊,“再给表小姐送些清淡的吃食来。”
话音一落,楼还明推门进来了。
“不忙,我先给她把个脉。”
殷问酒的手就垂在床边,楼还明双指搭上,带着外头的寒意,“去吧,清淡小菜,米饭备半碗。”
交代完楼还明侧头问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殷问酒摇头,除了饿的无力外,有一种魂归故里的踏实感。
她不知道这踏实感打哪来。
一碗参汤后,精气神也恢复了一些,“你父亲呢?”
楼还明还在思考她的脉象,她依然是将死之人的脉,交代能吃东西纯是楼还明看她气色有所恢复。
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见儿子走神,王氏答道:“老爷还没回来,一会到了自然第一时间来姑娘院子里。”
殷问酒有些话想问楼老爷,闻言点点头,“老太太还昏着对吧?”
“对!殷姑娘……”
“不忙,她不会死,等我恢复些力气再去。”
楼家母子二人走后,殷问酒吃了顿实实在在的饭,虽然菜色寡淡无味,但填饱肚子的感觉很实在。
浴房里蓝空桑已经提前帮她准备好了药浴。
殷问酒穿着里衣直接埋进了水里,周身顺畅,好像血液都通了不少。
舒服!
这个词她自酒泉醒来起就没感受到过。
“桑桑,没话问我吗?”
蓝空桑帮她浇着热水,不答。
“生气啦?”
蓝空桑:“……”
殷问酒自顾自继续说着,“来了上京我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让我等在云梦泽别出去。”
她话顿在这里,非得等蓝空桑问一句。
“为什么?”
殷问酒笑的狡诈,声音还是虚的,“那些让我睡不好的黑气,是人死后的怨气,人活一生无怨无悔走的太少,但大多的怨,都算不得大事,所以那一缕一缕的黑气总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再大一些的小团,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消散。”
“云梦泽那种了无人烟的荒漠戈壁里,怨气少而淡,后来日益增多大概是我修路引人带来的,但也还算能接受的范围,可上京这种地方……”
蓝空桑明白了,上京这样热闹的皇城,大概是随处可见的黑气压城。
殷问酒趴在浴桶边沿,垂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食指间被她咬破的痕迹刚刚愈合。
“那我们回云梦泽。”
“回去会死的,空桑。”
她从来没跟蓝空桑说过这件事,倒数生命这种事,太残忍了。
她一个人知道就行。
“为什么回去会死?在上京不也快死了吗?”
殷问酒呵呵一笑,“师傅说我活不过五年,如果没有在云梦泽养的这五年,估计早就被黑气吞没了吧。”
“来上京不知道会不会死,但受了人家的恩,我不想欠着,就算只能试试。”
不然,她其实也没准备主动求活到第六年。
师傅说能来救他那人,她已经在一年一年中等没了期待。
“空桑,楼还明有一魄在我身上,它在养我这副身躯不死。”
周献先起了身,又不敢离得她太远,只能在书桌旁活动起筋骨。
半个时辰过去,那人连翻身都没有。
敲门声传来。
他快步走到门边轻声开了门。
卷柏端着黑乎乎的一碗汤药递给他,“王爷,吃药了,吃完药安排早饭吗?”
周献顿了一瞬,才回道:“嗯,等会寻个会梳头的人来。”
“……是。”
卷柏内心激荡,上一次人来,是一副要死的模样,天色未亮便走了。
那是做不的什么的。
这一次,人是好好的走进王府的,此刻也还睡着!王爷反倒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不仅准备了院子给她,院里还备了衣裳首饰,现下还要会梳头的丫鬟了?!
他难道是要有王妃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殷问酒就醒了。
她翻了个身,并不想起。
周献这道屏障符,真真是个好物件。
听见床榻上的声响,周献动作大了些,“醒了便梳洗用早饭吧。”
眼下的状态对于周献来说是奇妙的,前两次共处一室还未亮人就走了,倒没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而这次他们是睡前聊着天,睡醒叫早饭的同住着的……室友?
