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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妾不一般

容念婉高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容念婉应了一声,就瞧见床帐子被撩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彩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颊,而是花白着鬓角,一脸严肃冷淡的孙嬷嬷。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主角:容念婉高湛   更新:2022-09-11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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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念婉高湛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小妾不一般》,由网络作家“容念婉高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念婉应了一声,就瞧见床帐子被撩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彩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颊,而是花白着鬓角,一脸严肃冷淡的孙嬷嬷。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这个小妾不一般》精彩片段

容念婉这不太受宠的妾室要有地位的多,她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孙嬷嬷对她的谦卑半点不领情,笑的冷淡又轻蔑:“自然是为了防备有些人不肯安分,咱们爷什么身份?要是被下贱胚子怀了种,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容念婉脸上的笑一僵,眼神有些黯淡,她的确出身青楼,被人瞧不上也是常有的事,以往也没少被人当面嘲讽,便是高湛,也总因为这事嫌弃她。


可过去她也改不了,只好这么忍着。


彩雀不忿的撅起嘴,走过来搀扶容念婉:“姨娘,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说不准今晚侯爷还要过来呢。”


容念婉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长脸,可心里却更苦,高湛不喜欢她,一个月里能来一回已经十分难得了。


孙嬷嬷显然也知道这茬,因此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声,里头满是嘲讽。


主仆两人被笑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只好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连回头都不敢。


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不多时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来:“姜氏可在里头?侯爷传你去主院见见。”


容念婉一愣,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天色,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湛竟然肯让她去主院?


孙嬷嬷也是一愣,撩开门帘看出去:“怎么回事?”


容念婉这才瞧见外头站着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面相都有些凶,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这主院传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一向安分,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她心里惴惴,忍不住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彩雀还傻乎乎的高兴:“铁定是侯爷觉得您好了。”


她手脚麻利的给容念婉梳好了头发,恨不得将首饰全插在她头上,又取了艳粉色的衣裳来给她换。


容念婉心不在焉,也不敢耽搁,收拾完毕匆忙往外走,不等撩开厚厚的棉帘子,就听见两个婆子一改方才嚣张的语气,低声下气的和孙嬷嬷说话。


“侯爷下朝回来才看见白姑娘被推进了池子里,发了好大的火,姨娘们都被喊去主院跪着了,侯爷说,白姑娘什么时候醒,就让什么时候起。”


容念婉听得心里一咯噔,这个白姑娘她听过,叫白郁宁,说是前阵子高湛出门剿了一趟匪,从匪窝救出来的,一带回来就喜欢的不得了,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显见是上心的很。


这样长在高湛心窝上的人,容念婉是从来不敢招惹的,唯恐一个不慎,就被高湛抓住把柄,将自己赶出去。


孙嬷嬷察觉到她在偷听,视线严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这一身穿戴,面露鄙夷,连忙将头扭了回去,语调不高不低的开了口:“既然容姨娘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别让爷久等。”


容念婉连忙答应一声,被两个婆子押犯人似的夹在中间,一路往主院去,路上她忍不住开了口:“我刚才听见说白姑娘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倒是不甚在意白郁宁的死活,只是怕高湛迁怒到她身上。


因为孙嬷嬷在,两个婆子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就今儿早上,半夜落了雪,白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


容念婉松了口气:“原来是早上出的事,那和我可没关系,我刚刚才起来……孙嬷嬷可看见了。”


孙嬷嬷语气冷硬:“若当真和你无关,爷自然不会牵连你。”


容念婉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虽说被喊去主院不是什么好事,可能多瞧高湛一眼,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那男人吝啬的很,便是去了她那里,也多是入夜之后,她都已经许久没仔细瞧过对方了,心里多少都是惦记的。


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了主院,门开着,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喊冤的,诉委屈的,夹杂着啜泣声,十分热闹。


高湛这人不好色,可后院妾室却不少,有生母长公主给的,有官员送的,也有太子皇子们赐的,可像容念婉这样,被他自己带回来的,还是独一个。


然而也没什么用处,高湛照旧不喜欢她。


身后有人忽然推了她一把,容念婉一个踉跄跪趴在了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两个婆子之一。


“侯爷说了,请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白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


容念婉心想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


她瞧见高湛远远的坐在正厅里,黑沉着脸和人低声说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容念婉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发酸,这果然是很喜欢那个白姑娘的。


可再喜欢,她也是无辜的,凭什么寒冬腊月里要在这里跪着挨冻?


