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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离笙全文阅读免费完整版

谢清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清欢说完,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响,萧楠轩淡淡道:“上前一步。”上前一步。这话是他往日惯常喜欢对她说的。每每叫她上前一步,而后,也并不做什么事,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眼神幽深难懂让人头皮发麻。

主角:谢清欢萧楠轩   更新:2022-09-11 0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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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欢萧楠轩的其他类型小说《忆离笙全文阅读免费完整版》,由网络作家“谢清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欢说完,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响,萧楠轩淡淡道:“上前一步。”上前一步。这话是他往日惯常喜欢对她说的。每每叫她上前一步,而后,也并不做什么事,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眼神幽深难懂让人头皮发麻。

《忆离笙全文阅读免费完整版》精彩片段

心中虽想了这许多,旦其实也不过是须臾,谢清欢略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躬身回道:“皇上,臣未曾入朝为官时,便常听闻威武将军的事迹,之后,在翰林院中时,又得知他在北地屡退敌军,更是欣喜万分。臣之欣喜,既是为北地百姓,更是为皇上。自古明君治下多出良将,有如此良才,皆因皇上识人善用之故,亦是大离百姓之福。英武将军在北地抗敌多年,臣窃以为,皇上不仅不能将之召回,失了北地的民心,反而该赏。”


“哦?”萧楠轩凤眸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谢卿认为朕该如何赏呢?”


“臣听闻将军曾有言——‘北地不平,誓不家为’。而今既北地已初平,皇上何不从公主、郡主等皇室宗亲中挑品德出众的女子,给将军赐一个好婚事?既慰将军多年抗敌之辛劳,又以此彰显天恩,让大离臣民看到皇上的恤下之心。”


谢清欢说完,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响,萧楠轩淡淡道:“上前一步。”


上前一步。


这话是他往日惯常喜欢对她说的。


每每叫她上前一步,而后,也并不做什么事,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眼神幽深难懂让人头皮发麻。


谢清欢照旧顺从地上前,心中略有些惴惴不安。


不管她是六品的侍读,还是他的女人,都是没有妄议朝政的资格的。


及至走至案前,萧楠轩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她,笑道:“瞧瞧。''


谢清欢接过,在他目光示意下打开。


却正是御史台上书的折子,说的是威武将军功高震主之事。


在折子的最末,有最新的御批:“有功之臣,当厚待之。拟晋昌平郡主为昌平和安公主,下嫁于慕轩,交由礼部择日大婚。”


字迹遒劲有力,鲜红的朱批刚刚干透,显见得是在她换衣之际萧楠轩刚刚批就。


谢清欢看完,一双眸子晶晶发亮,含笑看着他,诚心诚意地道:“皇上英明。”


''哦?跟谢卿想法相同,便是英明了?''萧楠轩挑眉,勾唇问道。


他这模样,可真是好看哪!


眉目傲然,摄人心魄,谢清欢一下子胸口一跳,慌忙垂眸道:“臣惶恐。”


萧楠轩轻笑,道:“朕还有几封奏折要批,谢卿便在这里给朕磨墨吧。”


“是,皇上。”


谢清欢于是移步至书案右侧,挽起宽大的衣袖,躬下身认真地磨起墨来。


她幼年喜读书,亦常常给父亲谢章磨墨,同时听父亲道一些历史典故。


磨墨也是有讲究的,要轻而慢,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可斜磨或直推。


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


谢清欢是做惯了这件事的,得了差事,便专心致志地动作着,也并不觉得如何累。


这大约是最美好的时刻了。


他的江山,他的美人,皆在掌心。


即便萧楠轩在如何不愿,两日后,谢清欢还是回了谢府。她入宫时,是深夜。出宫时,是天明。


虽则萧楠轩有意让御林军护驾,又想让谢清欢乘坐他的御辇,但最后还是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享受着他的宠爱,却也不愿他因此违背了祖制。


他还是好皇帝,是明君,在史书上,应该留下光辉的一页。


许是萧楠轩派人传了信,谢清欢的轿子刚一到谢府,谢大人、谢夫人并谢欺程,都早已等在了门口。


“爹、娘、哥哥。”


谢清欢看到亲人,喜不自胜,瞬间眼圈儿便红了。


“卿儿”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


数日不见,谢清欢比往日更添美丽,身上穿的衣料,头上戴的首饰,都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美丽,整个人如同明珠拂尘一般,灼灼耀人。


谢夫人这才稍稍安心,忙道:“外头冷,我们进去说。”


一时四人入内,进了厅堂,谢夫人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心疼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过得可好?”虽皇上派人送了信,让他们不必担忧。可是如何能不担忧?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宝贝儿啊。


“娘,我过得很好。”谢清欢忙笑着安慰她母亲。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谢欺程紧紧攥拳,看着靠在母亲怀中的妹妹,满怀歉疚地道:“卿儿,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对不住你。”