殷问酒坐起了身,昨晚睡的早,她这一觉是睡够了的,睡沉了的。
“不吃,走了。”
鞋被她踢的有点远,殷问酒又光脚踩在了地上。
脚踝处的红绳铃铛晃动着,依旧没有声响。
“这个铃铛,在响吗?”周献问。
他记得前天夜里,殷问酒分明说过它在响,很吵很烦。
殷问酒低头看了一眼,“在响,人听不到。”
“你和鬼魂听的到?”
殷问酒忽然朝他邪魅一笑,“我走的每一步,它都在响,警告周遭邪祟,滚远点!而我能听到的时候,那是要命的大危。”
“王爷,楼家的咒怨,这铃铛吵的我可差点丢了命,最近没事别往楼家跑了。”
她穿好了鞋,披头散发的开门走了。
周献瞬间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都凉了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那碗药也凉了些,他一口气喝下,眉头深深皱起。
卷柏来上早饭时,带来了一道黄符,“殷姑娘送的,原话:王爷最近若非得往楼家跑的话,必得随身携带,虽说王爷是道屏障符,但也没有先人试验过会不会要了命。”
周献捏着那道符反复看着,她为何这般不希望他去楼家?
一早上说这么老多话,都冲着这一个目的。
难道是真担心他的命?周献并不这么认为。
“王爷,殷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周献摇了摇头,“没什么,平安符。”
“我那位好兄长,离开春榭潮了吗?”
“今日天色微亮便离开了,听说春榭潮来了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堪比秦淮河上的葵仙儿。”
周献点头,“准备进宫吧。”
卷柏不解道:“咱们不去楼府吗?”昨日那话口子聊的,今日不正是揭晓谜底的日子?
卷柏头一次见这种近在眼前的神鬼咒怨,心中好奇的不得了。
“不去,没听殷姑娘的劝诫吗?本王可怕死了。”
……
楼府。
蓝空桑一路带着殷问酒翻墙走院,超了最快的捷径回府。
一落苏合院,吓了王前一跳。
“蓝姑娘,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去了?”
王前照例一早等在房顶,久不见蓝空桑出门的身影,心想这人难道要偷懒!
殷问酒精神抖擞的从蓝空桑背上跳了下来,“我们去看日出了,谁想是个阴天,扫兴!”
“溪羽,来梳头。”
“王前,你也别练了,去把你们两家的爷叫来,现在就来。”
左右起都起了,没道理再等。
上京城的冬,是艳阳高照的干冷。
热闹的人声传到马车内,车终于在一处停下。
殷问酒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手中抱着小暖炉,迫不及待的就要下车。
楼还明大概是被那一声哥哥叫的忽然生出了兄长的威严,“小妹不忙,待我先下。”
殷问酒心情好,也不在意他的称呼。
因着魄的缘由,她对楼还明似真有血缘羁绊般的亲近。
上京城最知名的酒楼,莫过于云宴阁。
小厮把几位贵客引到了二楼沿街雅间,楼还明交代道:“菜上的快着些。”
殷问酒在心中给她这便宜哥哥加着分。
蓝空桑、卷柏、王前三人在隔壁单独一桌,卷柏还在契而不舍的和蓝空桑打着商量。
他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今为了武学也算突破自己。
周献问趴着木栏往下看的殷问酒,“蓝姑娘为何不愿意卷柏也蹲个墙角?”
