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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打了一笔钱,今晚从我家搬走。」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乳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报纸好不显眼,一张放大的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照片上,一个女人靠在祁言的肩膀上害羞地笑着。三年前,我跟祁言被狗仔拍到,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公开了恋情,然后顺理成章住进了他的别墅里。
主角:连未之祁言 更新:2022-09-10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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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未之祁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委屈替身》,由网络作家“连未之祁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你打了一笔钱,今晚从我家搬走。」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乳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报纸好不显眼,一张放大的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照片上,一个女人靠在祁言的肩膀上害羞地笑着。三年前,我跟祁言被狗仔拍到,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公开了恋情,然后顺理成章住进了他的别墅里。
「连未之。」
之后的故事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我成了祁言的情人。
我从来就清醒地知道他根本不爱我,也将一切分寸都拿捏得很好。
他把我安排在别墅的客房里,我就不会主动跑去他的主卧,也从来假装看不见主卧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个、跟我六分像的女人的照片。
也正是因为这样,交往一年以后,他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只有我还在他身边。
他会拥抱我,亲吻我,也会在欢愉的时刻亲昵地喊我「连连」,可是每月银行卡里那多出的几万块钱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不是恋人,我们只是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图的从来不是他的钱,我也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又跟多少女人睡过,我只是想多见他笑一笑,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喻清。
3
房子是我早就物色好的,早在祁言打算抛弃我之前,我就想要离开他了。
那张照片里的于夏,穿着白色的裙子,眼里乘着腼腆的笑意,我只见过一眼,就记住了这副模样。
于是后来,我有意无意朝着这副扮相靠拢,我把头发染回黑色,不也再穿高跟鞋。
每当祁言看到我这副模样,眼神都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他把我的头发别在耳后,然后轻轻拥我入怀。
我知道他透过我,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可谁又不是呢。
我费尽心力地讨好他,也不过是为了博得他的笑容,然后拼命地想象那个少年的影子,渴望有那么一刻能骗过自己。
直到再也骗不了我自己为止。
即使祁言跟他长得再像,他们终究不一样,没人能代替得了喻清,就像我永远代替不了于夏一样。
于是我找到了一个长得比我更像于夏的女孩,安排她出现在祁言的世界里,我告诉她于夏的喜好和穿衣风格,告诉她怎样才能让祁言沉沦。
而我知道,祁言一定会上当的。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我就收到了那条短信,然后自然而然地抽离。
我丢掉了所有的白裙子跟帆布鞋。
然后坐在公寓的沙发上,直到眼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我从来不是祁言以为的那种涉世未深的女孩。
烟雾缭绕间,我再一次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喻清。
我十六岁,乖张、孤僻。
父母离婚各组了家庭后,我就如同一根浮木般,没人需要,也没人在意。
是喻清的出现,让我的世界照进了第一束光。
那时的我性子古怪,成绩也不好,老师安排喻清坐在我旁边,指望他能带动我学习。
我在看到那张座位表后就摸清了老师的意图,于是连带着对这个陌生的同桌都带上了敌意。
我趴在桌子上背对着他睡觉,希望他感受到我的不待见以后识相滚蛋。
或者像我之前的几任同桌一样,受不住地跟老师打报告说要换座位。
可是他没有。
我睡了两节课后醒来,看到身旁写字的他后不耐烦地踢了踢桌子。
他扭头看我,然后点了点我书桌上整齐叠好的新书,说道:「刚刚你睡着了,我就帮你领好了。」
想要发的起床气一下子泄了回去,我有些无措地说了声,哦。
他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连未之。」
他说:「好名字。」
4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手机里除了几条系统的短信再没有其他。
我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祁言现在应该已经在新女人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了吧。
我潦草地收了收桌子,又起身去冲了个澡,回来时,手机的未读消息接连蹦出。
是祁言的妹妹发来的微信:「你跟我哥分手了?」「你现在在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只发了个「嗯」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就关上了页面。
她被家里保护得很好,自始至终都认为我跟祁言谈的是与常人无异的恋爱。