她正想喊一声冤枉,耳边便响起了一声哭嚎,她一愣,下意识捂住了嘴,摸着自己两瓣唇是闭着的,这才反应过来,喊得人不是自己。



孙嬷嬷躬身一礼:“回安宁公主的话,刚才花厅里出了人命,您这婢女就在那里,按理说是证据确凿,该处置才对,可毕竟是您的人,所以该是审一审的好。”


翡烟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气血翻涌。


“你胡说!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根本不是我干的。”


孙嬷嬷仍旧面无表情:“可你如今不是候府的下人,也没人吩咐你去花厅,你不在正厅外头候着好伺候主子,跑去花厅做什么?”


翡烟一时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郁宁脸色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从自己进宫后,每次来候府都要出事,她和这里犯冲了不成?


她拧着眉头:“翡烟,你去花厅做什么?”


翡烟多少是被吓到了,思来想去也没编出个合理的理由来,只能实话实说——


“奴婢是看见孙姨娘鬼鬼祟祟的和孙嬷嬷说话,心里好奇才跟过去看了看……”


说到这里,她脑袋里忽然一亮,要说杀人,孙嬷嬷不是比她更有时间?


她嚯的抬头看过去,却在对上孙嬷嬷眼睛的瞬间就怂了,她扭开头,心绪乱了起来。


白郁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孙嬷嬷,恐怕事情有误会。”


孙嬷嬷仍旧不苟言笑的样子:“是不是误会,只凭一句话恐怕做不得准。”


白郁宁一僵,孙嬷嬷这话说的也是很不给她面子了。


她语气冷下去:“那你要如何?”


孙嬷嬷又行了一礼:“毕竟是公主的人,老奴也不好处置,还是禀告长公主一声吧……公主去喝杯茶歇歇可好?”


白郁宁下意识要拒绝。


可孙嬷嬷说完就进了正厅,完全没管她的反应,她不是有意无视白郁宁,而是心里实在是急,一进屋子就把下人都撵了下去。


长公主正在读书,闻言看了过来:“你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孙嬷嬷叹了口气,将之前孙姨娘的话说了出来。


长公主原本淡然沉静的脸色也有些绷不住了。


“她说的是真的?容念婉当真被人单独带进了屋子?”


“她的话我自然不敢轻信,先前去找阿薛确认过了,所有姨娘都看见了,侯爷还下了封口令,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狠狠将手里的书拍在桌子上:“真是胡闹!明知道她如今不干不净,竟然还要让她生下候府的长子长女?!”


她气的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外头:“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孙嬷嬷立刻明白她这是要见容念婉,毕竟高湛已经说了要留下孩子,还是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所以两人都清楚,以他的脾气,再和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与其让母子为此闹矛盾,倒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不怪皇帝困惑,他没记错的话——


“先前给你和安宁赐婚的时候,你不是遣散了后院?眼下你侯府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哪来的你的人?”


察觉到事情有蹊跷,乔万海已经出去打听了,此时知道了前因后果,急匆匆跑过来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


皇帝脸色大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胡闹!你竟然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和姜国使臣大打出手……你!”


他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下去。


高湛也不躲,任由那茶盏磕在了自己额头上,鲜血混着碎瓷片哗啦啦淌了一地,躲在屏风后头的后妃唬了一跳,连忙出来想劝慰几句,却被皇帝狠厉的目光定在原地:“滚!”


后妃没敢再说话,哆哆嗦嗦的行礼后跑了。


皇帝自桌后走了出来:“高湛,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高湛抬起头来,虽然面前的男人极具压迫性,可他言的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臣让皇上失望了,皇上的怒火,臣全都受着,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皇上答应臣的事,也请您不要忘了。”


皇帝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眼睛不由眯起来,压迫性顿时陡增,连旁边伺候的乔万海都不敢再往前来。


“你想让朕赐婚的人,是一个青楼女子?”


