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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哪能受这委屈!果然,慕言深淡淡问道:“真知错了?”“嗯,我不该去公司里直接抓人,太任性了。”苏芙珊回答,“我......我就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是太爱你了。”
主角:慕言深温尔晚 更新:2023-03-02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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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言深温尔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慕言深温尔晚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温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哪能受这委屈!果然,慕言深淡淡问道:“真知错了?”“嗯,我不该去公司里直接抓人,太任性了。”苏芙珊回答,“我......我就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是太爱你了。”
别墅台阶上,温尔晚听见这话,忍不住冷笑。
苏芙珊会真心实意的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再说,慕言深也不会让苏芙珊这么做。
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哪能受这委屈!
果然,慕言深淡淡问道:“真知错了?”
“嗯,我不该去公司里直接抓人,太任性了。”苏芙珊回答,“我......我就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是太爱你了。”
“我们才是天定的良缘,缘分让我们在那一晚相遇,成为彼此的唯一。可是,温尔晚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慕总,我心里好难过啊。”
“一想到她可以和你同床共枕,和你一起吃饭,我就嫉妒得想要发疯。明明,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所以我就想找她出出气......好在,你来得及时!”苏芙珊抓着慕言深的手臂,轻轻摇晃,“不然我就酿成大错了。慕总,这就是我今天反省的想法!”
这些话,听上去情真意切。
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情绪失控做出来的事情,字字句句都在诉说对慕言深的爱意。
“我给温尔晚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欺负她,我会乖乖的。慕总,你也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苏芙珊嘟着嘴,这会儿又撒娇了。
认错,示爱,撒娇......一气呵成。
这是院长教给她的,苏芙珊全部都用上了。
慕言深本来就对她有愧,见她态度诚恳,也就算了。
“起来。”他伸手扶起她。
“谢谢慕总!”苏芙珊开心的跳起,挽着他的手臂。
“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让你为难的事情。”苏芙珊认真的说,“我就耐心的等着,等你娶我回家!”
“嗯。”
“所以,你原谅我了对吧?”
慕言深点点头。
“耶!”苏芙珊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慕总,我去找温尔晚道歉!”
不等慕言深回答,她已经跑过去了。
看见她,温尔晚下意识的后退,拉开距离:“你又想出什么花招了?”
“我来道歉啊。”苏芙珊无辜的眨眨眼,“慕总在看着呢。”
“你会真心的来跟我道歉?”
“对啊,我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嘛。”
温尔晚警惕的看着她。
苏芙珊笑得十分人畜无害,跟下狠力踢她肚子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啊温尔晚。”苏芙珊说,“我今天不应该这么激进的,我爸已经骂了我,慕总也惩罚了我。下次......我不会这么直接了。”
“你果然......”
“嘘,听我把话说完。是我太着急了,毕竟你好歹也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慕太太。以后呢,你等着瞧吧!”
温尔晚盯着她:“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慕言深亲口许诺过娶你,会跟我离婚,你还想怎样?”
苏芙珊慢慢的走近,温尔晚想退,她就一把拽住:“放心,这么多双眼睛,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听!”
“确定吗?”苏芙珊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你连你肚子里的孽种都......”
温尔晚瞪大眼睛,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果然......苏芙珊果然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害怕了?”苏芙珊问道,“这个秘密,你不想被人知道吧!”
“你,你......”
那一脚,苏芙珊就是想害她流产!她没猜错!
“这个孩子,打掉吧。”苏芙珊说,“温尔晚,你自身难保了,孩子只会是你的累赘,是拖油瓶。”
温尔晚摇摇头:“不,你没有权利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芙珊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温尔晚叫住她,“你......你是不是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那一晚,是院长把她骗出精神病院,送往酒店的,院长肯定了解一切!
而苏芙珊是院长的女儿,父女俩肯定知道秘密!
“我当然知道。温尔晚,只有你不知道。”
“是谁!”她问道,“那晚,是谁!”
“哈哈哈哈哈,死心吧,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我劝你尽早打掉,别给自己惹祸上身了!”
苏芙珊挥开她的手,温尔晚却不想这么放过她。
真相,近在咫尺!
“哎呀,”苏芙珊忽然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你抓伤我了,我已经道歉了,你怎么还故意报复我啊......”
正走过来的慕言深,听见这句话,凌厉的扫向温尔晚。
可是温尔晚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父亲”这个重磅消息上。
她要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
“告诉我!”她死死的拉住苏芙珊,“那个男人......他是谁!”
“你弄疼我了......”
“说话啊!回答我!”
苏芙珊挣扎着想要走,温尔晚用力的抓住。
一拉一扯间......
“啊!”苏芙珊尖叫一声,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一个一个台阶的往下滚。
温尔晚愣在原地。
“芙珊!”慕言深加快脚步,迅速上前将她抱起。
“疼,好疼啊。”苏芙珊窝在他怀里哭唧唧的,“我来道歉,她不肯接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推我......”
