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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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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4-12-23 2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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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都快炸开了。
各种各样的谩骂与鄙薄形成了一个圈,将她围在其中,尖锐刺耳的话语直往她耳朵里钻。
“不,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她只是…太爱萧渊了,才会失了理智。
“姑娘,姑娘。”是墨香的声音。
安安挣扎着醒来,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脸上还有着恐慌。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墨香倒了杯茶喂给安安。
沈安安喝了下去,勉强平复了躁动的心绪,靠在软枕上发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记起,都是一种折磨。
她痛恨当初眼盲心瞎的自己,更讨厌那个将她变成疯子的罪魁祸首。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淡的仿佛世间所有尘埃都难入眼的面容,她恨的咬牙切齿。
萧渊!
翌日。
沈安安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眼下的乌黑,对墨香说,“多扑一些粉吧,别让母亲担心。”
她皮肤本就白皙,如今扑了厚厚的粉,竟是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柔美。
一路上,引了不少下人侧目偷看。
沈安安十分好脾气的冲他们笑笑,温婉又端庄。
下人们友善惊艳的目光,让沈安安有了一丝真实感。
如今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不用再面对所有人的冷嘲热讽和鄙夷。
这一世,任何男人都不配她迷失自我,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疯婆子。
“安安。”沈长赫从游廊上走出来,唤了她一声。
“大哥。”沈安安规矩的福身行礼,“这副打扮,是要出府吗?”
“嗯,那些刺客身份有了些眉目,我要去趟四皇子府。”
“哦。”沈安安淡淡应了一声,就转了话题,“我去母亲那。”
沈长赫有些诧异。
妹妹不是个冷情的人,可她自幼养在江南,对府中亲人感情都算不上亲厚,顶多是乖顺。
如今竟会主动同娘亲近?
“好,你去吧,娘瞧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安安勾唇笑了笑,“大哥也小心些,那些刺客功夫不弱,莫为了不相干之人涉险。”"
他们可能也觉得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死去的过程,却太过折磨。
“大家不要吵嚷。”沈安安大声说,“若是想要吃的,就和刚才一样,靠着墙角边坐好排队,我会派人给你们送食物来。”
似乎是不相信,那些人并没有动,只是直直望着沈安安。
沈安安扫了一眼,除了身有残疾的,老弱妇孺居多。
“有孩子靠前些,老人随后,若是你们一直堵在这里,只会影响施粥的进度,都等不来吃的。”
终于,有人抱着孩子离开,去了墙角边坐着,旋即接二连三的人或爬或挪着去排队。
沈安安叫来了管家,“你回府里再调些人手过来。”
管家看了眼那些流民,唇线拉直,并没有动。
“怎么?不可吗?”沈安安问。
“大姑娘心善,自无不可,只是……就算调了人手过来,这些人,也怕是吃不上的。”
沈安安一怔,“为何?”
管家叹了口气,“姑娘有所不知,南边治理水患不及,皇上罢免了不少官员,如今流民上报的数额怕只有三分之一多,官官相护,这些人……”
管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人群中突然响起了骚动。
沈安安回头,就见一队士兵朝这边走来。
“这位是沈大姑娘吧。”为首之人冲沈安安行了一礼。"
“心照不宣什么?”沈安安目光盯着那些官差,语气森冷,“心照不宣的将那些人活活饿死,以掩盖南边官员的不作为,与上报龙案的人数对的上吗?”
沈管家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曾想,大姑娘竟如此聪颖,这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沈安安不说话,看着那些流民接过食物狼吐虎咽的离开,也看见了官差黑沉的脸色。
这就是所谓的官官相护,为了官职,妄顾了多少人命。
正映着沈安安的前方拐角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奢华低调的黑色马车,车帘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半撩起,露出了半张清隽无双的容颜。
男子眸色很淡,望着女子清瘦的身姿,嘴唇微抿。
“她可不是好惹的女人,你确定要替端三姑娘出头?”