高湛伏首:“求皇上成全。”


“你做梦!”


皇帝怒吼一声,抬脚就要去踹,乔万海连忙扑在地上紧紧抱住了他的腿:“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高侯还伤着呢,这要是真有个好歹,怎么和长公主交代啊……”


皇帝气的发抖:“他做的这些荒唐事……就活该打死他!你给朕滚开!”


乔万海哪里敢闪开,眼看拦不住皇帝,只能疯狂给高湛使眼色:“高侯,快和皇上认个错啊!”


高湛仰起头:“皇上金口玉言,现在要出尔反尔吗?”


“你!你这个兔崽子!朕打死你!”


皇帝一脚扯开乔万海,一脚踹在高湛胸口上:“出尔反尔?!朕若是应了你,皇家就要成为天大的笑话了!”


他抖着手指着高湛:“你个混账,前脚退了皇室公主的亲事,后脚就要娶一个妓女为妻,这不是明说了皇室公主还不如一个娼妓!你让朕如何自处?你让皇室如何自处?!啊?!”


乔万海连忙将皇帝推远了一些:“您息怒,您息怒啊……高侯?高侯您快认个错啊!”


高湛白着脸,艰难的重新跪好:“求皇上成全。”


“成全?你还敢让朕成全?!”


皇帝简直火冒三丈:“拖出去,给朕打,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停!”


第280章 去守着城门反省吧


乔万海一抖,见金羽卫要进来拖人,心里叫苦:“皇上,高侯才立了功,身上还又添了伤,不能再受刑了,这可是您唯一的外甥,您息怒。”


皇帝滔天的怒火一顿,他看了眼高湛苍白的脸,烦躁的挥了挥手:“下去。”


金羽卫连忙退了出去,乔万海心里一松:“高侯年轻难免冲动,皇上大人大量,莫要和他计较,回去抄几遍《孝经》,肯定就要懂事了。”


皇帝冷冷一笑:“《孝经》?”


他指着高湛:“你看他这副样子,像是会懂事的吗?”


乔万海忍不住去看高湛,方才险死还生一遭,他脸上竟然半分旁的情绪都没有,既不见对天子之怒的畏惧,也不见逃过一劫的庆幸……果然是看的人生气。


他只能苦笑:“高侯啊,你真是……唉,你让老奴说你什么好?这种事你怎么想的?长公主她也不可能同意啊。”


就是因为知道长公主不会同意,所以高湛才想着要请皇帝赐婚,只是这件事急不来,本该需要长久的谋划才对。


可是……


他一头叩在地上:“求皇上成全。”


这话说的乔万海心里也有些窝火,怎么还执迷不悟了?


“高侯,世间女子好的多的是,何必非要纠缠一个?”


皇帝阴沉着脸:“你若是当真喜欢,朕允你纳她为妾,哪怕是做个贵妾,朕都能扛着旁人的闲话准了,为妻却绝对不成!朕丢不起这个人,长公主和你忠勇侯府也丢不起这个人!”


贵妾……


不,他不愿意让容念婉再做妾,再去卑躬屈膝的对着旁人。


他慢慢握拳,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求皇上成全。”


皇帝眼睛一瞪,咬牙切齿道:“绝不可能!”


高湛抬起头来:“皇上,昨日您应承臣的时候,越国姜国的使臣都在……”


“你在威胁朕?!”


高湛连忙叩首:“臣万死不敢……”


皇帝低吼着打断了他的话:“滚出去。”


高湛没动弹,木头似的跪在原地,乔万海只能去拉扯他:“侯爷,还是先回去吧,别和皇上过不去……”


高湛仍旧纹丝不动。


眼见是劝不动他了,乔万海叹了口气,只能去看皇上,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他发作:“皇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刚才还暴跳如雷的皇帝现在竟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他只是垂眼看着高湛:“你铁了心要娶她?”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大约也是知道她不是有钱的主,扭头就走了。


容念婉弯腰揉了揉膝盖,歪头看着主院大门,走神似的呆了半晌,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手指扯着嘴角做了个鬼脸,郁闷的心情随着这动作缓和了一些,她这才扶着灯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彩雀打着灯笼在门口急的转圈,瞧见她露面连忙快走几步扶住她:“奴婢的好姨娘唉,人家晌午就回来了,你怎么拖到这时候?”