“我带你去医院。”
温尔晚回过神来,解释道:“不,我没有推她。慕言深,我没有!”
他目光阴冷:“我亲眼看见,你还在狡辩?”
“我真的没有这么做......我是在拉她,怎么会推她?”
苏芙珊哭着说道:“你不原谅我,我也不强求,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温尔晚,我还要进娱乐圈拍戏,要是骨折或者毁容了,我的前途就毁了!”
“滚过来!”慕言深开口。
温尔晚艰难的迈开步伐,走下台阶。
她刚想说话,慕言深却掐住了她的脖子。
“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温尔晚。”他五指收紧,“真以为我现在不会动你?你哪来的自信?”
“我从来没有这样以为过。”
“就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蹬鼻子上脸!”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温尔晚被迫仰着头,呼吸不畅。
“呵......”她笑了,“你对我好?慕言深,你是一手将我从天堂拉入地狱的人啊!”
慕言深面容凌厉,透着满满的厌恶:“那是你罪有应得!”
“就算我爸害死你爸,那也是父辈恩怨,你凭什么把仇恨强加在我身上!”
“你是在替温家赎罪!”
慕言深的额角青筋暴起,怒声大吼。
而他怀里的苏芙珊,得意又挑衅的冲她露出笑容。
温尔晚认了,“行,既然你觉得我推了她,那就是我干的吧。”
她无话可说。
慕言深打横抱起苏芙珊,大步离开:“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她断一根骨头,我就打断你两根!”
温尔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慕言深轻柔的将苏芙珊放进车内,前往医院。
在她心里,慕言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其实,恶魔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从不可能给她。
温尔晚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破了皮,隐约渗出血来。
真正下狠手的人,是苏芙珊。
打着道歉的旗号,逼她打掉孩子!
这一夜,温尔晚没有睡,蹲在门口等慕言深回来。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望去。
而慕言深冷漠的从她面前走过:“算你走运,苏芙珊只是擦破了皮。”
“哦。”
慕言深本来要进房间的,但突然停下,侧身看着她:“温尔晚,你嫁给我留在帝景园,本质上和待在精神病院,是没有任何区别。懂么?”
他说,“你都是在赎罪,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方式。”
温尔晚抬眼望着他:“那我可以回精神病院吗?”
伴君如伴虎。
还不如回去那空旷阴森的小屋里,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离婚后,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成全你。”慕言深说,“现在,不可能。”
温尔晚只感到一阵绝望。
“两年囚禁,嫁与你为妻......还不够赎罪吗?你还不放过我?”
“呵,你竟然天真的以为,离婚后你能重获自由?”
温尔晚闭了闭眼:“起码,让我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做梦!”
慕言深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我现在还没想好,离婚后,该怎样折磨你。”他不屑的低哼,“但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砰!”
门猛然关上,荡起巨大回音。
温尔晚慢慢的揪紧被子,靠着墙壁抱紧自己的肩膀。
这个时候能够陪伴她的......是肚子里的小小生命。
“宝宝,妈咪不会放弃你的。”
......…
慕氏集团。
温尔晚按时来到工位。
“哟,今天来得这么早啊,”乔之臣神清气爽的和她打招呼,“你那个香囊是真好用,绝了!”
她客气的笑笑。
因为她不用走路了,和慕言深坐一辆车......挺窒息的,她还害怕被同事看见,早早的提前下车。
慕言深也不搭理她,当她是空气。
“对了尔晚,”乔之臣又说道,“等会要来一位新领导,担任珠宝部的总监。”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还是美女。她工作能力超强,我花了很大心思才把她请来的。”
上午十点,新上任的女总监,准时现身,来到珠宝部。
“hello,我是夏安好,以后就协助乔总一起管理珠宝部,希望大家配合我的工作,一起将我们的新兴品牌做大做强。”
同事们热烈的鼓掌,欢迎。
温尔晚的眼睫颤了颤,收回目光。
原来是安好啊......
她的大学同学兼舍友。
曾经形影不离,睡一个被窝,没有任何秘密,比亲姐妹还亲。
现在,夏安好在珠宝行业名气大涨,优秀耀眼,而温尔晚还在默默无闻。
精神病院的那两年,是她最青春最好的两年啊,就那样被慕言深践踏了。
“夏总监可是珠宝行业鼎鼎有名的啊,”乔之臣相当捧场,“我都只是给她打下手!”
“是是,乔总有钱有眼光,当甩手掌柜享福就行!”
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很好,可以随便调侃。
“来来来,夏总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乔之臣说,“我们的总设计师,温尔晚。”
听到这个名字,夏安好的表情变了变。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平常。
“你好,温小姐。”
“你好,夏总监。”
夏安好盯了温尔晚几秒,忽然笑了:“我有一些想法,想跟温小姐私下沟通,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还没说话,乔之臣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啊!你们就是我左膀右臂,必须培养好默契!”