男子没有说话,放下车帘,下了马车。
他身量很高,宽肩窄腰,挺直的背立如松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矜贵。
李怀言蹙了蹙眉,“小女儿家吵嚷两句再所难免,你不至于吧,人毕竟还救过你命呢。”
那女人,虽说话难听,脾气不讨喜,但确实不是个坏人。
萧渊冷冷回头扫了李怀言一眼。
他是什么闲得发慌的人吗。
沈安安正半蹲着身子帮忙淘米,粉色长裙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垂着,她却毫不在意,正对着阳光的侧脸白皙柔嫩,仿佛渡了一层光辉。"
她性子被祖母惯的娇纵,受不得委屈,又因为端梦梦的事情可是没被那些闺秀挤兑,菊花没瞧着,竟打言语机锋了。
也怪她,上一世永宁府办赏菊宴时,她名声就不怎么好了,沈夫人本是不让她参加的,可偏偏端三挑衅,她非要去,想着一展才华,将端三比下去。
最后比试还没开始,她就因为与一个闺秀闹得厉害,被送回府了。
想起那一幕幕,沈安安单手撑在桌面上遮住了半张脸。
“施粥这等小事有管家看着就是,也不是日日都需要你去,永宁侯夫人乃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姐,她办的宴会,可是众闺秀都争着抢着去的,一年就此一回,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
听到这话,沈安安抬眸看了眼沈夫人,娘这是有意要给她择婿了吗。
思及此,沈安安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娘看着安排。”
“放心,衣裳首饰什么的娘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明日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了,瞧这小脸吹了两日风,都不如刚回来时娇嫩了。”
“好,都听娘的。”
告别了沈夫人,沈安安就出府了。
坐在马车上,她半掀起车帘,看着车水马龙的长街出神。
挑着扁担的小贩来回穿梭叫卖,店小二笑呵呵的招呼着路过行人进店一尝美食。
“好久都不曾见过这般热闹了。”
墨香顺着她视线看去,笑说,“姑娘是不是又想逛街了,您在江南时日日都没闲着,如今回京才待了几日就嫌闷了。”
沈安安笑笑没有说话。
她哪是待了几日,分明是隔了一世。
上一世她怎么就忘了这些美好,自甘堕落成为了深宅怨天尤人,机关算尽的恶毒妇人了呢。
若说不恨萧渊,是不可能的,可要报复,也似乎没有理由。
人家只是不爱她,讨厌她,有什么错呢,甚至她想,若她是男子,也一定不会爱那个脑子有病的沈安安。
所以,如今她讨厌他也没错,远离那个狗东西,寻个如意郎君,做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一生也算圆满。
沈安安勾了勾唇,放下了车帘。
她前半生本就是圆满的,只不过是遇人不淑而已。
突然这时,尖锐的吵嚷喧哗声由远及近。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快放开他们,不然我就去报官了。”
沈安安又一次撩起车帘,朝外看去。
说话的是一袭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他身量高瘦,因为气愤而涨红了一张儒雅端正的面容,满身的斯文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正对着他的,是几个官差,为首那人沈安安认识,正是前几日去南华街赶走流民的领头。
“什么草菅人命,我们可是官府的人,奉命安置流民,少多管闲事,不然就治你个扰乱公差之罪。”
那人一把推开了年轻男子,吩咐人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和孩童。"
马车帘子落下的刹那,他身影一闪,钻进了四皇子府的马车。
“哎,李公子…”小厮庆安都没及阻止,就只剩晃动的车帘。
“我家马车不如皇子府的宽敞,你顺路给我送回去。”
“……”
四皇子府与李国公府,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如何顺路?
“给他丢万花楼。”萧渊的声音冷冷传出。
万花楼,京都有名的青楼,李怀言是那的常客。
庆安应了一声,一抽马鞭,绝尘而去。
马车中,李怀言一脸的八卦,“你说,沈贵妃会不会鼻子都要气歪了,她费尽心思拉拢巴结你,就是为了将侄女嫁给你,好有个依靠,如今眼瞅着就要得偿所愿,却是鸡飞蛋打。”
“那个沈姑娘,这会儿不知被骂成了什么样子。”
萧渊被他聒噪的有些烦,冷冷抬眸盯着他,“你想知晓?”