殷问酒回的心不在焉,“江湖中人的心性,我哪里猜的到。”
这么明显打马虎的说辞,周献只是淡淡一笑。
殷姑娘对他的热情,还真是来的快,去的猛。
来上京的一路,她声声周献偶尔还带着刻意的撒娇。
周献不知道的是,殷问酒最近在楼家睡的相当不错,自然对他这个天然屏蔽符的兴趣不大。
她自认为好睡是因为楼还明,因为身上的生魄活跃在主人身边得到了安定的缘由。
而殷问酒今日愿意跟着周献一同出来的缘由,此刻正难以启齿。
周献长的养眼是其中一方面,一个人打听和有他这个熟悉上京的人一起陪着打听,自然也不一样。
她看回了楼下,听介绍,云宴阁处在最热闹的主街。
此刻楼下络绎不绝的人或谈笑,或闲逛,或吆喝,丝毫不受初冬天凉的影响。
“若是在云梦泽,现下时节已经热闹不在。”
云梦泽的冬,就算有栈道,入冬后能留在客栈的人也少的可怜。
那是殷问酒一年里最无聊的时节。
楼还明顺着她的话问道:“小妹在云梦泽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殷问酒今天的装扮,虽说还是素的很,但这已是自他们相识以来,最为精致的一天了。
唇上点的淡粉,把憔悴的面色掩了几分。
她又轻轻的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趴出去的半个身子浸在阳光里,白的清透。
周献晃着杯中的茶,替殷问酒解释道,“太年轻,让人少了信服力。还有,此刻不会被人认出。
她在云梦泽是掌柜的,在上京,就只是殷问酒。”
能自如,自在。
也减少风险。
小二前来上菜,殷问酒这才坐正了身子,毫不客气的先开始吃了。
一旁的炉子上温着酒,殷问酒拿指尖点了点杯壁,没发一声,周献便拿过她的酒杯倒上了酒。
很有眼力劲。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成好朋友?”
楼还明和楼家的地位,明显够不上吧。
“我和庭骁五岁相识。”
殷问酒虽说饿,但她少食多餐惯了,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小口口的喝着酒,周身也暖和了不少。
“嗯?然后呢?”
“然后很投机,就这么来来往往的一晃眼十多年了。”
殷问酒:“……”
“你在十五之前都不可视物,你们哪方面投机?平时一起玩什么呢?”
周献又笑了。
他一笑,那仙人般的气质更甚,是格外温柔。
殷问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更加觉得她这便宜哥哥怎么还有点傻劲。
楼还明思考了片刻,解释道:“我虽眼盲,但不聋不哑,四肢健全,除了需要王前引着外,与旁人无异。”
殷问酒长长的“唔”了一声,放下酒杯又敲了敲,很快便被满上。
楼还明的兄长气焰又上来了,“才午时,少喝些吧。”
“唔~我不。”
“那菜色不合胃口?怎么吃的这么少。”
殷问酒不答,盯着对面两个人半晌,决定了,偷着摸着不是她的性格。
她直接问道:
“周献,你认识楼还明十五年,他又自小在他祖母跟前长大,那楼老太太你可熟悉?”
“算是熟悉。”
殷问酒又问:“如果有人想害楼老太太,你认为会是谁?”
这个问题她昨日也问过楼家父子,两人的回答一致,不会有这个人存在。
周献:“不会有人。”
殷问酒:“可现在正有这样的人。”
“……”
雅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周献提议道:“去逛逛?”
“好。”
三人走在前头,殷问酒见着什么都好奇。
东摸摸西买买,很快两个男人手上就出现了不少古怪的物件。
殷问酒拿着一串糖葫芦走上了前,一个小乞丐望着她,也不开口。
“想吃吗?”
小乞丐点头。
“说话。”
“想。”
小乞丐一开嗓,嗓音干涩暗哑。
“病了?”
他点点头。
殷问酒抽过他瘦骨嶙峋的胳膊,双指搭上。
饥寒交迫,体虚风寒之症。
她抬眼环视了一圈,不远处便有一间药房。
“喏,糖葫芦给你,一会我会在‘济世堂’为大家免费看病供药,你可以帮我告知你的家人朋友们吗?”
小乞丐眼神亮了起来,“真的吗?”
“对呀,姐姐看着不像个好人吗?”
“像,姐姐像仙女,和那个老奶奶一样,都是好人!”
楼家老太太。
不止搭棚施粥,她还济世救人。
小乞丐拿着糖葫芦快步跑开了。
楼还明上前几步问她,“你还是不相信我祖母的为人?”