“我还左青龙右白虎呢。”
夏安好走到温尔晚面前:“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夏总监。”
乔之臣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两大美女,我是不是艳福太好了一点?会被慕言深嫉妒吗?”
总监办公室。
门一关,夏安好就立刻换了副表情:“温尔晚!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安好......”
“别这样叫我!”夏安好气得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你把我当过朋友吗?啊!一毕业你就没影了,跟我玩失踪?你知道我哭了多少次,有多担心你吗!”
温尔晚低垂着眼:“对不起。”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我去你家,房子被卖了。我找你们邻居打听,一个个闭口不谈,你丫的就跟人间失踪一样!”
“对不......”
“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
温尔晚只好保持沉默。
夏安好都快要气吐血了:“行,你可以不说,你现在走吧,就当我们从不认识!”
她点点头,默默的转身。
“喂!你......”夏安好真的是要被她逼疯了,“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这话听得温尔晚心里也难受。
“安好,我过得很糟糕,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温尔晚回答,“你离我远一点,才能保你真的安好。我不希望你被我牵连。”
“你现在是慕氏集团旗下,珠宝品牌的总设计师,哪里糟糕!当年在学校,你样样碾压我哎!以你的能力,自创一个品牌都能经营得风生水起,一个设计师,根本是委屈你的才华了!”
温尔晚只能苦笑:“安好,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才好。”
“行行行,你有本事一辈子瞒着我好了!”
夏安好别过头,气得不理她。
温尔晚也很难受,但一想到自己那烂摊子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安好了。
她的脚步缓缓顿住,却还是不敢面对那个人。
许宸川走到她身后:“我当时看见你,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不敢相认。可确确实实是你,尔晚。”
她在捡垃圾。
而且,动作熟练,不像是第一次。
“尔晚......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许宸川问道,“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曾经那样明媚的女孩子,光芒万丈,彬彬有礼,是他的梦中情人。
如今,她身上多了一层疲惫和沧桑。
“你认错人了。”温尔晚低着头。
“不,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她嘲讽的笑了,猛然转过身:“对,我是温尔晚,是你许少爷曾经的未婚妻!但是现在,我们毫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曾经,许宸川和温尔晚是定下婚约的。
但是温家出事之后,许家立刻单方面毁掉婚约,并且为了撇清关系,迅速的将许宸川送往国外。
那段时间,正是温尔晚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她在监狱、医院、警察局来回跑,多么需要一个人能够给她帮助。
那个人,应该是许宸川的。
可是她打不通他的电话,找不到他的人,许家的大门关得死死的,保安推她,赶她......墙倒众人推。
“不是的,尔晚,你听我解释,”许宸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出国是我爸的决定。他说,让我好好历练,事业有成再迎娶你。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才会答应出国的!”
“出国就可以不接电话?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当时情况......”
“够了,”温尔晚打断他,“我不想再听,都过去了。”
她对许宸川早就彻底失望,温尔晚挥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尔晚!”
“别跟过来!”她吼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许宸川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许总,您跟慕总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助理在旁边提醒。
“好。你去帮我查一件事,温尔晚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许总。”
温尔晚赶到慕氏,就听见范嘉说道:“太太啊您总算现身了,慕总正找你呢!”
“我马上进去。”
总裁办公室里,慕言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停打量着她。
温尔晚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事吗......”
“衣服脱了。”
她一惊:“什......什么?”
“要我重复一遍?还是,我亲手来脱?”
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咬咬唇,温尔晚解开衣扣,缓缓的将上衣脱下。
“转过身去。”
她照做。
白嫩的后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从肩膀蜿蜒到腰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温尔晚不自觉颤了颤,肌肤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非要受这皮肉之苦?”慕言深走过来,带着薄茧的指尖落在伤口处,“你这个女人,是分不清好坏吗?”
“士可杀,不可辱。”
“真是有骨气。”他冷笑,“不知道这一次你撑过去了,下一次呢?”
温尔晚回答:“慕言深,比起虐待我的身体,其实你更想将我的自尊,骄傲,统统踩在脚底下吧......”
“没错!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折磨!”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陷进刚结痂的伤口里,疼得温尔晚浑身一激灵。
“不要去招惹苏芙珊,她说什么你都受着,”慕言深警告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慕总,您约的客户到了。”
“进。”
他抓起衣服往温尔晚脸上一扔:“滚进去穿好。”
她匆匆的跑进休息室。
这是连接着办公室的私人场所,十分隐秘,东西也应有尽有。
温尔晚翻了翻,找到了医药箱,心里一喜。
她可以擦药了,还不花钱。
外面,慕言深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进来的许宸川。
“慕总,久仰,”许宸川客气喊道,“为了合作,这次我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谈。”
“坐。”
慕氏集团拥有众多产业,而珠宝是其中一项支柱行业,每年为慕氏带来上百亿的利润。
全国顶级的宝石原料,都出自慕氏。
而现在,慕言深不仅仅局限于珠宝原料的供货,而是想成立珠宝品牌,直面消费者。
而许氏公司,拥有知名的珠宝品牌——
“梵润”,
许宸川拿出一叠画稿:“慕总想利用自身资源,成立珠宝品牌,那么必然需要顶尖的珠宝设计师。这是‘梵润’每年销量最好的珠宝款式,请慕总过目。”
他想和慕言深合作。
他出设计,出品牌影响力,慕言深提供资源,流量还有珠宝原料的供给。
谁都想和慕氏合作,一旦傍上,利润必定翻倍增长!