容念婉一瘪嘴:“我也不想啊,就是不晕,我也想装晕来着,怕装的不像被人看出来,再泼我一桶冰水……”


彩雀哭笑不得:“咱们府里怎么会这么刻薄?这身上冰成这样,一定是冻透了,快快快,咱们回屋子里去,被窝里放了好些汤婆子。”


容念婉连忙加快脚步,膝盖却撑不住,一个没稳住就又跪在了地上,砸的地面砰的一声响,疼的她脸色惨白。


彩雀唬了一跳,也不敢再催,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挪。


一进去她就上手将容念婉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将人塞进被子里,眼见容念婉被热气激的不停哆嗦,脸上露出愁苦来:“姨娘,奴婢去熬碗姜汤吧,万一明天病了怎么办?”


容念婉想说哪就那么容易生病,她以前在青楼里,也因为不肯接客被罚过跪雪地,哪回不是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可话没说出来,意识先模糊了,她只好摇了摇头,而后便彻底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晌午。


外头的天是阴的,仿佛还要下雪,容念婉身上还是冷的厉害,觉得眼皮烫的睁不开,但这还是次要的,她浑身都痒,尤其是膝盖,又疼又痒,让她躺都躺不住,只好哆哆嗦嗦的坐起来去看自己的伤。


这一看就有些恼了:“彩雀!”


她拎着两条剪开了缝的裤腿恼怒的盯着门口,见彩雀端着药进来,脸上忍不住露出心疼来:“这中衣新做的,你怎么就给我剪了?”


彩雀将药放在矮几上,闻言看过来:“奴婢的好姨娘唉,您那条裤子做的窄,膝盖又肿的这么厉害,昨天不剪,等肿起来就不好剪了……您放心,奴婢沿着缝剪得,等您换下来,再缝补就成了。”


容念婉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是药?侯爷昨天来瞧我了?”


彩雀被她问的叹了口气:“侯爷没来,说是白姑娘醒了,听说了罚跪的事,心里愧疚,特意请了大夫来给众姨娘看诊,这是治伤寒的药……您要不喝奴婢就去倒了。”


容念婉连忙拦住她:“喝喝喝,白给的为什么不喝?”


她捧着热烫烫的碗暖了暖手,正想等温度下去了再喝,碗就被彩雀端走了。


容念婉一呆:“怎么了?”


彩雀恨铁不成钢的看她:“咱们平白无故吃了这冤枉亏,她一碗药就想打发了?您瞧瞧别的姨娘,她们都把药泼出去了,要是您喝了,这传出去,她们还不得更排挤您啊。”


容念婉瘪嘴,拉着彩雀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咱们穷,不能和旁人比,这药现在不喝,以后就没得喝了。”


高湛赎她的时候,没有自己去,只派了个管事,那管事贪了一些银钱,仗着权势逼着百花阁放了人,百花阁不愿吃亏,就偷偷把她的私房钱给掉了包,容念婉是进了侯府才发现自己一穷二白的。


彩雀脸上也露出愁苦来:“咱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容念婉忍不住也抱怨了一句:“说来说去,都是侯爷小气,从来都没赏过银子……”


她话音未落,外间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清冷的男声:“你这是在埋怨我薄待你?”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颀长身影便绕过屏风出现在主仆二人面前。


两人不防备高湛这么不禁念叨,随口一提竟然就来了,都被唬了一跳,彩雀先回过神来,又喜又忧,慌里慌张的行了礼:“奴婢给侯爷请安……您稍等,奴婢这就去烧水泡茶,再把炭盆点上。”


她说着,一溜烟就跑了,她这一走,容念婉就有点慌,心里觉得高湛不至于为了一句玩笑话就要发作她,可这个人又的确是一直不喜欢她的。


她一边纠结一边讪笑,试图替刚才的话解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侯爷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当真的是吧……呵呵呵呵……呵……”


高湛没开口,目光冷淡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容念婉就闭了嘴,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


高湛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她膝盖上:“这是……特意给我瞧的?”


