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黑不溜秋的毯子揭开,腐臭的味道骤然间更加浓郁了。
那种难闻的恶臭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我这才看到,男人的左腿从膝盖下面就被截肢了,可伤口处包裹的纱布却是黑黢黢的,一看就是好久都没换过了,上面黑色应该是好几之前渗透出来的血,并且被污物染黑的。
就连纱布上面暴露出来的皮肤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黑紫色。
这么重的伤,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生活,伤口随时都有感染的可能,这不是明摆着要人性命吗?
“你是谁?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看医生?”
男人生无可恋的看了看我:“你是南家的女儿吧。”
他用的陈述语气,很明显,他知道我是谁。
我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男人叹了一口气:“我就是黄波。”
从黄波的口中,我还原出了整个事情来。
原来黄家有三兄弟,黄波是老二,除了我之前见过的大哥黄刚,还有一个入赘到领村的老三黄海。
黄波一直都在城里打工赚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上个月他不小心在工地上踩空,左腿摔成了粉碎性骨折,要医治好得花很多钱,可他哥黄刚舍不得花钱,直接采取了简单粗暴的方法——截肢!
因为截肢的费用只有手术接骨的四分之一。
出了医院,他就被他哥嫂丢在房间里,每天送点吃喝,吊着一口气而已。
吃喝拉撒都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难怪这里的味道简直……
可他都这样了,他哥嫂为什么还要给他定亲,出那么多彩礼钱,要让他结婚?
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黄波眼中闪过一抹古怪:“我哥说,我身体很差,让我赶紧结婚,最好能在死前留个种。你来之前,我哥就来说过了,说你今天要是跟了我,那么彩礼就不用出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骤然一惊,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衣领,怕他乱来。
大意了!
串联起刚才黄刚说的话,我瞬间就明白了。
黄波的哥嫂不是好人,他们想要贪图黄波的赔偿款,故意答应给高彩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们家的亲事,这样他就有借口对外说钱都给了亲家了。
再哄得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