许宸川刚回国接受许氏公司,希望通过这一次做出成绩,让父亲和董事会都认可他。
慕言深接过。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休息室里,上完药的温尔晚拎起医药箱,准备放回原地,结果手一滑没拿稳,箱子掉了。
“砰——”东西散落一地。
这么大的声音,许宸川也听到了。
可慕言深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着珠宝设计图。
“慕总,”许宸川忍不住提醒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他云淡风轻的回答:“没什么,老鼠罢了。”
温尔晚愣了两秒,飞快的蹲下开始收拾,又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鼠有点猖狂啊。”许宸川咳了咳,“慕总可以买个捕鼠夹。”
慕言深挑了挑眉:“好主意。”
惊魂未定的温尔晚重新把医药箱放回远处,捂着自己咚咚跳的心口。
待了十几分钟,她没听见外面有声音。
“应该可以出去了吧......”她自言自语,“看看情况。”
温尔晚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去。
这个角度看不到会客区。
她又把门推开了一点点,探出半个头,往右边看了看,没人。
再往左边一看......
一片黑色西装的衣角,落入视线。
温尔晚慢慢抬头,就见慕言深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在看什么?”
她倒吸一口冷气,迅速站直身体:“没,我马上走!”
刚迈出两步,她又对上了许宸川错愕的视线。
温尔晚也呆住了,许宸川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慕言深要见的客户就是他!
“这就是我说的老鼠。”慕言深淡淡开口,“让许总见笑了。”
温尔晚客气的笑了笑:“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目不斜视的从许宸川身边走过,仿佛从不相识。
许宸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时,慕言深忽然喊住她:“等等。”
她转身:“慕总?”
“温尔晚,”慕言深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学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
珠宝设计......
那时候,温尔晚是温家的掌上明珠,随性自由,只需要追求爱和梦想,所以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她在校时画的设计图纸,频频拿奖,受到业内一致好评。
现在呢?
她只是一粒尘埃,能活着已经花光所有的力气。
“是的。”温尔晚点点头,“不过,我没有毕业。”
学业还有一年才完成,但慕言深出现,径直把她带走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人生巨变。
她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气质极其风流,桃花眼,嘴角挂着痞笑的男人走了进来。
乔之臣。
他是慕氏集团的副总裁,慕言深最好的兄弟,工作能力超强。
乔之臣挑了挑眉:“老慕,你把我从欧洲分部调回来,就是为了成立珠宝品牌让我接管?”
“嗯。还有,影视部也归你管。”
乔之臣差点跳起来:“你还要进军娱乐圈?”
“不行么?”慕言深淡淡应道,“还是说,你能力不够,没办法将两个部门管理好?”
“你是想累死我。生产队的驴都不这么卖命!”
“加工资。”
“我不缺那点钱。”乔之臣摊手,“珠宝品牌我能理解。但是娱乐圈这浑水......你怎么也想碰?”
慕言深抿了一口咖啡:“为一个女人。”
“哟!是为了你那位新娶的小娇妻啊!”
一旁的温尔晚:“......”
乔之臣继续八卦:“老慕,你这肾能不能受得住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
慕言深毫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东西呢?”
“在这。”
乔之臣拿出一叠设计手稿,慕言深直接递给温尔晚:“这是梵润珠宝的图纸,看一看,挑出毛病。”
“这......”
“直说。”慕言深微抬下巴,“我要听实话。”
许宸川也望着她。
“好吧。”温尔晚指着画稿,“近三年‘梵润’的整体设计水平,是严重下降的。之所以还能收到消费者的喜爱,只是在吃品牌效应的老本罢了。”
“首先,定位不清晰。‘梵润’到底是想做好高端市场,还是面向普通消费群体?”
“其次,款式老旧,毫无新意,应该多招纳新鲜的设计人才。”
温尔晚滔滔不绝的讲着,眉飞色舞,充满自信。
慕言深双手抱臂,斜望着她。
此刻的她,格外的有魅力,不再唯唯诺诺的无比卑微,她的眼睛里都有了光。
“我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些,”温尔晚说,“让大家见笑了。”
慕言深却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梵润’目前的局面。”
这和他之前想的一样。
温尔晚似乎......又给了他惊喜。
许宸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有批评才能有进步。慕总,合作的事情......”
