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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姝裴北川

沈宁姝裴北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沈宁姝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七年夫妻和情爱,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可笑也可悲。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主角:沈宁姝裴北川   更新:2022-09-11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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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姝裴北川》精彩片段

“将军,您骗夫人吞了4粒?”


他嗤笑“她真好哄,以为是糖!"


“不是,夫人她,她拿的是水yin”


他拔腿赶去,为时已晚!


京城十里,城门大开。


百姓群臣各个翘首以盼,等待着得胜归来的骠骑将军。


沈宁姝也在其中。


只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等的不只是凯旋的将军,更是她的夫君!


忽然,“裴”字大旗慢慢跃入视线。


其后,裴北川身骑赤兔马,一袭雁翎宝铠,火红披风随风而扬,俊朗刚毅的眉目带着未褪尽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沈宁姝眸色一亮,呢喃了声:“墨炎。”


然而她这声却淹没在百姓突来的一句:“哎,你们看呐,萧将军好像抱着个人呢!”


沈宁姝顺势望去,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


裴北川怀中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眉如远黛,目含秋水,是一个出挑的美人儿。


周遭的欢呼变得很遥远,沈宁姝怔在原地,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闷。


“夫人,将军他……”


“勿多言。”沈宁姝打断兰儿的话,声音有些发颤。


这种场合,不能随意开口。


只是望着那曾温柔抱着自己的双臂,此刻却环着另一个女子,她如何都不能平复心绪。


将军府。


沈宁姝望着烧红的炭火,正出神。


下一瞬,她脸色陡变,捂着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忙拿出手帕擦去苍白唇角旁的血迹,裴北川便走了进来。


沈宁姝匆忙将染血的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


是刚刚抱那女子时沾染上的吧。


沈宁姝思寻着,心里微涩。


裴北川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


沈宁姝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烟儿?那是我昨日从流寇手中救的孤女。”


裴北川扫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沈宁姝眸色一暗:“既是孤女,为何不安置在府外,反而把她带回来?”


裴北川剑眉微蹙:“你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这话刺的沈宁姝心头发酸。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另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进了府,怎能不让人多想?


落寞间,沈宁姝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裴北川的脸,喉间发紧:“墨炎,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裴北川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宁姝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裴北川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沈宁姝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沈宁姝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裴北川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沈宁姝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裴北川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沈宁姝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裴北川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宁姝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裴北川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沈宁姝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裴北川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沈宁姝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沈宁姝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裴北川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冰妍”。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沈宁姝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沈宁姝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沈宁姝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裴北川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烟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沈宁姝眼眶泛酸。


这时,烟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沈宁姝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听了这话,烟儿面色一僵。


裴北川走到烟儿身旁,看像沈宁姝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沈宁姝被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裴北川说:“一会儿烟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沈宁姝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裴北川却已经带着烟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宁姝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沈宁姝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沈宁姝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宁姝抬头,就撞上裴北川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沈宁姝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裴北川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沈宁姝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萧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沈宁姝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裴北川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沈宁姝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沈宁姝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裴北川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沈宁姝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裴北川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沈宁姝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当日,烟儿还是住进了梨香院。

落玉斋。

沈宁姝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慢慢合上了窗。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有改变。

裴北川依旧日日回来陪她同榻而眠。

可沈宁姝心里明白,裴北川的人虽在,心却已经飞远了。

这日早膳。

桌上静默无声,唯有碗筷的碰撞声。

沈宁姝给裴北川布着菜,尽足了为人妻的本分。

这时,萧母放下了筷子,摘下腕处的佛珠纂动着:“冰妍,自打四年前你小产后,肚子就再没动静,墨炎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不能一直这么无子无女。”

听到这话,沈宁姝手一紧。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裴北川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沈宁姝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萧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

沈宁姝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萧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萧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沈宁姝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裴北川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裴北川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沈宁姝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沈宁姝一言不发。

裴北川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沈宁姝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裴北川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沈宁姝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裴北川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沈宁姝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沈宁姝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裴北川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裴北川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沈宁姝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沈宁姝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沈宁姝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沈宁姝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裴北川。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宁姝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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