她来过别墅,也见过我,会甜甜地喊我嫂子,也会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连连,我哥真的对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女人。」
那时候的我装作羞涩地抿了抿嘴,内心却没有因为这句话掀起一丝波澜——
他当然放心我,因为他知道我不哭不闹,即使把我安排在身边,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祁钰,想来应该是看到了那张报纸,以为我们起了什么矛盾,殊不知我只是一只被放生了的金丝雀。
我关了手机,却没想到祁钰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那头的她带着哭腔:「嫂子你快回来吧,我哥发了好大的火啊……」
我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今天我跟他一起回家,他听王姨说你走了以后,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
「总之,你先回来吧连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你等等。」
司机开到别墅区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一楼却还是灯火通明。
因为走时没有带走钥匙,我只能按了按门铃,是王姨过来给我开的门。
她看到我时的神情十分复杂,是惊喜,又夹杂着些许为难。
祁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谁?」
我绕过王姨走了几步,屋子里的设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点也没有刚被摔过的痕迹。
祁言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漠地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我迟疑地开口:「是祁钰让我来的……」
「够了,」祁言打断我,「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再回神时已然是深夜了。
我以为有些故事只要不去想起,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今天林子标说的话,似乎再次将我带回了毕业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们已经填好了志愿书,被学校邀请回来看最后一场学生演出。
学校的礼堂灭了灯,唯一的一束光亮照在舞台上弹钢琴的少年身上,你甚至能看到灯光中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好像整个世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子标跟我说:
「算了吧,连未之。」
「喻清不可能去 A 大的。」
我仍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只是下意识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喻清他妈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美国的学校,他不可能跟你一起去 A 大的。」
我笑了,「你在说什么啊,喻清都答应我会在 A 大跟我碰面了。」
然而自始至终林子标都没有看我,他直视着舞台上的少年,却没有再接话。
直到我入学 A 大,翻遍了整个学校都没有看到喻清的身影时,我才知道林子标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我大概哭得很狼狈,我拽着林子标的袖子死活不肯放手,我说为什么啊,他明明答应了我的。
林子标蹲下来跟我平视,抛出了一系列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他问:「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喻清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过家人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学,难道他没有反抗的心理吗?」
我愣住了。
林子标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学无术,可以打架逃课,因为我上头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顶着。」
「可是喻清他不一样,六岁那年他跟哥哥去河边玩,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他哥为了救他上来,自己死掉了。」
「连未之,你见过泡在水里整整三天才被捞上来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为了自己而死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说过,我跟喻清打小就认识了,曾经的他跟我一样,爬过树下过河,可是那件事情以后他就跟变了一样,所有家族继承人该学的课程他一样不落下。」
「放学了我们可以去网吧,可以去烤串店门口排半小时的队就为了吃一口串,可是喻清他不行,因为家里已经有一节连着一节的私教课在等着他。」
「这些苦这些累,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过,更没在你面前提过。」
林子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哭成泪人了,他看到我的模样,叹了口气,终究温柔了语气。
「小连,喻清不是一个人活着的,他身上背负着自己亲哥哥的性命,还有那个受了打击至今还在国外接受心理治疗的妈妈。」
「这一切都说明了他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所以也不可能跟你一起去 A 大。」
我抽噎着,心里拼命心疼着那个背负了太多的少年,「可是……可是……」
林子标打断我,「没什么可是的小连,」他把手搭在我的头上,似是安慰,「这是他的命。」
是命吗?
就像我跟喻清注定要斩断的缘分一样。
都是命吗?
还是说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的不细心?
那个会在我跟林子标逃课上网吧结果什么作业都没写时,在早自修叹着气帮我把作业补完的喻清。
那个会在我被水果刀不小心刺伤后一定要拉着我往医务室拽,还一脸严肃跟我科普破伤风到底有多严重的喻清。
那个永远不会生气不会恼的喻清。
听着这番话,我正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连带着林子标的呼喊:「奶奶——开开门,我也想吃酥饼!」
