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纳入府中成了贵妾,我想让他帮我报仇,他答应了可却迟迟没找到凶手。
直到我怀孕那日,他的妻子苏荷来找了我。
“林娇娇,你既已做了娼妓为何又要回来?
死在外面难道不好么?”
苏荷长得其实并不差,但因为嫉妒和愤怒却狰狞了脸。
“我是娼妓,可少白哥哥爱的却始终是我,这是不是说明你连个娼妓都不如呢?”
她被我的话说愣了,满脸羞怒,但很快又笑了:“你真以为少白是爱你的么?
林娇娇,你可知屠戮你全家的是何人?”
她的话,她的表情让我突然不想听下去了,我起身就要走,可她却拽住了我,死死不让我走。
“你是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嗯?
林娇娇你觉得什么人能那般轻易的就进了你家门,还得了你父亲的信任直接进了书房杀了他?”
那一刻我的天崩塌了,我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
仇人近在咫尺,我却视其为夫甚至为其有孕!
与狼谋皮,与虎为猖!
我恨极了我自己,当夜我便趁着沈少白不备打算杀了他报仇。
可终究我还是不及他这种沙场饮血的人,他抢下了我手中的匕首但却并不想杀我。
我却已经不想活了。
就在他囚禁我的第二天,我自尽了,尽管他已经收走了所有危险的东西,但人若想死谁又能拦得住呢?
不过老天爷或许怜我可悲,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尽管是个男人,这不还是让沈少白魂牵梦萦了么?
瞧瞧,刚刚他为了我可是都下了正妻的脸面呢。
南风馆里的妈妈说的很对。
“咱们做男人的,对女客那要顺从,小意温柔。
对男客这些可就不够了,还要花样儿多点,更要让他们欲罢不能。”
我学会了,甚至还深得精髓。
看着沈少白受伤的表情,我抬手拈下落在他肩上的梨花,低眉叹息:“将军,奴说过,奴并非任何人的影子,也不做任何人的影子,您莫不是忘了?”
欲擒故纵,谁不会似的。
沈少白没有回答我,但眸光有些散,似是在犹豫。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确定我就是林娇娇,毕竟一个男一个女,差别如此大,重生之说这么离谱,真能轻易相信的除非疯子。
可我又和林娇娇有诸多相似之处。
如初次相见,我所弹的《阳春白雪》,又如我偶尔的说话性情种种习惯,还有南风馆窗台上,我种下的那颗葡萄籽。
上一世杀我全家毫不眨眼,这一世却对我这已死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哪怕只是个影子他都甘之如饴,这人还真是……贱!
见他不说话,我转身便往院子内走,他却也跟了上来,只是依旧沉默。
等进了听雪苑,回了房,见他还是跟着,我索性直接把门一关,直视着他。
“奴与将军相识已数月,将军每次都只同奴听曲聊天从不曾逾越半分,今儿个不仅带奴归家还直接进了房,是否想要奴伺候了?
那……奴便如将军所愿,只是不知将军喜欢上面呢还是下面?
什么姿势?”
我边说边开始宽衣解带,淡紫色的衣袍随着衣带的飘落而敞开了口子,露出嫩白如瓷玉的肌肤和胸前那颗朱红色的痣。
浓黑的发垂在胸前,我纤细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等会儿记得轻点儿……”沈少白好似被刺激到了抬手用力推开了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的身体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腰间更是狠狠撞在了桌角,他后知后觉抬手想拉我,可终究还是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
转身开门,他在踏出房门的那刻又止住了脚步。
“我已为你脱了贱籍,你也入了将军府,日后便不要再自称为奴了。”
他说完就离开,脚步匆忙的好似怕我真吃了他一般。
瞧着他狼狈的模样,我嘲讽笑着转身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镜前兀自欣赏。
这身体还真是个妖精啊,面如雕刻,唇红齿白,那双本应多情的狭长桃花眼此刻却满是清冷和淡漠,但这并不会损了容貌的好,反而多了丝别样味道。
这模样,莫说他受不了,就是我自己也受不了。
想到刚刚沈少白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想。
这厮莫不是真的看上了我这个……男人?