“我再考虑。”
“好。”
许宸川临走前,还特意看了温尔晚一眼。
这一眼里,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温尔晚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乔之臣却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你是老慕从哪里挖来的高级人才?”
慕言深:“她就是你口中,我新娶的小娇妻。”
“原来是慕太太啊!你好,我是乔之臣。”乔之臣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果然,只有你这样优秀的女人能够把老慕拿下!”
“你好,乔总。”
“正好,老慕的珠宝品牌即将成立,现在交由我来管理。我正缺设计师,你要不要来任职?”
她眼睛亮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乔之臣说,“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
虽然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在事业上,从不马虎,早就想好全部的计划了。
乔之臣有很大的信心,能够把品牌做起来,超越许氏的“梵润”只是时间问题!
温尔晚看向慕言深,他答应了才作数。
“借你了。”慕言深瞥向乔之臣,“暂时的,要还的。”
乔之臣哈哈大笑:“用不着这么腻歪吧!她依然还在慕氏,只是换了个楼层而已。你想见她,坐电梯就可以!”
慕言深又踹了他一脚,他跳起来躲开:“走吧,慕太太。我已经无比期待你的设计稿了!”
“乔总,叫我尔晚就好。”
“OKOK!”,乔之臣拍着她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将!”
慕言深微微眯眸:“手。”
乔之臣马上拿开。
既然温尔晚是优秀的珠宝设计师,那么,慕言深就让她发挥她的价值,而不是只仅仅供他折磨羞辱。
有一个成语,叫做“物尽其用”。
反正,她飞得再高再远,始终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乔之臣离开后,慕言深靠在沙发上,取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
“说吧,你和许宸川什么关系。”他直接问。
温尔晚一惊,慕言深他......看出来了?
明明她和许宸川什么互动都没有!
“我不喜欢听废话和谎话。”慕言深强调道,“回答!”
在他逼仄的气场之下,温尔晚全部交代:“他是我曾经的未婚夫。”
他眼眸一眯:“未婚夫?”
“不过我们两年前解除婚约了。他出国进修,我......进了精神病院。直到今天才重新遇见。”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结婚了吧?”
温尔晚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应该吧。可惜,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慕言深忽然凑近了她,暧昧的喊道:“温尔晚。”
她绷紧了神经。
“你心里肯定非常恨我,”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恨我毁了你的人生,恨不得想亲手杀了我。哪怕我死了,都想挖出尸体狠狠鞭打一番......对不对?”
她垂着眼:“慕言深,我们都是可怜人。”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我,可怜?”
“你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我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其实都是被命运捉弄的棋子。”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是你父亲毁了这一切!”
温尔晚不能反驳,因为没有证据。
慕言深的气息很快远去,他点燃了香烟,冷声道:“滚。”
温尔晚转身离开。
青白的烟雾里,慕言深的表情十分深沉,他看了一眼那叠画稿,朗声喊道:“范嘉!”
“在,慕总。”
“查一查许宸川,今晚给我结果。”
“是!”
温尔晚在等电梯,手机响了起来:“你好,哪位?”
“你是温尔晚吗?”
“是。”
“我是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方说道,“你父亲出事了,马上过来一趟。”
温尔晚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
她立刻跌跌撞撞的往楼梯跑去,根本等不及电梯了!
妈妈已经落入慕言深手中了......爸爸不能再有事!
温尔晚跑出公司,拦下出租车。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司机手中:“我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送我去海城监狱......”
司机看她实在是可怜,答应了。
温尔晚赶到的时候,温父躺在担架上。
手臂、大腿处都是烫伤的痕迹。
他半睁着眼,嘴里一个劲的喊着疼。
“爸!”温尔晚扑了过去,“爸,你看看我,我是尔晚啊......怎么回事,我爸为什么会烫得这么严重!”
狱警回答:“他自己弄的,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监控呢?我要看整个事发过程!”
“这里的监控,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温尔晚咬牙:“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尔晚,疼,好疼......”温父无意识的喊着,“帮帮爸爸,挠一挠......”
他的手想要去挠破烫伤的水泡,温尔晚一把抓住:“爸,忍一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行,他是在押的犯人,想出去得有手续批准。”
“那就眼睁睁看着我爸死吗!”
狱警回答:“其实,只能怪你们自己得罪了人。从你爸进来开始,就没少吃苦头。”
温尔晚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慕言深!
是他!
他折磨她还不够吗?!连正在服刑的温父都不放过!
“我要去见慕言深,我现在找他......”温尔晚抹了一把眼泪,作势就要爬起来。
刚起身,苏芙珊迎面走了进来,得意洋洋。
她讽刺的笑了:“温尔晚,别白费力气了。慕言深那么厌恶你,只想看你越惨越好!”
“是你?”