谈话被打断,老太太气得差点把饼干盒都掀了,「混账玩意儿!」
……
拎着一堆大包小包坐上了车,我跟站在门前的爷爷奶奶告别,「你们进屋吧,我跟阿标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好啊,一定要常来啊。」
汽车发动,直到两位老人的身影在侧视镜里越来越小,林子标才开口道:
「我奶奶是不是又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又很快反驳自己道,「其实也没有……」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她?我看那房门紧锁的,就知道她又有秘密话要跟你讲了。」
我笑了,「所以你才来得这么一出。」
「是啊,」林子标突然面露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被挨了一记揍。」
「林子标。」我突然出声。
「嗯?」
「我觉得……」
他像是没听清,双手扶着方向盘,身体略微往副驾倾,「什么?」
「我说——我觉得,你真好。」
20
我跟林子标都很默契地没再提起那晚的事。
不过他经常会穿着 t 恤裤衩来咖啡店里拉我出去吃饭,惹得店里的几个兼职女大学生全程红着脸偷偷瞄他。
不过这倒也给我这家本来就没指望盈利多少的咖啡店增加了不少人流量。
另一头,祁钰不知道从哪儿要去了我的微信,也开始隔三岔五地给我发消息,只是只字不提关于祁言的事。
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跟姐姐做朋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林子标大概也是认识祁钰的,不过对她并不排斥,倒是经常劝我多出去走动走动。
有一回他半带打趣意味地跟我说:「祁钰跟我们高中那些女生不一样,她比你还蠢一些,至少骗不到你。」
我甩了一记眼刀子给他,又问道:「怎么每天都见你这么闲?奶奶说你开了个俱乐部,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
林子标连忙拒绝,「不行啊,都是些穿赛车制服的帅哥,万一跟你看对眼了怎么办。」
「你想的未免太多了。」
「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特别。」
我感觉自己的脸一下烫了起来,抽过身后的靠垫朝他扔去,「闭嘴吧你。」
几天过后,祁钰又来找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想让我陪她逛商场。
说是让我陪她,可是一进店,她就把衣服往我怀里塞,连连说着,「这个适合你,这个也好看,姐姐你都去试试。」
等我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祁钰已经刷好卡在外头候着了,包装好的衣服提在保镖的手里。
一连好多天,今天买衣服明天买包,可只要我提出把钱还给她,她就会露出一副小得意的表情,然后说道:
「拜托,我是谁?祁家唯一的千金好不好,就算把整个商场包下来送给姐姐也可以啊。」
我无奈,刚想开口说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就听见她说:「更何况了,这钱还是我哥给的……」
她愣住了,像卡住了的碟片一顿一顿地扭过头来看我。
我也愣住了。
「祁言?」
祁钰一下子就慌神了,「姐姐你听我说,我哥是怕你不肯花他的钱,所以才……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没有骗你!」
她似乎将这件事情想得很严重,似乎觉得我会为此一怒之下不理她,越说越激动,眼里含着一泡泪水汪汪地看着我。
身边路过的行人都已经将视线转向了这里,我见此连忙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我没生气,你别哭了行吗?」
祁钰已经开始抽噎起来了,「真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无奈,「真的。」
她似乎很不放心似的,一边抬头观察我的表情,一边再次说道:「那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再也不理我了。」
林子标抛弃了他那辆颜色骚气的跑车,换了辆黑色吉普。
昨日的尴尬还盘旋在脑海里,我们俩谁都没开口说话。
我伸手去拉后座的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终于气得叉腰道:「林子标你幼不幼稚?」
林子标也气了,「你是傻逼吗你不会拉前面的?」
……
我看见他带了副墨镜,讽刺道:「怎么了,不会是昨天哭肿了吧?」
只见林子标深呼吸了一口,「遮太阳遮太阳你知道吗?」
他睨了我一眼,「不像有些女的连打扮都不会,比男人还糙。」
什么尴尬,什么情情爱爱,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在言语上击败这个傻逼富二代。
「哈哈,至少我小名不叫虎虎。」
「连未之!」
林子标的脸眼见的变红。
这是这位公子哥这辈子都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的伤。
犹记得当初奶奶在我面前第一次喊起这个小名时,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憋住笑出了声。
林子标苦着脸喊道:「奶奶你能不能别在人前喊这个啊。」
老太太拍着我的手笑着,「唉哟,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谁还没有个小名了呢,是吧小连。」
我都快笑得喘不过气了,还是连声应和道:「是啊,多可爱啊,虎虎。」
19
车子刚停住,便看见奶奶早早站在大院的门口了。
「我不是都说了我去接人,您在屋子里坐着就好了……」
林子标倚着车门,颇有些无奈道。
奶奶忽略了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来,拉起我的手笑呵呵地望着我。
「长成大姑娘了呀。」
我的鼻头一下酸涩起来,七年过去,老太太的头上多了几根银发,好在仍然精神矍铄。
「奶奶……」
「不哭不哭啊,我小孙女的脸长得这么标致,可不能哭花了。」
她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爷爷在做饭呢,他听说你要来,特意亲自下厨,你别看这糟老头子平日里素来板着个脸,其实特别喜欢你。」
院子里摆着葡萄藤架,藤条攀上了当年我跟林子标一起做的秋千。
「这个可不能摇了,要散架啦。」奶奶解释道。
踏进屋内,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一个个碟子倒扣在盛菜的盘子上,防止热气流失。
奶奶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小连来啦,你快出来吧。」
一道苍老的男声回应着:「来了——」
拉开厨房的帘子,爷爷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往桌上一放,随后招呼我说:「来,坐坐坐,吃饭了。」