容念婉这才瞧见自己乌紫乌紫的膝盖,之前只顾着心疼两条被剪了的裤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疼。


“这侯府就是不一样,地砖都格外的硬,以前也没跪成这样……”



孙嬷嬷脸一沉:“让她闭嘴,哭嚎什么?”


抓着那姨娘的两个婆子,便抡起胳膊,狠狠打了两个巴掌,那姨娘被打的懵了,嘴角淌了血都没顾得上擦一擦。


容念婉被唬的一哆嗦,连忙抬手捂住了脸,心里觉得比起挨两下巴掌再跪,还不如干脆就跪呢。


不止她,院子里的女人们都被吓到了,哭泣声齐齐一顿。


高湛这时候才开口:“都齐了?”


他的大丫头翡烟连忙应了一声,他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们:“谁做的,自己出来。”


底下鸦雀无声,高湛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的,谁敢在这时候认?


高湛也没强求,只扫了眼众人,目光略过容念婉时,连停都没停一下。


容念婉心里失望,但没敢吭声。


“翡烟,盯好了。”


高湛说完这话抬脚就走,大约是要去看看白郁宁的情况。


容念婉就跪在门边,高湛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等他身上那股檀香味钻进容念婉鼻子里的时候,她脑子突的一糊,鬼迷心窍的似的抬手抓住了高湛的衣角。


高湛脚步一顿,低下头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容念婉被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松了手,高湛却误会了她,只当她也是要闹腾,眉头很快拧了起来,话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吩咐的随从云水:“若是谁不肯安生跪着,就去池子里泡一泡。”


容念婉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但这么凶的时候,还是头一回,她心里生出一点点酸涩来,她明明真的什么都没做。


白郁宁身娇体弱,泡了一会冷水,一直睡到晚上。


主院里姨娘们也身娇体弱,没几个时辰就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只有容念婉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虽然身上难受的厉害,也冷的厉害,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意识却仍旧算是清醒。


因而一直坚挺的跪着,直到主院的院子彻底空荡下来,只剩了她一个人。


翡烟打了个呵欠,借着灯笼瞧了眼容念婉,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和小丫头说话:“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了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捂着嘴笑起来。


容念婉哆哆嗦嗦的搓了搓冰冷的手,没怎么有心思搭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该装晕了,不然要是半夜撑不住了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不是要冻死在这院子里?


她迷迷糊糊的琢磨什么姿势晕的最自然,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高湛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不能留下病根。”


容念婉一个激灵,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费力的扭过头去盯着门外看,难得能遇见一回高湛,她得把该说的话说了……


她就跪在门口,灯笼明晃晃的照着,高湛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的影子,忍不住有些诧异:“不是说都晕了?怎么还有人跪着?”


云水摇头:“院子里是翡烟姑娘照看的,奴才也不晓得。”


高湛眉头皱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院子。


“爷,您回来了?”


容念婉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腿却又僵又麻,没能挪动,身体一晃,险些歪倒在地上,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


高湛认出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你?”


容念婉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只好讪讪笑了笑,垂下了头。


“来个人,把阮姨娘送回去。”


容念婉被这句话唤出了勇气,抖着手抓住了高湛的衣角:“爷,我有件事想求求您……”


高湛垂眼瞧着她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她昨夜媚眼如丝的样子来,眼神微微一闪,神情越发冷硬,他看了眼翡烟,开口时语调却不见多少情绪:“没长眼睛吗?还不把阮姨娘送回去?!”