当日他一出东厂,便得知了谢清欢为他入宫的事,当下急得发狂,立时不顾爹娘劝阻,便去皇宫求皇上放人。然而刚刚到宫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之后,大内总管李茂全亲自出来见他,跟他说谢清欢一切安好,还偷偷告知,说萧楠轩有意立她为后。


彼时,谢欺程惊诧极了。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返回谢府,将李茂全的话转述给谢氏夫妇,一家三口有喜又忧。


喜的是,谢氏门楣不高,若是能出皇后,那当真是极荣耀的事。忧的是,宫门森森,今后谢清欢一旦入宫,再见便难了。


若是得了萧楠轩的宠爱,便会成为后宫嫔妃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受宠,那漫长的一生,又何等凄凉?想来想去,都忧心不已。


好在没多久,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谢清欢将回府陪谢夫人过寿,几人的心这才稍定。


此刻看着多日不见的妹妹,谢欺程的心中全是自责。


他是哥哥,不仅没有保护好妹妹,还总是让她挡在前面。


先前给他替考入朝为官如此,这次为了救他又是如此。


虽然瞧着气色甚好,可焉知不是佯装无事哄骗他们呢?


到底是双生兄妹,谢清欢一见哥哥神色,便知他的心思。


于是她自谢夫人怀中出来,走至谢欺程跟前,挽着他的手臂,还像年幼那般跟他撒娇道:“哥哥,你说这话,可是跟卿儿生分了。”


“唉……”谢欺程苦涩的叹一口气,继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沉声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哥哥,皇上他待你如何?若是……”他咬咬牙,方继续道:“若是他待你不好,那哥哥便今夜带你离开京城,我们可以去北地,只要离开大离,便还有活路。”


“哥哥。”谢清欢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急忙喝止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哪知,一旁的谢大学士不仅不斥责儿子,竟也接口道:“卿儿,这是我们这几日商量下来的唯一法子,你等下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便动身。”


谢清欢闻言,又看一眼正在抹泪的母亲,只见谢夫人满含不舍,却也频频点头。


她才明白,爹娘和哥哥竟是早就商量好了。刹那间,她的眼泪便出来了。相比萧楠轩,她是多么幸福啊


她的亲人,竟然可以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放弃原本安定的生活。一瞬间,她又开始想念深宫中的那个人了。


奇怪,明明早上还在一起,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她竟然一开始这般想他。


谢清欢很快便将思念锁住,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们,红着眼圈儿笑道:“爹、娘、哥哥,你们别担心,我愿意为了他入宫。”


“可是,你以前最不喜欢束缚的。”谢欺程皱眉道。


他这个妹妹小时候一直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其实是有些男子性格的。只不过随着年岁渐长,谢夫人看不过去,担心再这般下去便嫁不出去了,这才不许他总带着妹妹。


因此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一直知道,相比官宦之家的一些规矩,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更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故而,虽谢清欢一再表示,但他却始终担忧。


眼见的爹娘和哥哥还是放心不下,谢清欢略有些无奈,她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女儿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数日前,女儿扮男装出门,途中遇到歹人,险些失了性命……”


“什么?”


她话未说完,在场众人便齐齐惊呼。这其中,属谢欺程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急声问道:''是何时的事?怎地从未听你提起?”“哥哥,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接着,谢清欢便将那日如何偶遇萧楠轩,又如何为它所救,并之后他身受重伤,她在外照顾他一宿,都尽皆吐露。


三人从她含糊的话语中,均已知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


可是同时,他们被萧楠轩舍身救谢清欢一事所震动。


谢清欢讲完,厅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好半响,谢大学士方长叹一口气,道:“不曾想,皇上竟是个如此痴情之人。”


“爹,那您可是同意了?”谢清欢忙笑问。女孩儿正当韶龄,过去几年前都是扮作男装,以至于谢章都忽视了,曾经捧在手心的珍宝,竟然转眼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怎么,”萧楠轩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清欢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楠轩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清欢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楠轩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清欢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楠轩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清欢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清欢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清欢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萧楠轩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清欢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楠轩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清欢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清欢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楠轩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清欢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清欢,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清欢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楠轩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清欢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清欢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清欢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清欢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清欢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清欢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清欢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清欢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清欢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楠轩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楠轩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楠轩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楠轩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清欢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楠轩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替谢清欢脱掉了外衣,搁于一侧龙门架上。


萧楠轩复又手撑着下颌,仔仔细细地看她。


似是凉快了些,睡着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瞧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谢清欢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哥哥谢欺程一袭绯色官服,挺拔昂然。


而她,穿上了几年未碰的女装,着一袭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个漂亮的湖边,欣赏着湖光美景,自由自在。


真好啊……


好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醒了过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唇被人堵住,完全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睁开眼。


而后,她看到了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


凌厉的眉,笔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纯黑的瞳仁,长长的睫毛……


这张脸,放眼整个大离,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来。


谢清欢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她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正在舔舐她的唇时。


“皇……皇上……”她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萧楠轩遗憾地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却并不从她的身上下去,依旧紧紧贴着她。


“爱卿醒了?”他极黑的瞳仁盯着她,淡淡地道。


谢清欢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一眼头顶,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心念电转间,她微微垂眸,小声道:“皇上可是要午休了?臣这便下去。”


说完,便轻轻地移动着身子,欲溜下床去。


但是萧楠轩岂容她得逞?