林子标站在桌子旁,伸手掀开一个个碟子,「您今天还做红烧肉了啊,这排场可大了。」
老太太一把拍掉他想要偷吃的手,眼睛瞪了起来:「洗洗去!」
等我们洗完手,桌子上的碟子已经尽数掀开了。
奶奶用公筷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来小连,你最爱的红烧肉。」
「还有这个大螃蟹,这是你叔叔特意带回来的,说是什么什么地方的特产……唉,先让虎虎帮你把壳剥了。」
「怎么样?」奶奶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我。
碗里的菜已经堆得高高的了,我只有闷头苦吃才能跟得上两个老人家夹菜的速度。
嘴里嚼着红烧肉,我只能胡乱的「嗯嗯」点头。
林子标在一旁剥螃蟹,一边怨念道:「真不知道是谁的爷爷奶奶。」
老太太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他说道:「吃吧你就。」
饭后,我主动请缨洗碗,却被奶奶按住了手,「小女孩子的手可要护住了,让虎虎去。」
「奶奶给你做了酥饼呀,你跟奶奶来。」
我跟着老太太进了屋,她打开一个铁制的饼干盒子,里边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糖酥和饼。
「这个是桃酥,这个是雪花酥……」她拿起一块递给我,「你尝尝,奶奶的手艺退步没有啊。」
我刚把酥饼扔进嘴里,却听见老太太笑眯眯的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小连有对象没有呀?」
我愣了一下,「没有。」
就听老太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林子标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我一下就噎住了,热火烧着脸还是没憋住的咳嗽起来。
奶奶一边帮我顺着背,一边叹气道:「小连,其实虎虎真的是个好孩子。」
我缓过了气,我说:「我知道。」
「这孩子虽然本性是贪玩了点吧,但他不欺负女孩啊小连,奶奶看得出来,虎虎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看了看手机,画面仍然停留在我的那句「等等」上,祁钰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开口问。
也许是她的玩笑,或是恶作剧,不过我都无所谓了。
我买下了 A 大门前的那家咖啡店,重新请人装修。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祁言的是,我一点都不喜欢白色,不喜欢白色的裙子,也不喜欢白色的栀子。
像是当初喜欢把手指甲涂成五颜六色后献宝似的伸到喻清面前一样,我从来都是个不平寂的人。
我把咖啡店所有营造舒适静谧氛围的物件撤下,工业风的墙壁上挂着唱片,不规则摆放的木质桌子上盛开玫瑰。
很红,很艳。
我享受着充实的日子,一点点看他们施工,一点点看着我梦想的店面建造起来。
比起过去三年里安静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书,假装一个单纯女高中生的日子,现在的我更像回到了自己鲜活的十七岁。
毕竟恬淡的是于夏的人生,而连未之从来都不是安静的人。
不过同样的,这段时间里,祁言也没有一刻安静过。
我推给她的女孩叫吕宋,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模特,祁言最近似乎很宠她,带着她拍了不少杂志和广告。
不过这些都是从一些花边新闻,或是吕宋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今天祁言给她买了只限量版包包,明天祁言带她去了高档餐厅吃饭。
有时候我看见,看见了也只是划过,我从来不会去主动打探他的消息。
只是有一瞬我想起当初和祁言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我们仿佛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他搭着我的肩,手指随意地卷着我一侧的头发。
他侧过脸,跟我说:「连连,你长得真好看,我送你去拍电影好不好?」
那时候,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抵抗的情绪,有个声音质问着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众人面前?是为了让于夏看见?还是摆出一个赝品任人嘲笑?
但我只是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似的皱起了眉头:「不要,只想让你一个人看见。」
6
过去三年里,我不工作,也没心思社交,祁言曾经有意要把我带到他交往的上流圈子里,可总是被我推阻拒绝了。
那些曾经或嘲讽或殷勤地出现在我面前的脸,都随着我搬出别墅那天,断了联系。
我本以为新店开业那天大概只有我跟几个兼职的大学生了,却没曾想还是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小连。」
他穿着西装,手腕上戴着昂贵的表,与我记忆里那个留着寸头,稚气未脱的少年格格不入。
「阿标?」我脱口而出。
我有多少年没见过喻清,就有多少年没见过林子标。
在那段校服岁月里,我跟他斗嘴、吵架。
打篮球赛被人使伎俩输了,他气不过去一拳挥了上去,最后又挂着彩趴在医务室的床上,喻清给他上药,我就背身过去使劲哭。
他拿过我的数学课本当枕头,醒来后捧着满是口水的书本兢兢战战给我道歉,从来没有准时到过学校的人苦着脸给我带了一周的早饭。
……
有些人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提醒你,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又在后来的岁月里,失去了什么。
而我再次清楚地认识到,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从未忘记过喻清,他像一本被我深深藏进柜子里的书,而林子标的出现,成了那把打开柜子的钥匙。
也是他,在学校的礼堂里,在漆黑的人群中,陪我共同看着舞台上那个熠熠发光的喻清,然后突然扭头对我说:「算了吧,连未之。」
算了?
怎么会算了呢,台上的少年身着正装,所有聚光灯都对向他,可只有我知道,他此时弹的,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所有的回忆扑面而来,无数的故人乘着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而此刻,我却只能握上那只伸向我的手,然后应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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