高湛性格冷淡,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说话这样不客气已经是动了气的样子。


翡烟被吓了一跳,知道今日白郁宁出事他心里不痛快,不敢耽搁,连忙答应了一声,小跑过来。


容念婉眼神暗了下去,只当高湛是不想听自己说话,笑容有些僵,慢慢的松开了手,替他抚了抚抓起来的褶皱。


翡烟顾不得她在做什么,一伸手就要拽她,心里很是不满,总觉这窑子里出来的狐媚子,是故意撑到这时候的,好在她家侯爷跟前装可怜,因此下了死力气。


但容念婉早就冻得没了手脚发麻,几乎没有知觉,被她这一拽,腿还僵着没动弹,上半身却被扯得往前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高湛膝盖上。


高湛纹丝不动,容念婉却被撞得有点懵,只觉得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越发糊涂了,直到两只手伸过来,插在她腋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她这才感受到膝盖上的疼,神智也被这份痛楚拉了回来。


高湛松了手,目光冷淡的瞥了眼翡烟:“送她回去。”


翡烟心里有些恼火,越发认定她是故意的,哪就那么凑巧能撞上她家侯爷?


“阮姨娘,奴婢送你回溪兰苑。”


她手死死抓着容念婉的胳膊,半分也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半拖半拽的带着她出了主院。


容念婉一边含糊的道了谢,一边艰难的扭头去看高湛,却只瞧见了他颀长冷清的背影,这人真是半分耐性也不肯给她……


她只得收回视线,心里有点酸,酸里还带着点疼,直往鼻梁上冲,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下眼睛。


“你们两个,送阮姨娘回去。”


翡烟唤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也不等人走到跟前便迫不及待的将容念婉从身边推开了,而后抬手用力拍打了几下衣裳。


“奴婢还得伺候爷沐浴就寝,实在不得闲送阮姨娘回去,您就将就着扶着这两个婆子吧。”


容念婉“嘁”了一声,觉得翡烟是在胡说八道,高湛沐浴从来不许丫头伺候,翡烟就是回去的再急,最多也不过就是在门外头当个木头站着。


但翡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话一说完就匆匆回去了。



他这么一说,容念婉就不太想去穿衣服了,心里有那么点想和他拧着的意思。

再说这深更半夜的,正是该睡觉的时候,穿了衣服又要脱,麻烦不说,一冷一热的说不定要生病。

她虽然没说话,但心思太好猜,高湛 一眼就看了出来,音调不自觉一高,听着有些凶:“还不快去!”

容念婉被他喊的脖子一缩,却还是犹豫着没动弹:“爷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高湛 脸一黑,容念婉这是在撵他?

眼见他要发火,彩雀连忙拉着容念婉去了耳房,忍不住叹气:“姨娘唉,你真是,爷让你穿衣裳你就穿呗,有什么好犟的?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说一不二的。”

是啊,这样的人,昨天大庭广众的向白郁宁妥协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容念婉连忙摇了摇头:“……没犟没犟,就是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动弹,我琢磨着他说几句话就走,才不想折腾的……”

好吧,她就是想气一下高湛 ,毕竟她后背还疼着呢,今天的话又那么不好听。

彩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爷留下过夜呢?”

容念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是知道的,高湛 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睡觉……她甚至宁愿怀疑高湛 是来特意来找茬的。

“绝不可能,要不要打赌?”

彩雀一噎:“您可消停会吧。”

容念婉有些失望,彩雀忽然托着她的脸端详起来:“姨娘,你这额头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有些红?”

她之前回来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没仔细瞧容念婉,现在才看见,她抬手摸了摸:”好像还肿了,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得,被人看不顺眼,敲得呗……

容念婉叹了口气,也没解释,随手裹了件厚棉袄就出去了,外头越来越吵,很快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容念婉正想问问是怎么了,门板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管家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给我搜……爷?”

