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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山下苏融月

苏融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桃花山下》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桃花山下》主要讲述了苏融月沈浮川的故事,同时,苏融月沈浮川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苏融月   更新:2022-09-10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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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融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山下苏融月》,由网络作家“苏融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花山下》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桃花山下》主要讲述了苏融月沈浮川的故事,同时,苏融月沈浮川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桃花山下苏融月》精彩片段

「到时候我杀人,你递刀,如何?顺便,再教我些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回回弄得一身污糟,也怪烦人的。」

「沈大人说笑了,我对杀人不感兴趣。」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收拾好药箱,等待离开的机会。

沈大人「哦」了声,略无趣地捻捻指尖的血,勾唇道:「凡在高位者,有一个算一个,手上就没有不沾血的,你说你想嫁给辅国公,可你一没背景,二没胆识,恐怕他是瞧不上的。」

我大着胆子反驳他:「难道滥杀无辜便是所谓的胆识?」

「滥杀无辜?」

他伸手掐着我的下巴,凑上来,与我鼻对鼻,眼对眼,唇间咫尺。

「如果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给你个机会杀了我,你会觉得自己是在滥杀无辜么。」

他眸子泛着幽光,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望之生畏。

可我这人,偏是越怕越冷静。

我与他道歉:「若为自保,当然不算滥杀无辜,是我口无遮拦唐突了大人,对不住。」

他咋舌,松开我:

「没意思,你都不叫两声让我听听,不怕我杀你灭口?」

「……沈大人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我背着药箱起身,他哼笑警告我:「那你可看好自己的嘴,别让你我闹到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此后,我便常在辅国公府碰见沈大人。

真应了一句『冤家路窄』。

偶尔,他会塞给我些糖果或是点心。

若我推拒,他便笑眯眯地逗我:「吃吧,这些东西,将来都要算成国公爷给你的聘礼,你不必替他省。」

然后等我脸红成猴屁股,一溜烟跑了,就听他在后面笑得开心死了。

于是我学乖了,今日一见面不等他开口,我便自觉摘下他指间的点心匣子。

拱手谢过,走人,潇洒自如。

路上碰到李瑾,估计是来探望老太君的。

阿姐跟在他身边,赐婚后她的穿戴日渐奢华起来,与李瑾站在一起,倒是般配。

她笑弯了眼睛:「……昨日去安国寺上香,给殿下求了康健符,顺便又为伯父求了求官运亨通。」

李瑾点头答道:「你有心了。」

他瞧着气色不错,看来伯父将他照顾得很妥当。

阿姐此时提说官运亨通,便有些暗示的意味。

「毕竟伯父养我一场,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的小事……」

转头她看见我,笑容凝在脸上。

她近日往安国寺跑得勤,我还以为她是为爹娘祈福,为他们求地下安稳。

原来,是为伯父求前程啊……

我咬着后槽牙垂眼让道,李瑾却也跟着停下来。

他摆个臭脸,一看就是要找不痛快的架势:

「孤便说你走得痛快,原来是有人给足了好处,瞧不上东宫了啊。」

我心想我哪里是看不上东宫了,我是看不上你了。

话到底是没说,我嫌浪费唾沫。

李瑾心气儿不顺,视线又落在我手里的点心匣子上。

他继续挑衅:「胆子真大,御赐的贡品也敢偷?」

我攥紧手指,气极反笑:「怎么,我配不上旁人看重?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点好东西只能去偷去抢是吗?」

他面色一滞,轻咳着放缓语速:

「孤、不是那个意思,御赐的东西便是旁人赏你你也不该拿,免得多生事端。」

不知情的人听着,还当他是关心我呢。


李瑾心气儿不顺,视线又落在我手里的点心匣子上。

他继续挑衅:「胆子真大,御赐的贡品也敢偷?」

我攥紧手指,气极反笑:「怎么,我配不上旁人看重?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点好东西只能去偷去抢是吗?」

他面色一滞,轻咳着放缓语速:

「孤、不是那个意思,御赐的东西便是旁人赏你你也不该拿,免得多生事端。」

不知情的人听着,还当他是关心我呢。

我不免冷笑。

阿姐迎上来,与我使眼色道:「融月,还不谢过殿下周到,这东西还是交给阿姐,阿姐替你还回去。」

她探手覆在我提着匣子的手背上。

「阿姐,我的事,不必你总来为我做主。」

我憋着一肚子火,用力抽动胳膊,谁知阿姐突然松手,我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去。

摔到我不要紧,但御赐的匣子若是摔碎了,少说我也得受顿皮肉之苦。

我下意识追着它,狠狠摔到地上蹭破了手皮,匣子也磕烂了角。

「融月,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阿姐好像笑了,待我看仔细,她脸上的担忧又不似作假。

「殿下,融月她不懂事,请您轻饶……」

她话没说完,李瑾已两步走到我面前,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我误会他要踹我两脚。

我缩起肩膀闭紧眼睛,却被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来,撞进他的怀里。

炙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颊上,李瑾瞪着眼训我:

「几块破点心摔就摔了,管它做什么!」

方才还说御赐的点心贵重无比,这会儿就变成几块破点心了。

他举着我的手查看伤势,恍惚间让我想起领旨那日,他对阿姐也是这般温柔。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气他朝三暮四,气他用情不专。

但是生气归生气,我方才在慌乱中握住他的手腕,便发现他的脉相乱得离谱。

我在他腕上摸索,他自觉失态,于是不耐烦地抽回手背到身后,臊着脸骂我:「男女有别,孤看你是色迷心窍丢了魂了!」

转脸对阿姐道:「她不领你的情,日后你也少管她,总有她摔跟头长记性的时候。」

罢了,一甩袖子绕着我走了。

李瑾的脉相外强中干。

可我给伯父的方子重在温补,并不能在短期内就使人精神百倍。

只是看李瑾今日的状态,已是全无病态,大好了。

我思前想后,唯一的解释就是伯父以我的方子为基础,下了猛药,替李瑾掏里子补面子。

我父亲曾说过,伯父做人做事,从来都是急功近利,果然如此。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不是怕,不是怒,是大仇将要得报的亢奋!

爹娘惨死那日犹在眼前,那场大火夜夜照梦,烧得我心如刀割。

如今,报仇的机会来了。

伯父对李瑾的作为等同谋杀,一旦坐实,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需要证据。

拜访刘太医那日,是个阴沉的大雨天。

泼天的雨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苏姑娘有急事吗?」

我提着断伞,搓着衣袖道:「老太君之前都是您在照料,最近她总是头晕,我想问问您她的病史,挺急的。」

刘太医看着我的狼狈样,斟酌半晌,将我请进太医院。

此处都是御药,专门供给皇族,一般不迎外人。

我新奇地到处瞧,问他:「我家伯父在吗,正巧来了,我一会儿去看看他。」


伯父对李瑾的作为等同谋杀,一旦坐实,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需要证据。

拜访刘太医那日,是个阴沉的大雨天。

泼天的雨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苏姑娘有急事吗?」

我提着断伞,搓着衣袖道:「老太君之前都是您在照料,最近她总是头晕,我想问问您她的病史,挺急的。」

刘太医看着我的狼狈样,斟酌半晌,将我请进太医院。

此处都是御药,专门供给皇族,一般不迎外人。

我新奇地到处瞧,问他:「我家伯父在吗,正巧来了,我一会儿去看看他。」

刘太医朝北边屋子努努嘴,答道:「苏太医去太子府了,苏姑娘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省得老朽为难呀。」

我点头连声应着。

湿衣裳裹在身上,我说一句话抖三抖,刘太医实在看不下去了,带我到煎药房烤火。

大概说完老太君的病程我的衣裳还半湿着,他想了想,叮嘱我务必不要随意走动,他先去忙,完了来送我出院。

在太医院里,每一份煎煮过的药渣都要留档七日。

许是天气太差劲,瞧病的贵人都少了,如今煎药房没人,正好方便了我。

我轻易就翻到了李瑾的药渣匣,最靠外的药渣还湿哒哒的。

刨开一看,却与我开得药方无甚区别。

这碗药送到太子府上,又由太子心腹护送,根本没机会加旁的东西。

我瞬间有些迷茫,难道李瑾的身子不是伯父搞的鬼?

