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悔恨。
为什么要独自跑出来买醉?
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
为什么……就在我以为死期将至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我猛地睁眼,只见杨传东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拳脚并用,将两个歹徒打得连连求饶。
我刚松了口气,却见他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朝我的肩带抓来。
恐惧瞬间将我吞噬,我拼命挣扎:“杨传东!
你别乱来!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却嫌弃地白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
紧接着,他扯下我的挎包,翻找起来。
我瘫坐在地,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刺眼的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睫毛上还沾着干涸的泪痕。
等意识逐渐回笼,我才惊觉自己竟蜷缩在杨传东怀里——他的外套裹着我,手臂还保持着半圈虚掩的保护姿势。
清晨的寒气里,他身上混合着酒气、汗味与呕吐物的酸腐气息,熏得我胃部抽搐。
我像被烫到般猛地跳起来,高跟鞋不知何时掉了一只,狼狈地单脚站在银行大理石台阶上。
玻璃幕墙映出我蓬头垢面的模样:粉色发丝缠成一团乱麻,昂贵的粉色连衣裙沾满泥浆,胸口还残留着昨晚呕吐的污渍。
我慌乱地扯着裙摆,却怎么也遮不住狼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公园深处的寒光、杨传东挥拳时的怒吼、还有他俯身翻找挎包时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我盯着他被晨光勾勒出轮廓的侧脸——这张曾被我嘲笑“土里土气”的面孔,此刻竟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坚毅。
他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大概是与歹徒搏斗时留下的。
“醒了就别靠我身上。”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他嫌弃地甩开我的手,动作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
他抹了把脸,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这可是银行门口有监控的,你别想诬陷我。”
他说话时耳朵尖微微发红,像是生怕被人误会占了我便宜。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我突然喉咙发紧。
这个总被我讥讽为“穷鬼”的十八岁男孩,此刻却像只竖起刺的刺猬,笨拙地守护着自己的清白。
他单薄的T恤袖口还沾着血迹,左手指节肿得老高,我这才发现他手腕缠着的布条——正是从我挎包里扯出的丝巾。
“跟我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