容念婉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高湛 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

高湛 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

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容念婉,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高湛 在这,是相信容念婉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也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有什么资格被他家侯爷另眼相待,大约就是累了,恰巧寻了这么个地方休息。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客气,随手一挥:“给我仔细搜。”

彩雀下意识想去拦,被容念婉抓住了胳膊:”别去,拦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彩雀有些急:“可是他们这么莽撞,东西弄坏了……”

容念婉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正好啊,府里给换新的。”

彩雀又被噎住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可心里其实明白,高湛 在这里坐着,依然让人进去搜了,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的,这时候去拦着,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忍不住看了眼容念婉,她家姨娘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是个很能看清楚形势的人。

外头逐渐嘈杂起来,哭喊的,求饶的,呵斥的。

但侍卫们好像聋了瞎了,根本不管不顾,很快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了一院子,连带着几个强行阻拦的妾侍丫头们,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整座溪兰苑都充斥着恐慌和混乱,只有高湛 ,他冷冷淡淡的看着,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那天跪了一院子人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样子,冷漠的让人心里发怵。

容念婉瞄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她只是想靠着这个男人平稳过活下半辈子,没有别的企图,否则……

外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高湛 脸色骤变,腾的站起来抬脚走了出去,容念婉屋子里搜查的人呼啦啦也都跟着走了,只剩了一地狼藉。

然而这还算是好的,大概是忌惮着高湛 在这里,侍卫们下手都留了情,至少家具摆设都是完整的,其他屋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连贴身的衣物都散了一地。

彩雀连忙去看了她们的钱匣子,见东西没少才松了口气,可又有些难受:”这叫怎么回事……姨娘,你说自从这白姑娘来了,府里怎么三天两头的出事?她就是个煞星。“

她愤愤不平的嘟哝了一句,等着和容念婉同仇敌忾,然而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容念婉开口。

“姨娘?”

容念婉连忙把视线从外头收回来,答应着看过来:“嗯?什么?”

彩雀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姨娘唉,你看看别人,遇见这种事儿,哪个不吓得楚楚可怜,你听外头现在哭的,都等着爷心软了去哄呢,就你没事儿人一样还在这看热闹。”

容念婉平白被教训了一顿,有些无奈:“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热闹都凑到跟前来了,不看不就白瞎了?

再说,高湛 也根本就不吃哭的这一套,外面那些等着装可怜的,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

但这种话说出来,彩雀肯定觉得她不思进取,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催着彩雀走人。

“算了算了,明天再收拾吧,赶紧去睡了。”

彩雀还想劝劝她对高湛 多上心,就被容念婉抓着胳膊从地上拉了起来:“去吧去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她有些无奈:“好好好,睡就睡……您先上床去吧,奴婢熄了灯再走。”

容念婉爬上床,拍了拍身边:“来这一起睡吧,没炭盆两个人挤着睡还暖和点。”

“……万一爷……”

“这个月都来过好几回了,怎么可能还来,快上来。”

彩雀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门爬了上去,两人窝在被子里却都睡不着,外头还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透过门板传进来,可却又无论如何都听不清楚。



容念婉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另一半,面露懊恼,她本想今天早起好求一求高湛,让他许了自己有个孩子这事,可高湛身强体壮,折腾的她起晚了,一睁眼,床榻上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丫头彩雀听见动静连忙走进来,隔着帐子问她:“姨娘,可是醒了?”

容念婉应了一声,就瞧见床帐子被撩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彩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颊,而是花白着鬓角,一脸严肃冷淡的孙嬷嬷。

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容念婉脸色发苦,但又不敢拒绝,只好叹了口气将碗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这才皱着脸笑了起来:“这种小事怎么劳动孙嬷嬷亲自来……”

孙嬷嬷是宫里出身的,跟着长公主嫁到了侯府,又一手照顾高湛长大,在侯府十分有脸面,比容念婉这不太受宠的妾室要有地位的多,她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孙嬷嬷对她的谦卑半点不领情,笑的冷淡又轻蔑:“自然是为了防备有些人不肯安分,咱们爷什么身份?要是被下贱胚子怀了种,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容念婉脸上的笑一僵,眼神有些黯淡,她的确出身青楼,被人瞧不上也是常有的事,以往也没少被人当面嘲讽,便是高湛,也总因为这事嫌弃她。

可过去她也改不了,只好这么忍着。

彩雀不忿的撅起嘴,走过来搀扶容念婉:“姨娘,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说不准今晚侯爷还要过来呢。”

容念婉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长脸,可心里却更苦,高湛不喜欢她,一个月里能来一回已经十分难得了。

孙嬷嬷显然也知道这茬,因此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声,里头满是嘲讽。

主仆两人被笑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只好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连回头都不敢。

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不多时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来:“容氏可在里头?侯爷传你去主院见见。”

容念婉一愣,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天色,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湛竟然肯让她去主院?