我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转着,落在杨莹莹的名字上。

将军府独女,杨姑娘?

我突然记起沈大人杀死的那个小厮,他口中的杨姑娘,会不会就是这位?

我鬼使神差的拉开了她的药渣匣……

「你确定要看?」

一只手贴着我的皮肤,掐在我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叫我打了个寒战。

我认得这把低沉勾人的嗓音,是沈大人。

他高大的身型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包裹,我与他后背贴前身。

「哦,你已经看见了啊……」

他附在我耳边,索命似的开口:「知道的太多,会折寿的。」

我在沈大人的注视下,将杨莹莹的药渣重新包起来:

「这结打得够难看。」

他的手移到我脸颊边,揪起我的婴儿肥扯了一把:

「别紧张,没打算要你的小命,逗你玩的。」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方才的气势可像是随时要掐断我的脖子。

我强挤出个笑容:「杨姑娘的药开得不错,滋阴补血,好方子。」

这方子名叫『玉水』,专为女子调理癸水,短时间服用没问题,但吃的时间长了,会致女子癸水难止,有血崩的风险。

我装傻只当不知,毕竟懂得太多确实容易夭寿。

刘太医站在一旁瞪着我,他方才走得匆忙,看来就是去接沈大人了。

我摸摸鼻头,不好意思地与他道歉:「我看太子精神大好,便想瞧瞧我家伯父给他开的什么药,偷师一二,结果瞧上瘾了……」

偷看药渣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刘太医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乱飞,沈大人摆手打断他:

「苏姑娘这样好学,值得嘉奖。」

他要我伸手,我还以为又要给我什么吃的,却不知他从哪儿捡来一把戒尺,在我的手板上重重敲了下。

我皱着鼻子收回手,还得拍马屁:「大人赏得好,赏得妙。」

他要笑不笑,大概是意识到我的脸皮太厚,无语地放我离开了。

已近傍晚,天色微暗,因着泼天大雨,路上也无行人。

恍惚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回头就见一辆马车在雨雾中疾驰。


他要笑不笑,大概是意识到我的脸皮太厚,无语地放我离开了。

已近傍晚,天色微暗,因着泼天大雨,路上也无行人。

恍惚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回头就见一辆马车在雨雾中疾驰。

驾车的是个身披蓑衣的大汉,带着一股杀气甩着马鞭,没来由的,我感觉他是冲我来的。

我脚下加快速度,丢下伞向前狂奔。

奈何街两边的商铺全都大门紧闭,我想躲都没处去。

一只手扯住我的衣服将我狠狠抛进车厢,我摔得头晕目眩,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城门。

车里还有个提着匕首的男人,冲外面吼:「这小妞儿长得美!赶紧找间破庙,咱哥俩爽完了再送她去见阎王!」

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人要买我的命。

我吞咽唾沫,试探着开口:「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谁雇你来的,我可以出双倍。」

「不是钱的事儿,爷爷接的是死令,知道么?」

男人俯身蹲下,手背拍拍我的脸,视线下滑到我微松的衣领处:

「不然我先享受享受,你乖乖的,死前还能爽一回。」

我忍着恶心默不吭声,他还以为我是吓傻了。

男人压在我身上,刚把头埋进我的颈窝,突然一阵马鸣,而后马车乍停。

「怎么回……」

他有点烦躁地抬头,我看准时机,握紧藏在袖中的医刀,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沈大人掀开车帘时,我刚把男人从我身上推开,带着一脸血爬起来。

他明显一愣,声音带着雨的冷气飘进来:

「挺能耐啊。」

不是我能耐,是我早有防备。

我生来敏感,这两人跟踪我好几日,我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勾着脖子一瞧,驾车的蓑衣大汉倒在泥地里,映出一摊血。

「大人怎么会来?」

我把医刀抹干净,收进医箱。

「你的东西落在太医院,我追上你的时候,正好看见你被掳走。」

他将一枚玉簪丢进车里,我捡起细细辨认,这不是我的呀!