“想,多有趣的事啊,小爷我好多年都没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姑娘了。”
“庆安,调头,送他进宫寻安公公。”
萧渊唇角似笑非笑,“等从安公公那出来,你就能随意去入后宫瞧热闹了。”
“你就会这一种手段。”李怀言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却老实了不少。
“言归正传,那沈姑娘不论是身份还是宫中的沈贵妃,若是能做你的四皇子妃,于你都是很大的助力,本以为今日能得陛下赐婚,却出了如此变故,你心中有何打算?”
萧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要安安分分,四皇子妃是谁都无所谓,沈家不行,换一家就是,有何好打算的。”
既皇子妃是必须要娶的,那就娶一个不用他费心的,是谁都无关紧要。
“话是这么说,可四皇子妃的姓氏与家族却至关重要,除了沈家,我还真想不出更为合适的来。”
“你说,那沈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嫁你呢,该不是早在江南时就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了吧?”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萧渊脸色阴沉,“要不你去问问?”
“这…不好吧,毕竟人家是女儿家,不过若是你不甘心,我倒是可以豁出脸面,去替你问个究竟。”
萧渊指节在车壁上敲了敲,庆安立时勒住了马匹。
他下巴朝外抬了抬,李怀言瘪瘪嘴,又是老一套,他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眼,“这荒郊野岭的,你给我扔这我怎么回去?”
“滚下去。”萧渊言简意赅,李怀言深知他那狗脾气,气哼哼的下了车,眼睁睁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
昭阳殿,花瓶玉器碎了一地,沈贵妃坐在榻上,气的呼吸都不畅了。
沈安安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安分的不得了。
“你这会儿子装什么哑巴,我问你话呢。”"
萧渊回府后就进了书房,也没有处理公文,就只是发呆。
总时不时会有什么画面从他脑中快速闪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可不论如何都始终抓不住头绪。
“殿下。”庆丰大步走了进来。
“说。”
“沈府来了人,将…送去的东西退了回来。”
萧渊不起波澜的眸子掀了掀,看着庆丰。
庆丰讪讪垂下了头,“管家一共送了两箱,沈大姑娘收了那箱银子,把字画退回来了,还说,说……”
“说什么?”萧渊淡声问。
“说…”庆丰闭上眼睛垂下头,“说主子的字画在她那一文不值,别拿破烂打发她。”
气氛压抑凝滞的可怕,冷的庆丰后背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哼。”萧渊倏地扯唇冷笑了下,“收进库房吧。”
“是。”庆丰双腿都发软了,快速离开了这个冰窖。
萧渊垂眸看着书案上未曾收尾的画作,良久没有动作。
烂吗?
他的画作,可价值千金,那个女人,当真是不识好歹。
有机会,他倒是要看看她画技有多么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萧渊指节扣着桌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艳丽小脸看他时露出的厌恶。
他好像从不曾得罪过她,恶意不知从何而来。
“主子,郊外传来消息,流民昨日死了一百余人。”
萧渊收回思绪,起身出了书房,无关紧要之人,什么时候也让他如此费神了。
既是没有头绪,许就是错觉。
——
次日一早,沈安安收拾妥当,刚准备出门,沈夫人来了。
“安安,这两日累不累?”
“还好。”沈安安扶着沈夫人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这个时候寻她,定是有事要说。
“后日永宁侯府有个赏菊宴,你刚回京,正好趁这个机会正式在各家闺秀面前露露脸,熟悉熟悉。”
“可施粥才第三日,后日怕是没有时间。”沈安安蹙着眉。
所谓宴会,不过是各家闺秀吹嘘拉拢权势的场合,有什么好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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