“我闲得无聊,来看看你爸。”苏芙珊回答,“谁知道他自己不小心撞倒了开水壶,烫成这个鬼样子。”
“不可能!是你干的!”
苏芙珊得意的耸耸肩:“你有证据吗?”
温尔晚紧紧的攥着拳头,盯着苏芙珊,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很想打我吧,”苏芙珊挑衅道,“来啊,上次要不是慕总阻止,你差一点就扇到我了。今天他不在,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她算准了温尔晚不敢动她,故意挑衅!
“最好啊,你也泼我一身开水,一报还一报。温尔晚,来,别站着不动啊!”
苏芙珊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不停的在温尔晚的眼前晃荡。
“你可以冲我来,”温尔晚深吸一口气,“惹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爸。”
苏芙珊走到她面前:“你以为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跑到监狱里闹事,还能让大家都帮着我吗?”
“所以......”
“没错。”苏芙珊说,“就是慕总授意我这么做的。反正你是低贱命,你爸早就该死了!慕总留着他,就是时不时的拿来出出气!”
温尔晚的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喉咙里也是一片腥甜。
居然是慕言深默许的......
他好狠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眼圈发红,死咬着下唇,“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送我爸去医院治疗。”
“你不是宁愿挨三鞭子,都不学三声狗叫吗?”
温尔晚明白了。
这一刻,在亲人的安危面前,她的尊严毫无用处。
苏芙珊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开始吧,不然等会儿......我就改变主意了。”
温父虽然受伤了,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他试图阻止:“不,尔晚,不......不疼......”
温尔晚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卑微的低着头,照做了。
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子里。
每叫一声,都像是有把刀在割她的肉!
“还不错。”苏芙珊点点头,“记住了温尔晚,以后对我恭敬一点。未来的慕太太是我!”
她木然问道:“可以送我爸去医院了吗?”
“叫医生来看看,上点药就行了。他有那么金贵值得去医院吗?再说了,你有钱吗?”
看着温尔晚痛苦难过的样子,苏芙珊心里满满的爽快!
一想到她居然睡了慕总,差一点飞上枝头,苏芙珊就无比嫉妒,还好爸爸机灵,推她顶替了,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
所以趁着现在,苏芙珊要死命的整,让温尔晚没有翻身之地!
现在慕总这么宠自己,就算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是她一个人干的,也不会责怪她!
苏芙珊故意用力的撞了一下温尔晚的肩膀,踩着高跟鞋走了。
温尔晚慢慢蹲下身:“爸。”
“尔晚,我苦命的......女,女......”
“不苦,爸。”她紧紧握着温父的手,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只要你和妈妈还在,我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
离开监狱时,已经天黑了。
这里离帝景园很远,温尔晚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一进客厅,慕言深锐利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她瑟缩了一下,但更多的是麻木。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将她拉入地狱,生不如死!
“去哪了。”慕言深沉沉开口。
温尔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更乖巧更温顺,才是上策。
可她心里实在难受,冷笑的回答:“我去哪里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慕言深皱眉:“你以为,你值得我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你?”
“明天不会了。”温尔晚面无表情说,“我很累,可以去休息吗?”
“你知道自己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吗?”
一瞬间,她的眼泪和委屈,就要冲破理智,对着慕言深破口大骂了!
他凭什么将她害得这么惨,还要她毕恭毕敬的?!
可她不能。
一时的宣泄,换来的只会是慕言深更可怖的惩罚。
温尔晚突然好羡慕苏芙珊,为什么能够得到慕言深的偏袒和深爱。而她,仅仅只是想活下去都如此艰难!
“温尔晚,我告诉过你,不要骗我。”慕言深扬手将照片扔在她身上,“你还是犯规了!”
照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是她站在废品站的门口,和许宸川相遇的画面。
最显眼的一张,是许宸川的手握住她的肩头。
照片有些皱,看得出来是被人长时间的用力捏过。
“我和他的事,我今天都给你交代了。”温尔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隐瞒。”
“在今天之前,你们明明见过!”
“是碰巧遇见。”
慕言深冷声反问:“那为什么不说?”
“忘了。而且,也没什么好提起的。”
她更怕慕言深知道,她在捡废品,否则她唯一的经济收入都会没了。
他忽然起身,拖拽着她走进浴室,狠狠的推到墙角。
紧接着,慕言深拿下花洒打开冷水,对着温尔晚淋了下来!
冰凉的水,冻得温尔晚一激灵。
他发什么疯!
而慕言深另外一只手扯下她的衣服,清洗着她的肌肤。
很快,温尔晚的身上出现了好几道红痕!
“慕言深!”温尔晚再也克制不住愤怒,满脸水珠的朝他吼道,“你干什么!”
“你凭什么让许宸川碰你?肩膀也不行!”
慕言深的占有欲,强烈到可怕。
她是属于他的,哪怕他再作践嫌弃,别人也不能动!
温尔晚赤红着眼睛:“我推开了,只有那么一秒钟!”