「不是便不是。」

沈大人将死在我身边的男人拖下车,迈长腿跃了进来。

外面大雨淋漓,天也黑了,一时半会走不了。

车厢不大,但他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孤男寡女,却没有干柴烈火,因为沈大人实在湿得像只落汤鸡。

他有点不耐,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脱掉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膀子。

虽在黑暗中,我仍能清晰地看见他匀称的筋肉,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将雨水蒸发的肌肤上,散发得一丝热流。

「你不介意吧。」

他都脱完了又问我。

「介意。」

我伸手挑开窗帘,冷风吹进来,我听到他不满地啧叹:

「介意也没办法,我冷。」

他将我的手扯进来,握住就不放了。

「你,给我暖暖。」

他小声嘟囔一句,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威严肃杀。

他带着点羞臊,带着点撒娇,倒给我听红了脸。

我扬开他的手,从药箱里拿出两颗驱寒的姜丝糖递过去。

他盯着我的手心默了半晌:「我不喜欢吃姜……」

不等他说完,我一爪子把糖闷进他嘴里。

「我可没有多余的体温分给你。」

我抱腿缩着,脑袋里全是方才那歹人说的死令。

左右细想,能要我命的事也只有我摸到李瑾脉搏紊乱这一件。

若要伯父知道,他担心东窗事发,定是要杀人灭口的。

如此,正好解释了为何李瑾的药渣匣没有异常,恐怕是伯父早有防备。

可这件事我跟谁都没说过,伯父如何能知道?

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怎么也不敢相信。

……

沈大人把嘴里的姜糖噗地吐出来,我扭脸瞪他。

他不快道:「我真的吃不下,闻着味儿我都想吐……」

我蓦地翻身将他摁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

他面目平静地瞧着我,我摸着他的金腰带,尽量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一些:

「那我给你暖暖身子,好不好?」

他神色一僵,正要开口,我贴近他的耳朵低语道: 「沈浮川,你娶我罢,到时候你杀人,我给你递刀。」


刘太医诊过脉,凝着脸,越过几个小辈,朝男人躬身道:「大人,殿下豪饮,伤及心脉,日后饮食要注意了。」

华阳不信,纠缠道:「我哥哥是喝了她给的药才晕倒的,你确定不是中毒?」

刘太医摇头。

男人慢悠悠地睁眼,踱至我身边,一个眼神,左右两边的婆子就赶紧松开我。

我挡住他伸来的手,只觉得羞愤难当。

「多谢,不必。」

费了点劲站起身,我一瘸一拐地走到榻前。

李瑾已经醒了,看见我脸上的伤痕,微微一怔。

我瞧瞧他,再看看华阳,抬手左右开弓还她两个耳光。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屋内一时静寂。

「我是受不得委屈的,毕竟我蛇蝎心肠。」

「我要告诉父皇……」

「你去告!你便是告到天王老子那儿,这两巴掌我也得还给你。」

我厉声打断华阳。

我便要嚣张一回,看看圣上会不会因为这两巴掌砍了我。

砍了我,他们老李家世代遗传的病根,就别再想好了。

我冷眼看着李瑾煞白的唇色,恨得牙痒:

「殿下瞧不上我,我也未必瞧得上殿下,若非皇命不可违,你以为我愿意见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会再来,若还想瞧病,自来寻我。」

其实我是个好面子的人,便是喜欢谁,也不会放下身段。

从前为李瑾鞍前马后,不过是念着他救过我一条小命。

如今,这条命我已还了他。

从此两清。

我离开后,刘太医背着药箱追了上来:

「大人,老太君的病不如让苏姑娘去瞧瞧,也许会有可解之法。」

那男人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瞧着我,只道:「也成,试试罢。」

我实在是烦透这种上位者盛气凌人的姿态,拒绝道:「刘太医医术高明,若您都束手无策,恐怕我也没法子。」

我摆手就要告辞,男人却开口:「百两诊金,可劳得动姑娘大驾?」

我突然觉得底气不足,倒吸口气,舔舔嘴唇答他:「去瞧瞧,倒也不妨事。」

男人笑笑,这一笑,就显得熠熠生辉,带上几分亲近。

我也不是个怕生的人,一路上就跟他侃天侃地。

「大人怎么称呼?」

「沈。」

「沈大人,是辅国公府的那个沈?」

见他点头,我来了兴致:

「不知辅国公与大人是什么关系,我听说他最近在物色娶妻,大人可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沈大人沉吟片刻,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半晌问我:「你多大岁数?」

「十六。」

「你知道辅国公多大岁数?」

他一挑眉,眼里带上几分顽色。

「二十有九吧,我记得是。」

我一派爽朗,噎得他哭笑不得。

「他比你大了十三岁。」

「那怎么了。」我不以为意:「他有本事啊!」

辅国公沈浮川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李瑾体弱,等他继位十有八九要沈浮川在旁辅佐摄政。

若能嫁给他,便是李瑾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

想想就美得很。

「你看看我。」

我揪着沈大人的衣袍让他停下,理理松掉的发髻,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疼得我龇牙咧嘴。

「眼下我虽狼狈,但其实还能瞧出些美人相的,对不对?方才大人也瞧见我家阿姐了,我比她还好看两分呢,真的,你觉得辅国公看得上我么?」

他面上一直挂着笑,饶有兴趣地听我讲完,反问我:「你可知道,辅国公有那么大的本事,又为何一直没有娶亲?」

「这……」

这我倒真没想过。

「他克妻。」

沈大人敲敲我的前额:「小姑娘家,就别上赶着送死了。」

我替老太君瞧完病,回府时天色已晚。

刚入家门,就被人押着去跪祠堂。

伯父手里拿着家法,指着我爹的牌位,恨道:「融月,我替你爹养你一场,不求你念我的好,可你也太胆大妄为了!你敢与公主动手,还跟太子撂狠话,你是要害死我呀!」

我父母早亡,三年前,阿姐带我来京城投奔伯父,从此寄住在他家里头。

我跪得板直,只答:「陛下不会怪我。」

他冷哼一声:「伴君如伴虎,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不过能医太子的病,世上能人异士之多,你以为陛下非你不可吗?无知小儿!」

他举起家法就要打我,阿姐扑过来抱住我,生生替我挨了一下:

「伯父,求你不要怪融月,她还小,不懂事的,您要罚便罚我吧!」

我余光映着她的侧脸,恍惚间仿佛看见我娘活过来似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阿姐对伯父道:「伯父,融月知道错了,不然把她的方子给您,日后就由您帮她看顾太子,也免得她再惹祸,成吗?」

我家伯父医术不精,是以供职太医院二十几年来,仕途上总不得志。

他若拿到我的方子去替太子调理身子,从此升迁之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他将家法狠狠扔到地上,又骂我两句,方才提脚走了。

很快,有人送来纸笔。

阿姐劝我:「便将方子给他吧,省得他总是看你不顺眼,阿姐护不住你,心里有多难过你根本不知道。」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我替她细细擦掉:

「阿姐,伯父如何知道今日之事?」

她目光虚浮,答说:「我担心陛下会怪罪你,除了伯父,再无人能给我出个主意呀。」

说罢,便又哭了。

「阿姐知道,你因为太子已与我生出嫌隙,可阿姐难得遇上有情郎,舍出脸求你一回,你就当我这几年护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我心里烧得慌。

虽说长姐如母,但阿姐性子软,爹娘离世这几年,哪回遇事不是我冲在前头……

不过到底是相依为命,我便看着她这张与我娘七分像的脸,也断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跟她生分。

我漠然道:「阿姐,你不会忘记,爹娘是如何惨死的吧?」

「那是自然,融月,你怎么这样看我……」

我打断她:「我不要有情郎,也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

她赶紧捂住我的嘴,点头道:「知道,知道,你不要说了。」

她将纸笔塞进我手里,要我写下方子。

「待阿姐嫁入太子府后,万事好说,眼下,你要懂得一个『忍』字!」

我并不想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阿姐身上。

来京之后,她渐渐变了。

我总觉得,她挡不住声色犬马的诱惑。

我要给自己找条退路。

找个能与皇权分庭抗礼的靠山。

京城簪缨世家无数,挑来挑去,有实权有地位的却独独辅国公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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