楼老太太对于楼还明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人物,甚至能超过他亲生父母。
殷问酒对此无法感同深受。
但她感受到了楼还明这一问句里的对她的刺伤。
殷问酒瞬间冷了脸,“随你怎么想吧。”
“空桑,走。”
蓝空桑上前和她并肩,两人头也不回的往济世堂走去。
“庭骁,我……”
周献看着那傲慢的身影,拍了拍楼还明的肩,
“走吧,你们家这妹妹,可不是好脾气的。”
楼云川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楼礼承。
殷问酒把那话说了出来:“可见,楼礼承你从未怀疑过和楼云川非一母同胞之事。”
“什么!什么叫非一母同胞!”楼礼承直接站了起来,往殷问酒的方向走了两步。
按理来说,大儿子和二儿子,也自然应该是大儿子为亲生。
楼礼承很快反应了这一点,“你是说我非母亲亲生?”
殷问酒没答,她看着楼云川。
楼礼承的视线也顺着看向楼云川,楼云川锁着眉,并不是惊讶的模样。
“大哥你也知道?”
楼礼承如遭重击,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怎么会呢?父母之情,楼礼承感受之深。
殷问酒的声音继续响起,“可亲生的儿子不孝敬?反而是楼礼承这个越过嫡子的次子把她仔细养在院子里?
于是我又算了老爷子的八字,子女缘为二。”
这段话说完,楼礼承觉得自己脑子都转不动了。
他是亲生的?
楼云川不是亲生的?
“楼老爷子此生并未纳妾,胡序宁是他唯一的妻子,那这个儿子打哪来?
于是那天,我绑了你,决定诈一诈。
毕竟以我一个外人来看,楼礼承和楼还明更为孝顺些。”
楼云川还是不发一言,只有楼礼承一人如五雷轰顶,怎么都想不通,又想驳了殷问酒的‘谬论’。
“殷姑娘,有没有可能,时辰有偏差,算错了呢?”
殷问酒肯定道:“算这点小事的业务能力,你无需怀疑我,不如问问你大哥,为何如此淡定。”
如果他不是正妻出的嫡长子,那么他的爵位就名不正言不顺。
语气自然慌乱。
她们绑了楼云川的那天,正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大哥是大哥啊!”楼礼承在这点上依旧想不明白。“大哥是先出生的啊,这不会有假啊。”
“这也是楼老太太这人心善之处,她嫁到楼家来时,那女子已经怀了楼云川,老太太借自己的肚子假孕,先生了这个大儿子。”
楼礼承跌回了椅子上,再看楼云川,心里的怀疑全都消散了。
楼云川明显是知情的。
难怪殷问酒要把两个小辈先支出去。
“可……眼下这事和救治母亲,有何关系呢?”
殷问酒看着楼云川,“所以陈氏是谁,你能解释一二吗?”
许久没说话的楼云川开了口,“她与母亲的病,有关系?”
“陈氏何时死的?”
“大概半年前。”
“那就对上了,老太太不也正是半年前病的吗?所以,陈氏的事,你细细说来,这怨,极可能就是她。”
楼云川没说陈氏,他先问道:“母亲的魂,真的在阴界吗?今天过后,还剩七天不回来便会死?”
殷问酒很肯定,“对!”
“魂在阴界过不了三七,也就是二十一日,打我入楼府当天,楼老太太死了一瞬,魂已然去了阴界。
我以血画符招魂,把气吊了回来,但她的魂未归体,起初我认为是年纪大了,魂魄本就飘的很,最多不过半月,也必定回来。
但前日我又去招了,才知老太太是不肯回来。”
殷问酒说完,两兄弟齐齐问道:“为何不肯?”
“我也想知道,楼云川,你去为老太太祈福了,说明你也不希望她死吗?”
楼云川顿了几息,才说:“不想。”
“可如果老太太死了,这世间就再无人知道你的身世。”
“我从未希望她死!从未!”楼云川的语气笃定。
“那我们来聊聊陈氏。”
殷问酒端着茶杯又抿了一口,“陈氏是你的生母对吗?她死后是你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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