“不管多久,都不行!”
慕言深发了狠的冲洗着温尔晚的肩膀,恨不得将她那层皮都剥下来。
温尔晚一开始还激烈反抗,后面也就麻木的站着,像个傀儡。
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发尖滴着水。
慕言深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他心头略过的却是疯狂的念头——要她!
“该死!”
慕言深扔掉花洒,捏住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温尔晚被迫的仰起头。
反正,她也无法抵抗。
而她难得的顺从,让慕言深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她的身体,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突然,温尔晚颤抖着勾住他的脖子,垂眸问道:“慕言深......你能给我一些钱吗?”
她真的走投无路了,要给爸爸治烫伤,她还想打点一下监狱里的关系,让他们不要过分为难爸爸。
这些都需要钱。
“呵,这一次不假惺惺的推开我,原来是有求于我啊。”慕言深嘲讽,“温尔晚,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是,所以可以给我吗?”温尔晚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跟他对视。
他盯着着她的唇角:“要多少?”
“两万。”
温尔晚不敢贪心要太多,一万治疗,一万塞红包,应该够了。
先解决这燃眉之急,以后她再想想办法。
这个数字对慕言深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但......
“你凭什么从我这里拿走两万?”
温尔晚紧咬唇瓣:“凭我是你的妻子。”
他厌恶的甩开她:“温尔晚,趁早认清自己的身份!”
慕言深顿时兴致全无,转身往外走。
温尔晚的后背贴在瓷砖上,望着他的背影:“慕言深,你不给我的话......我就去找许宸川!”
她故意这么威胁他!
其实,她很了解慕言深。
温尔晚知道他的怒点在哪,也知道怎样哄他高兴......只有摸透了他的脾性,才能在他手里活下去!
果然,慕言深吼道:“你敢!”
“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温尔晚破罐子破摔,说道。
他眯眼质问:“你要两万做什么?”
“我......”温尔晚咬咬牙,“我自有我的用处。”
她怕慕言深知道,她是去给父亲治伤,更加不会给了。
毕竟,是他让苏芙珊去干的!
“就当是我提前预支了工资,”温尔晚又说道,“以后,我还可以每天画珠宝设计图还债!”
她曾是海城大学设计部,最优秀的学生。
无数品牌想邀请她去上班,她的手稿至今还是学弟学妹的模板!
慕言深勾了勾唇:“可以。”
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见他松了口,温尔晚长长的舒了口气。
慕言深当场给她转了两万块:“记住你说过的话!”
她喜极而泣,爸爸终于可以治伤了!
温尔晚根本不在乎慕言深用怎样的眼光看自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出去了。
慕言深却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当初他娶温尔晚,不过是因为没找到苏芙珊,暂时让她占着位置,免得张荷和唐静如再作妖。
他的慕太太之位,要给他心爱的女人。
那一晚,苏芙珊确实给了他心动的感觉。
而且,苏芙珊用自己救了他,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向来恩怨分明。
摁灭烟头,他准备睡觉,已经凌晨了。
就在慕言深躺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隔三五分钟就响一次,比闹钟还准时,而且伴随着吸鼻子、咳嗽,翻来覆去的声音。
他向来睡眠浅,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温尔晚这样咳嗽,他怎么好好休息?
慕言深翻身下床,满脸怒意的一把拉开了门。
“温尔晚。”
没动静。
“温尔晚!”他拔高音量。
“嗯......”她虚弱的应了一声,极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慕言深这才发现,她脸颊滚烫,唇色却发白。
他伸手一摸,掌心滚烫。
温尔晚发烧了。
这女人的身体......真是虚弱!
“起来,”慕言深冷着脸,“别死在我门口。”
她翻了个身,扯着他的裤腿,像只小猫似的轻蹭着:“头晕,难受......”
说着她又剧烈咳嗽起来。
“抱抱我,”她又呢喃道,“不吃药......苦......很苦。”
温尔晚烧得迷糊,她脑子里的画面是小时候,每次感冒,温母都会抱着她,哄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下药。
慕言深定定的望着她。
过了几秒,他弯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
他粗鲁的给她贴了一个退烧贴,将她扔在沙发上。
温尔晚的嘴一直都在动,说着梦话,慕言深听不太清楚,心烦的喊道:“闭嘴!”
她肩膀一抖,慢慢安静下来。
慕言深拔腿就走。
结果,身后传来“咚”的一声,温尔晚笔直的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笨女人!”
第二天。
温尔晚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去蹭一蹭枕头,却发现这个枕头好像......
有点硬?
她伸手按了按,又还挺有弹性的。
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的枕头,是什么东西啊?
温尔晚迷迷糊糊的正要睁开眼去看,就听见慕言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摸够了吗?”
天,这是做梦吗?
她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脸。
“啊——”
温尔晚尖叫着,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慕言深铁青着脸,伸手一捞将她拽回怀里:“蠢女人,还要摔第二次吗!”