“皇上……”谢清欢无奈,只好停了要下床的动作,偷偷用眼风瞥一眼他,见萧楠轩盯着自己的眸光灼灼,一下子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胸口了,她心中快速地想了一遍措辞,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请皇上允许臣下床吧。”


“呵~”萧楠轩轻笑,觉得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下床干什么?时辰还早呢。”


再次被轻薄,让谢清欢彻底傻眼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中衣还在身上,束胸也没有解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对着萧楠轩的行为,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若是此刻有情致,可让李公公宣淑妃娘娘前来侍奉。”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未立中宫,目前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芝兰殿的淑妃江氏了。


萧楠轩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淡淡道:“有爱卿在此侍奉即可。”


他的动作,配上他的俊美无俦的俊颜,倒也谈不上多轻浮。


可是,却绝对不该是一个皇帝对一个臣子做的。


谢清欢浑身一僵,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提醒道:“可……臣是男子,怕是不能侍奉皇上。”


她这句话简直直踩萧楠轩的痛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男子了!


这也是他每次见到她最想发火的原因。


为何要是男子?


为何既已经是男子,还偏偏占据他的心神,让他心心念念?


可恶,当真可恶!


想到此处,萧楠轩忽然间起了坏心。


他蓦地张嘴,咬上她小巧的耳垂。


“嗯~”


谢清欢此生从被被人如此对待过,一下子便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处涌向四肢百骸。


一下子,她的气息便乱了。


她惊惶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伸手轻轻推他,但是又使不出力气,也不敢使力气。


明明是恶意戏弄她的,但是一触及她软软的身子,萧楠轩自己倒先按捺不住起来。


吸允了一阵,放开她小巧的耳垂,萧楠轩意味深长地道:“谁说只有女人才能侍奉朕?男人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如同上元夜的焰火般,在谢清欢耳中轰然炸开。


等到脑中那阵轰然巨响过去,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皇帝,大离的君主,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这吃惊的模样令萧楠轩龙心甚悦,他于是决定好心地给她科普一下。


“爱卿平日可读过一些春宫册?”


“微臣……未曾读过。”


谢清欢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快速回答皇上的话已经成为了她三年来的习惯,即便处于震惊之中,仍旧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就知道她没读过,不仅没读,看她方才承受他的吻那呼吸都不顺畅的样子,只怕都还未开过荤呢。


这一点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他不愿意她亲近过任何人。



谢清欢一靠近,高烧中的萧楠轩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清欢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楠轩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清欢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楠轩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楠轩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清欢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清欢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清欢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楠轩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清欢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清欢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楠轩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清欢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楠轩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清欢按压在身下。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谢清欢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楠轩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萧楠轩也终于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后,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楠轩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萧楠轩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楠轩。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么肯定还有后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楠轩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清欢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清欢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谢清欢。

昨日小姐一夜未归,她在清苑中也是担惊受怕、一宿未眠。

今天一早,她便焦急地守在府门口,恰好遇上了被送回的谢清欢。

她看着极为吓人,衣物凌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清欢微微垂睫。

她现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而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热水已经备好了,兰馨服侍您洗个澡,再上床躺会儿吧?”

“好。”谢清欢轻轻点头。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清欢也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清欢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于是唤了兰馨进来,问道:“外头何人在说话?”

“回小姐,是夫人房中的绣春姐姐,说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有事相商。”

谢清欢闻言,便道:“你让她先回去,说我随后便到。”

一时兰馨伺候着她起身梳洗,又给她挽了个家常的流云髻,主仆二人这才徐徐往谢夫人院中去了。

“娘。”

“卿儿,今天怎么气色有些不好?”谢夫人并不知晓昨日的事。

“女儿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娘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谢夫人笑了。

她拉着谢清欢走到自己跟前,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萧楠轩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清欢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楠轩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清欢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清欢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楠轩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清欢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清欢,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清欢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楠轩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清欢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清欢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清欢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清欢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清欢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清欢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清欢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清欢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清欢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楠轩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楠轩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楠轩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又命李茂全道:“你带人在外头守着,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楠轩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清欢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楠轩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替谢清欢脱掉了外衣,搁于一侧龙门架上。

萧楠轩复又手撑着下颌,仔仔细细地看她。

似是凉快了些,睡着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瞧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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