孙嬷嬷也是一愣,撩开门帘看出去:“怎么回事?”

容念婉这才瞧见外头站着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面相都有些凶,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这主院传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一向安分,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她心里惴惴,忍不住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彩雀还傻乎乎的高兴:“铁定是侯爷觉得您好了。”

她手脚麻利的给容念婉梳好了头发,恨不得将首饰全插在她头上,又取了艳粉色的衣裳来给她换。

容念婉心不在焉,也不敢耽搁,收拾完毕匆忙往外走,不等撩开厚厚的棉帘子,就听见两个婆子一改方才嚣张的语气,低声下气的和孙嬷嬷说话。

“侯爷下朝回来才看见白姑娘被推进了池子里,发了好大的火,姨娘们都被喊去主院跪着了,侯爷说,白姑娘什么时候醒,就让什么时候起。”

容念婉听得心里一咯噔,这个白姑娘她听过,叫白郁宁,说是前阵子高湛出门剿了一趟匪,从匪窝救出来的,一带回来就喜欢的不得了,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显见是上心的很。

这样长在高湛心窝上的人,容念婉是从来不敢招惹的,唯恐一个不慎,就被高湛抓住把柄,将自己赶出去。

孙嬷嬷察觉到她在偷听,视线严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这一身穿戴,面露鄙夷,连忙将头扭了回去,语调不高不低的开了口:“既然容姨娘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别让爷久等。”

容念婉连忙答应一声,被两个婆子押犯人似的夹在中间,一路往主院去,路上她忍不住开了口:“我刚才听见说白姑娘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倒是不甚在意白郁宁的死活,只是怕高湛迁怒到她身上。

因为孙嬷嬷在,两个婆子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就今儿早上,半夜落了雪,白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

容念婉松了口气:“原来是早上出的事,那和我可没关系,我刚刚才起来……孙嬷嬷可看见了。”

孙嬷嬷语气冷硬:“若当真和你无关,爷自然不会牵连你。”

容念婉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虽说被喊去主院不是什么好事,可能多瞧高湛一眼,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那男人吝啬的很,便是去了她那里,也多是入夜之后,她都已经许久没仔细瞧过对方了,心里多少都是惦记的。

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了主院,门开着,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喊冤的,诉委屈的,夹杂着啜泣声,十分热闹。

高湛这人不好色,可后院妾室却不少,有生母长公主给的,有官员送的,也有太子皇子们赐的,可像容念婉这样,被他自己带回来的,还是独一个。

然而也没什么用处,高湛照旧不喜欢她。

身后有人忽然推了她一把,容念婉一个踉跄跪趴在了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两个婆子之一。

“侯爷说了,请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白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

容念婉心想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

她瞧见高湛远远的坐在正厅里,黑沉着脸和人低声说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容念婉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发酸,这果然是很喜欢那个白姑娘的。

可再喜欢,她也是无辜的,凭什么寒冬腊月里要在这里跪着挨冻?

她正想喊一声冤枉,耳边便响起了一声哭嚎,她一愣,下意识捂住了嘴,摸着自己两瓣唇是闭着的,这才反应过来,喊得人不是自己。

外头又有一个姨娘被带了过来,不过她比容念婉凄惨的多,是被生生拖过来的,才下了雪,地面还没清扫干净,她一身衣裙又湿又脏,瞧着十分狼狈。

“我是冤枉的,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胆敢这么对我……爷,妾身冤枉,呜呜呜……”

容念婉正打算有样学样,眼角就瞥见高湛冷硬的神情,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惜,瞧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欺辱,却连眉毛都没动弹一下。

她心里莫名就是一凉,一声冤枉噎在喉咙里,半晌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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