温尔晚满脸疑惑:“我......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你梦游了。”
海城。
精神病院。
又脏又乱的后院里,温尔晚正盯着流浪狗面前的肉骨头。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饿死,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要从狗嘴里抢吃的!
自从两年前,慕言深将她扔进这里,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样活下去。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她过的越惨,慕言深越满意。
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重伤送进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值班的急诊医生是温父,在抢救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父竟然用错了药,直接导致慕父失血过多死亡。
警方介入,查出温父违规医治负主要责任,入狱判处无期。
温母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梗,成为植物人。
从那天开始,便是温尔晚的末日。
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慕言深一声令下,她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精神病院,慕言深还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
从那时起,她就过的连狗也不如。
可是,她发誓要好好活着,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至少,她要搞清楚院长到底有什么阴谋,日后才好自保。
刚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头看中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只有把温尔晚交出去了!”
“但她是慕总关进来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慕总哪还记得她啊,只要她人在就行。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她!”
这一切,果然都是院长的安排!
温尔晚愤怒的攥紧拳头,正要进去,恰好院长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温尔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什么?!
慕言深大手直接将她拎起,往车上一扔。
温尔晚惊恐的缩在角落:“你,你要把我嫁给谁......不,放我下去......”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送来送去的物品。
“我想把你给谁都可以。”慕言深捏住她的下巴,“你没得选。”
温尔晚想哭,又怕惹他厌烦,眼泪生生的含在眼眶不敢掉。
望着温尔晚那双蓄满泪珠的清亮眼睛,慕言深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可笑!
慕言深恢复冷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双白嫩小手。
“求求你,不要......”温尔晚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任何方式都可以,但不要这样毁掉我......”
这是她第一次求慕言深,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这个声音,让慕言深不由得想到昨晚的女人。
竟有几分相似!
但......怎么可能会是温尔晚呢。
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插翅难飞。
慕言深轻轻擦去手背的泪:“认识两年,我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服软的话。”
紧接着,他残忍一笑:“可惜,没用。”
她的手从他衣袖滑落。
手机响了起来,慕言深瞥了一眼,是继母张荷的来电。
“言深呐,”张荷故作关心的问,“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酒店和一个女人......”
没等她说完,慕言深打断:“没错。我和她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这......啊?你,你打算娶她?”
“是。”
慕言深非常擅长先发制人。
张荷给他送女人,就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监视他,他不可能让张荷得逞。
慕言深会继续寻找昨晚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让张荷知道。
因为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否则,张荷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他也分辨不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尔晚暂时顶替!
反正,她这一生都要在他身边赎罪。
挂了电话,慕言深微微挑眉:“温尔晚,听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
嫁给他?
温尔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结婚登记处。
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
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那个位置,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
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
工作人员怀疑问道:“温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我......”
“当然。”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看似温柔,实则强迫!
“温尔晚,这婚要是没结成,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恐怖至极。
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他操控。
结婚证发放下来后,慕言深直接收走:“别妄想,温尔晚。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咬咬唇:“娶我,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回帝景园。”
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位于富人区,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
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啊?穿得比我们还寒酸。”
“嘘,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
管家训斥道:“舌头不想要了?这可是太太,帝景园的女主人!”
天啊,慕太太竟然这么普通!
慕言深走过来,淡漠的吩咐道:“去把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间。”
温尔晚大惊,他这是想......
不,他会发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的!
就算不做男女之事,光是和慕言深待在一个房间,就足以让温尔晚窒息!
她缩了缩脖子:“我睡哪里都可以,地下室杂物间......或者打地铺也行!”
“我让你怎样就怎样!”
慕言深挥挥手,示意佣人带走她,迈步往二楼走去。
温尔晚紧张得手心疯狂出汗,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浴缸里放满了水,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可是慕先生吩咐......”
“我不会告诉他的。”
将人都赶走后,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
书房。
慕言深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威廉咳了咳:“出是出来了......”
“直说。”
“......弱精症。”威廉回答,“我确认了三次,没错。”
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么?
威廉又说道:“不过慕先生,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
“嗯?”
“我可以肯定,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才会得这种病。”
听到这句话,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
他勾唇冷冷一笑:“能治愈吗?”
“当然能。慕先生,我给您开药,三个月为一疗程。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嗯。”
慕言深望向窗外,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
他要是没动,张荷就唠唠叨叨,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
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
没想到......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想用这种办法,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断了慕家的后!
“蹬蹬蹬——”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用力敲着门:“慕先生!不好了!”
慕言深神色凛冽:“慌什么?说!”
“太太她......她不见了!”
浴室一片整齐,浴缸的水丝毫没动,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
温尔晚,跳窗逃跑了!
她好大的胆子!
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慕先生,太太的手机还在......里面有一条语音。”
慕言深点开,女声清脆传出——
“慕言深,赎罪两年,我们再不相欠。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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